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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人伤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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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令月微微摇头说道:“伤口虽然扁而细,可那十字棱别人或许看不清,我可再熟悉不过了。”说着,拿过桌子上欧阳羽的贴身竹棍,熟练按下机关,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从里面伸出。转了一圈,果然有着浅浅的十字棱。

欧阳羽接过竹剑,眉头紧锁,朝房间望去。

晨儿在里面一直听着,手紧紧扒着门框,脑门都渗出一圈汗来。

“晨儿,你出来。”父亲平淡的语气叫了一声。

晨儿开了个门缝,见父亲面色淡淡,估计没啥事吧,便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欧阳羽也不扯那么多,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今天中午你去哪了?”

晨儿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话:“出去玩了。”

“去哪了?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一个字都不准差!”欧阳羽语气稍重。

晨儿心里惊慌,舌头也打结:“去……去了……不知道,我瞎走的……”

面前两人不说话,一起盯着他,晨儿有些害怕了,到底要不要说,说了会不会把小白抱走。

“说!”见孩子犹豫不决,眼睛还乱瞟,就知道他心里有鬼,火气一下子冒上来。

“没……”晨儿嘴皮子都在打颤,“没见着人……”

啪!一巴掌直接呼上去,力道之重,晨儿直接跌到地上。不敢说话,立马跪起来,连脸都顾不上捂。

“擡头。”父亲说这话语气十分冷漠。

晨儿颤抖着擡起头,又是一巴掌,打在同一边,小脸早就高高肿起。

“擡头!”这次直接是呵斥了。

晨儿哪敢再擡,早已经疼得受不住了。只是父亲并没有放过他,捏住下巴强迫他擡起头来,看着再次扬起的巴掌,晨儿吓坏了,侧过身子一躲,巴掌狠狠落在肩膀上,这一下子都麻木了,紧接着疼痛传来,火辣辣的。

父亲一下子把他腰间的匕首收走,伸出刀刃来,虽然已经洗过了,但血腥气依旧扑面而来。

“呵!”父亲拿起桌子上收了刃的竹棍,死命往孩子身上抽去,骂一句打一下:“铁证如山,还嘴硬!闯多大的祸!你知道吗!嗯?!做事不考虑后果!现在怎么办?啊?!”

晨儿跪在地上,蜷成一团,来抵抗后背无休止的疼痛。他哪见过这场面,早就被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欧阳羽气得发抖,朝着高令月说道:“把他绑起来送到齐府算了!”

“哥!冷静!”高令月立马反驳,紧接着劝道:“虽然叔父致仕,阿宣罢官,除了大哥你,都是白身,可也不是谁都能来踩一脚的,我们家的少爷不可能任人欺辱!”

“可是……我怕连累你们,知府虽然只是地方官,可强龙不压地头蛇……”

“哥,你是不是过于谨慎了?从前那个浑身是胆,敢孤身闯营,敢金殿对骂的将军不在了?怎么连一个小官都怕?”

欧阳羽苦笑着摇摇头,是啊,他是怕了,他已经失去太多了,早已经学会了审时度势,三思而行。

手里的竹棍随意一晃,就露出闪着寒芒的利剑,缓缓走向孩子。

晨儿一直低着头揉着自己肩膀,还没发现危险已近。等发现父亲已经走过来了把他一脚踹翻,紧接着脚死死踩住胸口,动弹不得。

晨儿被踩得喘不上气,咳嗽了两声,后背压着生疼,刚想求饶,竹剑便朝他刺来,避开要害,直直刺进左肩膀。

尖锐的疼痛很快放大,晨儿疼极了,实在难以忍受,大喊出声:“啊!啊!啊!”边喊边哭,只扑腾了两下,就生生疼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晨儿身子极其虚弱,艰难睁开眼皮,第一眼就看见父亲的背影。父亲正坐在床边,把桌子都搬过来了,在这里处理事情。

晨儿想叫一声,可心里有些害怕,就在这时父亲转过身来,摸了摸他的额头:“醒了?还难受吗?”

晨儿试着动了动身子,可是一动弹左肩就钻心的疼,只能好好躺好。把被子往上揪了揪,盖住半张脸,一句话也不说。

欧阳羽扯了扯被子:“别闷坏了,来先把药喝了。”

晨儿一听“喝药”,心里更排斥了,扯被子蒙住头,忍着痛拖着身子,使劲往里面挪。

欧阳羽一笑:“乖,把药喝了,有蜜饯吃。”

连哄带威胁总算是喝完了,晨儿依旧一句话不说,直接钻被窝里躺着。

养伤一个多月一直都是如此,每天话少得可怜,也不主动说话,应答也是摇头和点头,无论父亲跟他怎么说,他都一副怯怯的样子,连一张床睡觉都尽力往角落里躲。

欧阳羽也很郁闷,说什么孩子都不听,只是躲着他。明雪去了杭州,自然也不能帮他劝劝。其他人更不熟,高令月连着陪了几天,也不能让晨儿放下戒备。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欧阳羽趁着睡前,准备跟孩子好好聊聊。

“晨儿,你恨父亲吗?”欧阳羽搂着孩子肩膀问道。

晨儿肩膀微微发疼,可还是摇摇头。

欧阳羽继续耐心解释道:“知府是金陵府最大的官,你伤了他家公子,得罪了他,遭殃的可是我们全族。这次好说歹说,总算答应放过你了……”

晨儿终于开口:“是他先抢我的狗。”

“我知道,是他行事跋扈,有错在先,可你也不能动刀子,太冲动了知道吗?”

“小白都被扯疼了。”晨儿眼睛一下子红了,委屈说道。

“那也不是你伤人的理由!”欧阳羽的耐心在逐渐降低。

晨儿不服气辩解道:“小白到他手里,还能活吗?我救小白,有什么错?!”

晨儿心跳都漏了一拍,果然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只听父亲紧接着说道:“明天就把它送人。”

晨儿只觉得一股寒流窜满全身,连忙跪着抓住父亲胳膊求道:“我错了,我知错了,求你不要把小白送走,呜呜呜……”说着哭了起来,看着父亲要穿鞋,晨儿更急了,哭得含糊不清求着。

欧阳羽一甩袖子:“行了!没出息的东西!为个畜生要死要活!”

晨儿被吓住了,呆呆看着父亲,父亲并没有出门,只是走到桌子边倒了口水喝。

原来是虚惊一场,可是晨儿心里并没有放松,还是不安得很。就怕狗被送走,于是一整天都把狗抱在身边,连瞌睡都不敢打。

欧阳羽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要说他心狠吧还挺有同情心,要说他心软吧还敢拔匕首伤人。

连着聊了几夜,孩子总算是不再那么怕他了,也跟以前一样,话渐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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