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倔(上)(2/2)
“他今天发什么疯?”欧阳羽直接开门见山。
“啊?”绵竹也才十四五岁的丫头,哪懂得这些弯绕,一下子还给问懵了。想了几个弯,小心翼翼回道:“少爷许是累了,今日除了多休息了些,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你去问他。”
绵竹又傻了,心想:您怎么不自己问。可这话她可万万不敢说的,只能找晨儿聊天去。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晨儿已经回了屋子,跟着在桌子上倒腾花样子。
“这几朵金丝菊好看,绵竹姐姐,我给你描几副新的吧。”
“你会啊?别画残了。”
“放心。”晨儿高高兴兴拿起洁白的帕子来,照着图纸细细地画。
画完了,看着大片的空白,想起一首诗来,索性写了上去。
“黄花待盛重锦绣,秋风秋雨败叶收。
金丝团闭青石落,茗荈新绽独韵留。”
绵竹一字一句读了出来,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是阿姐的诗。”晨儿托着腮,看着窗外的落黄的银杏,思念着。
“阿姐说,她曾看了一句话:宁可抱香枝头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这才有感而发。可她不愿死得无声无息,就算死了,也会在茗茶中再次绽放。”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这些咒话不兴放嘴边。”
“就是个比喻。”晨儿自嘲笑了,又接着叹了口气,“唉,可我连“枝头死”都做不到,更别提“茗绽留”了。”我就是个软骨头,骇于父亲的威压。后两句他没说出来,在心里藏着。
“那怎么办呢?今日完不成,怕不让你睡觉。”
“你看那些追逐的麻雀,多自由,人却要困死在这间屋子里。”
绵竹噗嗤一下笑了,说道:“我看啊,少爷你一点不似七岁的,倒像是七十岁的。”
晨儿表情淡淡的,拿起书,边往外走边说:“我要是被父亲打死了,姐姐可要替我收尸啊。”
说完,如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般往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