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2/2）

可是父亲死死抓住，揪得生疼，也无法挣脱。晨儿坐在地上，就顺势抽到背后和肩膀上。往前躲，就打在腿上。晨儿拿右手去捂，手背就挨几下，没一会儿红痕显现。

眼看逃不过，晨儿无比绝望，只能求饶：“我说……父亲……我说……疼……”

父亲一放手，晨儿就跌在地上，全身都疼，都不知道该揉哪了。

“说！”

晨儿哭噎着，含糊不清说：“是……是花房给的。”

“什么花房？”父亲才问完这一句，就反应过来，“你们去了花房？”

见晨儿点头，欧阳羽更想骂人了：“就这点小事，一句话就能交代清楚，干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对不起……”晨儿看着父亲脸色稍霁，抱住父亲认错，“父亲……我错了……对不起……”

“下次问话，能不能好好说，非得逼问一番，你才肯说实话？”

“不会了……不会了……”晨儿连忙解释。

欧阳羽帮孩子把种子扫起来，找了个瓷罐装好。要拉开衣服看孩子伤势的时候，晨儿却慌忙跑开了，躲在被子里，连脑袋也一起蒙住。

孩子死死拽住被子，死活不让父亲看伤，就算说了要给他上药也不管用。硬揪开被子，孩子也是抱着头，蜷到角落里，不让父亲碰。

欧阳羽干脆直接坐上来，晨儿往后躲，他就往前靠，直到把孩子逼到小角落。晨儿快要崩溃了，连续不断的低低认错声。

看着父亲伸过来的大手，晨儿害怕得死死靠着墙角，闭住了眼睛。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父亲托起他的小脸，笑着说：“吃胖了不少。”

“记得半年前，你刚来的时候，瘦得皮包骨头，我都怕养不活。”欧阳羽靠在窗边，回想着：“没想到，你这么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

父亲又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知道吗？几乎所有人都劝我，把你送走……”

晨儿终于张口：“为什么？”

“因为他们觉得你心机深重……”看着孩子惶恐的样子，欧阳羽话音一转：“可我不信，我知道你天性良善，单纯无邪。”

“晨儿，你不会让父亲失望的，对吗？”欧阳羽摸了摸孩子后脑勺说道。

“父亲……”孩子扑进父亲怀里，“我知道错了，我一定要好好读书……”

“傻孩子，叫你读书为的是认字明理，我生气的是你态度不端正。”

“我已经尽力了……”晨儿委屈巴巴说道。

“一点心不用，光拖时间，有用吗？”父亲提点道：“效率，效率懂吗？”

晨儿迷茫地摇摇头。

“明日散了学不许乱跑，早些回家，我给你补课。”

晨儿点点头，父亲又交待了几句，不要胡思乱想的话，就吹了蜡烛，让他早些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