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2/2)
虞珖说:“以后你会知道的……阿行这辈子最幸运的是就是碰上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游廖对阿行不好……不是亲生父母不会爱孩子的。”
容倾:“也有例外啊……我也不是容怀书他们原生的孩子……”
虞珖点破他:“祁天是人,我也是他孩子啊……你瞧他又对我做了什么。阿倾,有些事起了疑心就去看看……不是人人都是沈如是,更多的是祁天那样的人,你还小……人情世故可是有讲究多了……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不应该啊……有必要这样子吗?这样一看……游家的人一个个都是疯子!六亲不认的!”
容倾摸游行的脸,莫非,游行还不是游廖亲生的孩子不成?
也不像啊……
容倾想起那天晚上他们吃面,游行对那碗只有葱花的面抱怨不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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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自然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他仰躺在沙发上,四肢垂下去,思绪从华之都绕回京都,再绕回现在,关于父母真正相爱的记忆的确是很少。
似梦非梦,他嚎了声:“容倾!我要吃……”
游行心想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叶迦南女士隔三差五寄来一大堆吃的东西,容倾还是厨房杀手,游行偶尔下个厨热饭热汤喝给容倾感动得五体投地。
两个人吃饺子吃厌了……容倾听见游行唠,他走进客厅,其实细细看上去容倾这几天的笑容少了很多,他去给游行盖上被子,然后两个人一起躺下来,便是问:“咋了?”
眉毛都不带擡的,游行问:“有冰水喝么?我热。”
容倾摸他额头,哦豁,发烧了。
游行的身体亏空了很多,但现在对谁都是笑盈盈巨多,容倾回琅馆看大绿茶顾鸢都顺眼了几十倍不止……他有个猜测,一通电话,十几分钟后,顾鸢破门而入,除开他跟聂沉那些臭事不谈,当时……顾鸢跟游行到底什么关系?
顾鸢看发烧的游行,脸臭到要命,“你缺钱啊,把我喊过来做什么……一梭子没把你戳死真是幸运。”
容倾不知从哪捞来一把菜刀,朝顾鸢的脖颈横扫过去,“你喜欢游行?怎么这么关注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么?你又是怎么投胎到顾家去的?”
顾鸢:“干你何事?我可不好单纯愚蠢这一款……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跟游行什么关系,干你什么事啊……怎么,要我出红包?”
顾鸢眉眼一弯,格住他的手说:“哎呀,我只不过是成人之美,而已。”
容倾温柔说:“那你照顾他吧先……我去找祁蕴和去,毕竟他比你靠谱很多……”
容倾真穿上外套就走,顾鸢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我把他当亲弟弟看,当年我们是看流星雨的时候认识的,他喜欢看星星,我也喜欢,然后就只是这样,没了。”
“就这?”
“是呀,容哥哥……我不装疯卖点傻,怎么避开游廖啊。”
容倾眉头皱起,赶忙弯腰玩笑道:“对不起,您请。”
顾鸢突然跪在好友面前,扎扎实实磕了一个响头。
容倾:“…………?”
突如其来一跪,容倾任他跪着,他走到沙发面前,神色并无多大变化,顾鸢起来拍拍自己的膝盖,始祖从来不跪任何人,顾鸢连聂沉都弃掉了,却为了游行一跪,这不得不让容倾正视这个问题。
容倾的眼睛淡然,他把手放在膝盖上,看着顾鸢上挑的眉眼,细看跟游行有些像的,他轻轻说:“有些事一码归一码,也不能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到底跟游廖什么关系?这疯子的复制品做的事我是知道的……这跟异能又有什么关系么……”容倾擡头看向顾鸢,又道:“我们是朋友,过去有隔阂先暂时搁置,祁蕴和说,我外婆逆转时空跟十七号台风雨已经形成了一道空间锁,我们回不去……要么就等那道意识体完全成形,我们灰飞烟灭。你愿意?”
顾鸢说:“我不愿意……”
“那你之前死到哪里去了?祁天到底为什么研究十七号台风雨?有什么意义?”
顾鸢端着温水,他的眼睛模糊在水雾中,他道:“游廖原先的名字叫顾言则,他有个……妹……”
容倾赶忙捂住他的嘴,他深呼吸一口气:“就只是这样?许含已经死了!就只是这样?!那游行……”
顾鸢道:“整个十七号台风雨的运作全是为了复活许含,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全是因游廖一己私欲……”
容倾冷静无比,他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杀亲儿子也无所谓吗?!”
顾鸢道:“人类跟吸血鬼是无法共存的……不论是顾言则还是游廖,吸血鬼与人类的爱情注定没有结果……哪怕是爱情结晶也无法……就算是游廖在吸血鬼家族中长大,他依旧是猎人。”
“所以游家作为猎人世家……”
“当年我并非不去,我被聂沉给关在房间里……根本出不去。”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让游行知道这些事。”
游行把被一掀,“我已经知道了,两位。”
顾鸢一惊:“你装睡?”
游行:“不然呢?我等聂沉过来再把你给囚禁一次啊,斯德哥尔摩么?关几天就放弃了自己的原则信仰?”
顾鸢却问:“那什么是阿行的信仰呢?”
游行:“吃喝玩乐,得过且过……”
容倾一拍他的后脑勺,游行叫了声:“牛吃草还得低头呢,我知道要炸这个系统,可你总得让我点时间让我缓缓吧……我错了还不行么。”
游行应得好好的,哈欠连天……容倾见状,把瓜子跟饼干全给收了,眼看着自己吃的东西都没了,游行怒了,“老子自己去买!”
“你去啊,你去……我不要你了。”
容倾挑眉看游行发亮的眼睛,气得游行跳起来狠狠踢了他一脚,他兀自穿好衣服,自个去逛超市了,回头还不忘瞪容倾一眼,斥责道:“晦气……”
顾鸢难得露出个笑,游行又咔哒开门,“说的就是你,顾鸢。”
容倾把手抵在下巴上,顾鸢凝视他弯起的嘴角,问:“你们平时都这样?”
容倾:“还好,喜欢挂我身上,就是个没良心的祖宗。”
顾鸢抿唇,他望向灯后无数盏人间烟火,他喉头一动,最终将所有心事吞进凉了的水里。
他说:“华之都寂静得太不正常了,暴风雨前夜莫过于此。”
“……扭曲的时空,你觉得呢?”容倾挑眉,顾鸢看好友一副平静的模样,他说:“过去很对不起……我不该为了聂沉那么对你……更不该到处秀恩爱……”
从前倾心相恋时的种种,尔后回想全是讽刺,衬得顾鸢更为羞惭。
容倾:“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谈场恋爱把你搞这么脆弱?入魔障了你……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命定之人,得不到呼应就一定要?你不会把他扔掉啊……但我这么说,你还是会继续喜欢聂沉……你也许可以试着干些别的事……我没有那么大度能够原谅你跟于思雨,可某些事情上,我们得统一战线,你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你想我不想……”
顾鸢:“……”
好友身姿傲然,他问:“去逛超市么?急什么啊,不如去买些吃的,逛一逛。”
容倾:“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