第 89 章(2/2)
头一回看到哥哥舌头打结的高晗那更加好奇了,他哥一讲不出话就脸红的毛病也是没谁了,他道:“朋友?”
眼看着徐知行从脸到脖子全红了,跟只虾米似的,高晗以为他哥哥怕是春心大动,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可是他不是有恋慕的对象么,最讲究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这、这、这很明显就是思春了啊,高晗又说:“哦——炮友。”
徐知行一推高晗,骂道:“说什么垃圾话呢你!闭嘴吧你!烂嘴!”
高晗半天摸不着头脑,他哥在骂脏话?我日,他哥最讲礼貌的,疏离得很,莫非——高晗盖章定论:“哦,知行学长,那是你的…………”
“闭、嘴。”
徐知行刷刷拿纸抽着,他轻擦眼镜上的血,眼神落在离开的游行身上。
高晗最后道:“哦,知行学长。”
游行跟白慈容倾三个人还是干了一架,容倾用刀还是往手上缠绷带,游行挨在他肩膀上气喘吁吁,差点变成一条死狗。男人就只是纯粹用刀而已,他闭着眼睛问:“你到底以前是在逗我玩还是怎么样啊?”
白慈哈哈笑了几声:“故意让你钓你呗……没发现你用刀技术日益提升跟容倾干架有不少关系么?你个……哈哈哈!”白慈故意不说,游行也知道他说得是啥,他感觉容倾胸膛起伏都没有的,更是感到两个人体力精神上的巨大差距,他靠在容倾臂膀上,冷冷说了声:“哼!少说我,我就是爱好美色又如何?”
游行喘着气,容倾让他挨着,他冰凉的指尖触到游行滑腻下巴,又注视到对方挺直的鼻梁跟修长的脖颈,他喉头微动,游行鼻尖的热气拂过他指尖,他心叹这……血液替代剂确实不管用,白慈见状赶忙走人,他摆手:“我要去蹲点一下祁清涵这孙子……你们慢聊。”
游行感觉容倾的手指在自己颈间摩挲,他们坐了下来,各自的一只手握上各自的,冬夜后唯一的晴天给他们赶上了,游行靠在游行的肩膀上,他闻到容倾身上的香气,他发现对方沉静的时候总是很安心淡然的感觉,跟他打闹又很皮,偶尔幼稚,容倾能够感觉到游行的注视,他说:“想什么呢你?”
游行感觉容倾的肩膀轻轻地擡了下,对方的手仍然在他脖子间滑动,眼神带着探寻的气息,声音更是带着一点跳,像是什么呢,沉静的湖面一只鸟轻轻荡起的涟漪,可分明还能听见一点调笑声。
“额……想你……很单纯地想到你,觉得很特别。”
指尖浮动更令人颤抖,许是冬早,那指尖尤为烫,游行能够感觉到自己心跳越发剧烈,那不是心痛,而是扎扎实实的被什么突然攫住的感觉。
“为什么,想我?”游行额了一声,勉强憋出了句:“你想咬就咬,我又不是拦着你。”
容倾故意停顿的片刻,游行的心也跟着吊了一下,他感觉男人挺直的鼻梁靠近他的脖颈,今早容倾好像是洗了头,发丝宣松蓬软跟羽毛一样拂过心尖,容倾在微微微微地叹气,“其实……我也在……想你。”
吻先是落在了脖子上,尔后游行注意到容倾故意弯了下头,随即又是一声调笑,他搞不懂容倾最近怎么变得有点儿轻佻了,最近……
游行闷哼一声,容倾的薄唇靠近他的脖颈,容倾感觉到游行脸变得很烫,可是这个人基本上是不红脸的,又……他想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最喜欢亲游行的脖子,游行感觉到对方吸吮的力道忽然加重,他的食指被倏忽压紧了。
容倾在紧张?
然后略带血腥味的吻落在了嘴唇上,容倾先是轻轻贴住,游行感觉到对方在注视他,香气一瞬逼过来,他张开牙关,随即鼻梁被什么压了下,容倾侧过头,他的手又搭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容倾揉了下游行的耳际,游行感觉肺中呼吸被抽走,容倾慢慢地吻着他,游行睁不开眼睛,亲完了只能无奈挨在容倾颈侧喘气,容倾的声音带着叹气跟遗憾:“真像猫……吻过那么多回,还不会换气的吗?”
容倾听到游行轻呵了一声,很淡很淡。
游行说:“我们……在一起只有不到一年么?我以为高二那次我表了白,你回回进我房间……大学我租房子你睡我的床,肖悦说我金屋藏娇,那不算在一起么?都六年还是七年了……容倾,你是不是太迟钝了点?”
容倾被游行那句六年还是七年给吓了一下,最后一句是真的在笑他,他感觉到游行的笑声很清爽,是很有少年气的那种爽朗。
容倾说:“反正是结婚了,娶回家了。”
“哈?”游行靠着他似乎肩膀在颤动。
“人难过起来是真的会忘记很多事,光记得坏的,不记得好的。”容倾轻轻嘴角碰到游行的脖颈之上,游行摩挲他的手,对方亲他心跳声会变得剧烈一点点,此时,容倾的话有一点遗憾,轻松浅淡带着冬日冷风的气息,“还好,我记得我爱你,我们……我们……还是结婚了啊。”
某些事情圆满了。
“嗯。”游行笑着答道。
两个人靠在一起,互相拥抱了很久。容倾回忆起那六年,似乎,他是真的容易忘记事情,原来那次其实已经答应了啊,难怪那么纵容。怎么可以说他是老妖怪,他好歹是容清纯。他注意到游行给他的备注是小白花,他想了想掏过对方的手机改了下备注。
变成了——清纯小白花。
他恢复记忆大概是大学毕业以后了,回想当时也没有很难过的感觉,一醒来就看见游行睡在他旁边,心中的安逸感无法忘记。因为爱的人就睡在枕头旁啊……回想过去某些时候,游行骂得最多的就是表里不一。其实那一次高中毕业是因为游行准备离开容家而直接出国,无视了他的表白,迫不得已,容倾只能按着自己心意来了,他事后有点抱歉但不多。若要是现在会又要被说霸道鬼了。但是那一次后游行却跟他一起了?应该是,这病小孩有时脾气不好,但多数时候是沉静待在书房,时不时溜过来投喂好吃的。
容倾很好奇他外婆跟游行说了什么话,他肩膀故意轻推了下游行,游行在睡觉嗯了一声:“什么什么?!”
“那个……虞珊到底跟你说啥了?”
游行欲言又止,容倾的目光明显带着试探,甚至盯着他,似乎是要被揭露什么不了得的大事。乃至于脸上的笑都凝固一般,游行轻咳一声,虞珊的原话就像东北大婶的嗓门般,游行看着她拿着鸡毛掸子咋咋呼呼,仿佛能看到容倾被他外婆抽得满屋子跑,她说:“哎呀!这男人嘛,都是训出来的……况且你小子不是挺喜欢他的么……你作、作死他……没骂跑那就算你赢。”
彼时虞珊正在看韩国的肥皂剧,又看相声打发时间,又或者重复看着过年的小品。
大概在思念什么人吧。
游行觉得有些抱歉,高三时有段时间心态爆炸……就这样还没骂跑容倾那大概是真爱了。
容倾清了下嗓子,外婆提点过同样的话。
游行注意到他掌拳捂住自己的嘴,这是容倾觉得好笑尴尬,拼命掩饰什么才会做出的样子,而且耳根子都红得跟着虾一样,游行好笑道:“哥,回家吧。”
喜鹊用黑亮的眼珠子盯着他们,歪了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