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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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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07:00】

季子正闷哼一声,在脑袋撞到尖角之时!

雪女一把拉过,游行感觉有人勒他领子时被活生生勒醒!转瞬便看到季子正一张大脸往自己身上冲来,游行感觉全身的力量都恢复了,他拉过季子正,可不巧的是,季白桃就跟他有仇似的,专门冲他来!

游行不再怜香惜玉,他擡脚怼落一块石头,大石直直往季白桃的方向去,季子正在看清楚季白桃后,他骂道:“你他妈的干什么!那是我姐!那是我姐!”

季子正打开游行的手,马上滚回去去找季白桃,他怒喊:“季大毛!你死哪里去了!”

季白桃冲着游行血的信香而来。

雪女被束缚的力量恢复,她看到季子正要自己去送死,眉头锁死,飞速而来,拎着游行与季子正往沈曜的方向去,季白桃紧随而上……

空中一声长啸!

陈静远压制了雪女十年,不仅毁坏了她的家,还试图弄死她,这笔账,没法轻易平息。

游行遥望雪山,他好奇,怎么身上的伤全部都好了。

不过白雪山依旧没有太阳啊,已经是早上了,雪女带着他们飞入云层,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

雪山之上,有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不经意间与他目光遥遥相望,但是转眼,就不见了。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阳光切在游行身上,游行如梦方醒。

他身上有一抹染红的金色阳光,游行的脸染成了金色,远处是薄暮的天空,没有大雪,没有雷雨,只要初升的暖阳。

几声枪响,群鸟惊飞。

砰砰砰!

游行与季子正落地时,容倾半只脚单膝跪地,沈曜拿着刀架他脖子上,目光十分阴冷。

“容倾,我劝你不要管我!”

沈曜刚说出这句话,甚至于冷淡地看了一眼游行,大概就几秒钟!

游行折弯他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擡脚踢向沈曜心口!沈曜眨巴眼睛,手吃痛刀落地,游行轻飘飘地擡了他的右手,右脚跟踢沙袋一般,猛地甩向他后脚,沈曜痛苦闷哼,游行反手一剪双臂,扑通!

沈曜跪在了地上,直接吐了一口血。

他跪得太快,眼神怒瞪,游行踩在他的背上,又踢了一脚!

游行怒斥:“我就该废了你!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沈曜与容倾谈崩了,容倾劝他回到审判院,不要再管陈静远的事,情急之下,沈曜就与容倾大声争辩,期间,容倾脑子剧痛,朝他拎起了刀,还没反应过来,容倾拿着思年就朝他砍过来了,刚好他心底也有火,于是动起了手,哪知!

沈曜心道果然不容小觑,这游行到底是哪里人?

可还未反应过来,陈静远已经等不及了,他召集了一堆人等在屋外,一脸笑容,他道,“你让我等你到七点,我等了,我要的东西呢?”

沈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陈静远对他做过什么事,他就反其道而行之。管你手段光明不光明。

沈曜道:“我没有那东西。”他艰难爬起来。

此处游行力道不小,沈曜与游行站在一块时,仍然是犹豫的。

游行握住容倾的手腕,让他搭着自己起来,目光满是担忧。

他起身时捏紧了些对方,轻声问,“怎么了?”

容倾摇头,嘴唇有些发白,反是摸了摸游行的脸,目光满是柔情,“我没事,你是不是从山上滚下来了?”

游行给他擦汗,心道沈曜真不是东西,女人还是朋友,这没有一样优点。他们辛辛苦苦去找季白桃尸体,十年啊,沈曜都找不到?

游行摇头,“你眼光不好,沈曜只是看上去很深情。”

沈曜咬牙,“你说什么?!”这个死断袖!

“我说你……假深情,真窝囊!”

“你,你再说一遍!”

“窝囊废啊,你在雪山十年都不舍得找季白桃的尸体,你怕什么?我跟你不是朋友,容倾不敢讲我来说!”游行表面附和着,内心则在想,这个变异人季白桃可是尸体,又是谁塞的变异人,唯一的可能是沈曜自动献身,让人抽取了血液提取DNA?

这个想法游行反射性怀疑,但是,如果不是沈曜,那还有谁?

沈曜道:“老子才没跟陈静远同伙,我就是不想回去不行吗?要你管啊!”

“我当然管不着啊……”游行退后,摸到惊雨心头踏实上天,他眼瞧着沈曜一步步逼近,又扇风点火,笑道,“男人嘛,总要装一装深情才有女孩子喜欢的,这叫做姿态,而且你有才有貌,还有钱,就更招女孩子喜欢了。像你这样的,说不定也招男的喜欢……”

游行屏息,又胡咧咧,“我刚好认识好多帅哥,还有大美女!一般说迟来的深情比牛吃的草还贱,我夜观天象,觉得你今日桃花盛开,适宜跟我家大侄子养的那只小花猪认识一下。”

沈曜脸青得跟个什么似的,脑子全给绕晕了。

他握拳而上!容倾喊:“砍!”

