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2/2)
然后她硬生生拽下莫悠耳朵上的耳环,直接扯掉,莫悠耳朵全是血。
根本不能抵抗。
肖悦攥着莫悠的头往铁浇铸的电线杆子上砸,十七岁那年被打的怨气倾巢而出,她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你个狗娘养的婊子!”
——砰砰砰!
莫悠的脑袋像颗球一样一下一下重重地往电线杆子上砸,肖悦擡起膝盖重重抵在这个贱女人的腹部上,她骂道:“我都那么求你了,你还是不肯饶过我?”
肖悦愣生生扯她的头皮,一个巴掌一个巴掌地打……
高傲不可一世的莫悠终于哀哭着求饶道:“饶……饶命啊……”
“你饶了我……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一个声音突然跳出来,虞洋浑身冷汗直流。
祁蕴和道:“饶你?为什么我家悦悦要饶过你啊,你是想去找谁?你uncle游廖,实在是不好意思……”
祁蕴和之所以会迅速将游廖五马分尸,就是有一天想着能不能派上用场,他家弟弟游行会收着点他可不会啊……
祁蕴和一边摄像,一边把充满腥臭味的尸渣子摊开在莫悠面前,他抢过莫悠身上的录音笔跟针孔摄像头,他道:“啊呀,你想发给你哥哥江涵秋什么资料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把什么监控视频全都给关掉了——你既然求饶,为什么要准备这些东西呢?”
祁蕴和当着莫悠的面掏出她另外一部手机,肖悦还在紧紧攥着莫悠的头发,他不急不缓地删掉莫悠的视频。
——阿倾很漂亮,阿行吻得唯美啊。
祁蕴和对游行说:“你们两个,秀什么恩爱啊,就该这样嘛……”
祁蕴和示意肖悦放开,他蹲在地上看向鼻青脸肿,脸肿成包子的莫悠,他道:“哎呀,我这人不像我弟弟,他受了伤大概是不喜欢说的,当年你们江家压着我没苏醒的尸体威胁我弟弟游行,让他死得那么痛苦,幸亏啊,游甚不是那么没有良知的人,叶妈妈也知道铤而走险……你知道么,容芜跟我是关系好,可是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因为长得像女孩子,你这个女孩子的楷模又对我做过什么?我觉得人心都是很善良的,但你怎么这么歹毒居然还风风光光活到现在呢?”
祁蕴和拿了一个勺,他挖出一勺腥臭的尸渣,就那样笑着,往莫悠的嘴里送。
他道:“啊,张嘴,你放心,我不杀你,我还会放你回去……只不过……游廖是你杀的哦……嗯,你杀了你叔叔游廖哦……”
莫悠不敢动弹,多年前所干的一切终于变为回旋镖狠狠地插了回去。
她发着抖,只能将那勺渣子咽下,她根本不能动弹。
然而,比起祁蕴和与肖悦过去那些年所受的心理噩梦,这只是一盘开胃菜。
人肉味奇臭无比,这又算得什么呢?
肖悦流着眼泪红着眼睛瞪向宗之啸,她道:“宗之啸,你当初维护的莫悠是这副样子,真相就是如此,你作何感想啊?是不是很想公主抱她回去,安慰啊……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怎么样啊……”
宗之啸没有说话。
因为恨极,便默认莫悠送着肖悦险些被那几个人轮……
宗之啸这辈子都觉得自己擡不起头,简直不是人。
祁蕴和此次前来,一则是将这莫悠整治一番,容倾跟游行心思都很柔软,不舍得亲自动手。动手当然是杀boss啊,对付莫悠这样的人,这不脏了他们的刀?
小人怎么配得上名刀?莫悠不配,虞洋更不配。
从良是他的朋友,也长得像女孩子。
祁蕴和穿着白大褂,从前他一直没有对从良说过说他娘炮的那个人是谁,从良就站在他身后,刚刚,祁蕴和非常贴心地走到他好友周贤的办公室,拷贝了那一天的监控视频。
他可会卖惨了……祁蕴和道:“阿良,我呢,死过一回了,不是不愿意见你,而是有人会穷追猛打,我其实没有地方可以上班……祁清涵跟虞洋……嗯……”
祁蕴和耸耸肩,他道:“你总是问我,我无所谓咯……”
从良是个学问人,他是学哲学的——小时候因为听信谗言而害死了不该害死的人。
哲学吗,平心静气,他一直以为蠢笨这种事是可以通过勤奋弥补的,但他发现,人心这种东西真的是很难测量。因为学习努力要被人叫做四眼儿,性格偏阴柔他就使劲夸自己,越是夸其实内心越空虚羞愧……为什么会那么讲逻辑性,因为……
从良捡起肖悦的撬棍,虞洋刚站起来,他被从良一撬棍敲在脊梁上,撬棍直接被打歪,虞洋惊慌失措回头,眼泪顿时掉下来,他道:“为……为什么?”