季白桃变异了,她覆在沈曜背上,而他毫无知觉。

正当沈曜看清楚季白桃的脸上是什么样子,他面露惊恐!

游行一刀戳穿了已经变异的季白桃心口,沈曜的脸全是血液,他眼神瞪大,似乎是看见了那时的惨相,季白桃带着阿瑛,背后是滚滚涌动的大雪崩裂声,哭喊声不断,阿瑛的哭声特别凄厉,日日夜夜,沈曜都避免回想这个画面,但等到真的见到季白桃,他的心揪成一团,就像是用铁刷子干刷心脏一样,刮得他痛彻心扉。

沈曜潸然泪下,他立即转身,喊道,“白桃?我是沈曜……你记得我吗?”

季白桃已经死了十年,肉身不腐不朽。

他如此明确地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人,他是一个懦弱胆小,怕生事怕麻烦的人,好多事情都是别人要替他做决定的。

沈曜会觉得,就算是跟变异人季白桃生活在一起也不错,他可能会杀人来给季白桃喂血喝。

沈曜也无法怪罪季白桃,变异人季白桃不是真正的季白桃,她是别的人。

季白桃那么爱幻想,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

游行解决完一个季白桃,可还有更大的难题等着他们。

季子正全然清醒,他甚至退到了远处不看这血腥的画面,但内心仍然忍不住将自己姐姐的死跟游行挂上钩,理智压过其他,自己姐姐十年前就去世了,怎么能怪?

但人就是这样子,有情绪时总要找个人来发泄,来当个背锅的。

季子正心想,他姐夫真是不能看啊……最终还是要靠别人。

季子正:“电网剪断了,有个穿黑衣服戴口罩的人告诉我往这边来。”

游行:“……”,他又问,“你会打架吗?”

季子正说:“相扑算么?”

游行:“……”,他吸了口气,周围大概有十几个变异人,陈静远笑嘻嘻,笑嘻嘻,好像在遥控指挥,真的很讨厌。

游行:“没有别的了?”

他话刚说完,容倾右手出刀,几个变异人颈间几线血迹,普通几声,倒在地上。

游行见状,他心道,容倾力量增强了?

陈静远似乎在冲他笑,笑得莫名诡异。

那句——恐怖至极的噩梦,一瞬回到游行脑海,游行捏刀对准了他,眼神紧盯陈静远嘴上的笑。

笑,贼笑。

游行抿嘴。

夜空中,青年身手矫健,一连七八个人倒在地上。积满雪的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些尸体,原本预定在七点三十响起的广播霎时被掐掉,呲呲响了最后几声。小木屋只点了一盏煤油灯。

黎明之中,光亮挤了出来,它变大,逐渐扩散。

惊雨在树上砍下几道深色痕迹,容倾一身黑,他与游行目光对望,像是望尽了一生一世。

游行长身而立,感慨了声,“天亮了,这个夜晚真长啊——”容倾杀掉最后一人,从树林缝隙的阳光恰好切在他们的眼角时,这个片刻间,原本亮起来的天空又变得黑黢黢的。

陈静远捏着嗓子,他走出来,就算是这样了,他脸上依旧是十分悠闲。

他爱钱,有人给他更多的钱让他说几句话,那何乐而不为,他说只要恶心到游行,让他日日夜夜求生不得,求生不能,别的不行,只要这么几句话,说出真相。

那——钱!

雪女她张开双手,召来漫天白鸦。

遮云蔽日的,雪女猛地打开双眼,眼神凌厉无比。

吹来的袖摆变得透明,她往前擡手,漫天白鸦化为一柄利刃,叽叽喳喳翅膀扑棱的声音响起,雪女嘴角微勾。

几秒之间,陈静远的心脏就空荡荡的,有个洞,洞外能看见远方的太阳,圆圆的轮廓就嵌在丢失心脏的洞口。

它发白光。

陈静远道:“真……真……”相。

游行:“……”

容倾:“……”

雪女拂开漫天白鸦而去,天又亮起来,但只亮了几秒,却又见漫天的大雪降下,雪女对游行笑得眉眼弯弯,叶离抱着阿瑛走上来,阿瑛大喊:“爸爸——爸爸——爸爸——我是阿瑛啊!”

雪女立在游行身旁,她双目清冷,拂了一下身上的雪,“哎呀,实在是抱歉,我去接人了。”

阿瑛不知道在哪里找到太阳花,她一路小跑,天空只有雪,没有太阳,但她笑起来比阳光还灿烂,一片片白色的小花瓣从她身后垂落,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

她手中抱着一束花,掌心还提着一个小花篮。

花瓣片片洒落,片片想念。

阿瑛的身后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少女,她面容姣好,就那么轻盈地跳过来,像蝴蝶一样往沈曜怀中飞去。

那一年雪海喧嚣,她爱着的少年在对他微笑,朝他张开双手。

沈曜离开那具身体,他张开双臂,季白桃跟阿瑛齐齐奔向他,泪水从他的脸颊滚滚而下,他反反复复说,“对不起,白桃,是我害了你。”

如果当初不是他答应陈静远采买金矿,那就没有雪山的崩塌,季白桃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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