从良搓搓祁蕴和汗湿的后背,他道:“为什么啊?第一帅气的男人给人伸冤报仇啊,你以为我真当你是朋友啊,别做梦了,你配?你配得上我这么帅气的男人纡尊降贵说自己下贱么?你说我口吃,祁蕴和说我可以慢慢练,声色优秀,你配?你根本一点都不配。”
虞洋道:“你骗我?你居然骗我?我要告诉我奶奶去……”
叶离踩着高跟鞋出现,游行跟容倾拦住她,道:“别去,脏。”
游行跟容倾一直特别保护叶离,叶离哎呀了一声,她先是叫人把这围起来,然后给了一句让虞洋心惊胆战的话:“不好意思,就是虞珊虞老太让我安排你审判院的……你现在知道叫奶奶啊,我跟你讲哦,你叫妈跟叔都没用……虞老太说了就是说了,你不是总是骂他老太婆么?人心都是热的,况且你还不是虞老太亲生的孙子,就别糟践虞家了!”
虞洋敢怒不敢言,这是事实,没有错。
他目光委屈无比。
叶离看了狗屎一般的莫悠,又看看宗之啸。
再看看于文文拍给她的祁清涵跟莫悠共进晚餐的温情画面。
叶离嘲讽模式全开,他道:“我说莫悠啊,你到底是公交车啊还是八爪鱼啊,你跟于婷婷混不就是两辆公交车,十六只腿,你忙得过来吗你,你爹江树海可是老师,你为什么能脚踩这么多只船啊……我的天,博亚局有你这样的烂人真是烂透了。”
“宗之啸,没听过一句话,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么?”
宗之啸攥紧拳头,平素他匪气上身,骂谁打谁,碰见感情这桩子事儿,只剩哑口无言。
他全身颤抖,说出了一直很想说的那句话,“对不起,悦悦。”
肖悦转过身,她道:“不必说了,你我已经分手,何必再吃回头草。”
莫悠自始至终像个瘾君子一样,她被肖悦撕开上衣,内衣都出来了就那样半死不活躺在地上,要知道,肖悦可是被——撕开了内衣,露出半个胸乳,还得面对周围人促狭的目光,也不过才只是十七岁。
肖悦见旁边有个消防栓,她放开水……呲溜往莫悠的身上冲,也往虞洋的身上冲,她道:“打下作之人的手真脏啊,蕴和哥,回去吧……咱们又给游行添麻烦了……”
虞洋跟莫悠像是落汤鸡。
叶离骂虞洋:“你这蠢货!明日起你不用来审判院了,滚回去上班。”
虞洋道:“你什么意思?”
叶离笑道:“啊,我有特权啊……我就是有特权啊……虞家想分一杯羹……他没特权啊,审判院唯一有特权的是我——你懂么?男人,你放着好好的潇洒日子不过,你可知道,坐这个位置的本来不是你……你懂么?虞家少主,从来不是你……你懂么?”
容倾睨着他,一切昭然若揭。
叶离道:“虞大公子,他没有孩子……而何雅彤为了你……当年,她把自己的亲生孩子给打了……你觉得,你对得起你母亲么?你母亲……你亲生母亲……她是个躁郁症患者,六岁你来到虞家,尿床的毛病也是那时留下的,你凭什么认为何雅彤要迁就你?凭什么?你跟我哥哥从来不一样,我哥懂审时度势你不懂……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哥么?因为你不配!你更不配做个男人。”
虞洋宛若丧家之犬,俊美的脸面色煞白。
游行道:“叶离,不要讲了,我们回去吧。”
叶离反骨上身,“不讲,哥,我知道你……不想,可是我想啊……我受不得气呢,现在虞家出了乱子知道来找我了?之前呢?一边宠我一边笑我,我凭什么不能说,要恨,就恨他们没有一个亲叔叔叫容怀书……我不喜欢特权,但特权就是我啊,我就是特权本身。我跟哥哥一样,从来只想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可就是有屎有什么办法。”
游行道:“肖悦,把资料给虞洋。”
虞洋一愣一愣,祁蕴和不想理睬虞洋,从良也懒得搭理他。
肖悦把虞洋亲生父母的资料给虞洋,上面显示虞洋亲生父母均已去世,虞洋是独生子,原名肖阳。
肖悦道:“我是你姐姐,但我不是你亲生姐姐……妈妈是个很不好的人,她有精神病……你好好待在虞家,别管其他的了……好好上班,爸爸一直在找你……他因病去世了。”
虞洋呜呜呜地哭起来,只能一声又一声地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姐姐,我记得你的……我记得你的……”
虞洋是被人硬生生从车上抢走的。
虞洋不是不知道,只是心结实在放不下。
叶离叹气,她道:“无药可救,就知道哭。”
容倾跟游行四目而对,游行感觉自己的掌心一凉,容倾把游行父母的遗物放在他手中。
悄咪咪也很像炫耀,他说:“花了我八位数呢……”
游行看他,但人有那么快改变吗——未必哦,有些时候,人回到熟悉的环境,依旧会被打回原形。
虞洋实在是特殊了。
莫悠呼呼地喘气,游行还是打电话喊来了医生。
他没说话,还是打电话喊来了医生。
如果不能避免强烈的爱恨,那该怎么办?
受到了欺负应该忍耐多久?要多久才能消去伤痕?
虞洋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你管啊?”
游行:“因为你是肖悦弟弟……你怀疑我早有预谋,很抱歉,我没那乐于助人的想法,故意挑衅,你自己拖欠工资在先,我不能去拿吗?”
虞洋:“切,就知道……”
他也自知没趣,他最终道:“很抱歉,那样跟你说话。”
从良道:“虞洋,我们还是朋友……若你死性不改,那就算了。”
祁蕴和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肖悦始终没有搭理宗之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