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2）

他的爱人总是慵懒随意的轻瞥自己，唇角勾勒笑容中夹杂漫不经心与狡狯，在自己发怒时又会面露乖顺来抚平愤怒，这些在他做起来时得心应手。

绝不是像现在一样连声音都在抗拒自己的接近。

“塔…尔…”

神的语言总是难以被人读懂，厄洛斯尝试将那串令他大脑发晕的韵律读出来，却看不见橙成功的痕迹。

“塔尔塔洛斯。。”他重复自己的名字，耐心等待它被厄洛斯悦耳清澈的声调读出来。

“塔尔…塔。。洛斯…”在厄洛斯读出完整的名字时，他的灵魂从深处开始颤栗，似乎有什么要从被遗忘的记忆中涌现。

神的名字中带有法则的力量，当厄洛斯生涩说出塔尔塔洛斯之名时，有关塔尔塔洛斯身份的一切都涌入他的脑海。

地下的不朽主人，卡俄斯中诞生的伟大存在，掠夺死亡的恐怖神，深渊的本身，塔尔塔洛斯。

熟悉的声音再次呼唤自己名字，他说出不熟悉的语言时总保留了几分本能的习惯，拉长的韵犹如弹动琴弦的婉转长音，从塔尔塔洛斯耳中一路蔓延到灵魂深处，将他的心灼烧得比刚从篝火中拿出的碳石还要烫热。

塔尔塔洛斯眸底暗色翻涌，滚烫从心头燃烧到喉咙，死亡的冰冷在他的声音下也被烫热几分。

“在叫一次。”

他灵魂深处的神格因厄洛斯的声音雀跃，寂静的死潭终于因厄洛斯注入了清澈活水。

厄洛斯应该听从神的命令，但是这一刻他的心中突然出现莫名的情绪，说不清的情绪挑唆着他拒绝，理智告诉厄洛斯这样做可能会令死亡神发怒，说不定自己不值钱的生命也被夺掠。

可他就是想看一看，这个突然出现的神颦蹙浓眉，确对自己无可奈何的一面。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金发的少年鼓起勇气直视地下神可怕的眸，在暗涌翻滚的注视中缓缓摇头。

“不，我不想称呼您的名字。”

“为什么”塔尔塔洛斯饱受爱火煎熬的心霎时冷却，奥林匹斯山下积雪令他感受不到严寒，厄洛斯的一句轻声细语却能让他坠入冰河。

厄洛斯被塔尔塔洛斯的目光烫到，他飞快的收回目光: “您是荣耀加身的神，我怎么配直呼您的名字呢”

蹩脚的借口犹如他满脸真诚的真心话，都充满了谎言的痕迹。

塔尔塔洛斯暗红眸中神色不明，他没有什么耐心，神的天性让他不死的永生血液中充满掠夺与轻蔑，唯独对待抛弃自己的爱人时才化了两分冷硬。

“我的荣耀伴随所有背离生命的权柄，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婚，我把我的权柄分享给你。”

这是他能想到最拥有诱惑力的聘礼，权柄对于众神来说都是不能分享的宝藏，连神山上的主人也对自己唯一的妻子有保留。

尽管这样，塔尔塔洛斯依旧怕厄洛斯不愿，他紧跟着说: “大地下无尽深渊是我的本身，活人远离我，死人惧怕我，在地下少有神比我拥有更强的权柄。”

塔尔塔洛斯将厄洛斯的放在自己胸前，那里一颗滚烫心脏正在缓慢而有力的跳动，高傲的神眼中复上一层不能轻易被察觉的紧张，求婚这样的曾经在他眼中的荒唐事如今也被他自己践行。

可惜他对面的厄洛斯根本没有听出来塔尔塔洛斯在对他求婚，他覆在塔尔塔洛斯胸膛的指尖仿佛被烫了一下，飞快缩回后再次拒绝了求婚的神。

“大地才是我的归宿，自由成为我的温床，恳请您别在强求我前往永恒黑暗地，那样的话我一颗同您一样的鲜活心脏也会死去。”

他还是不愿意。

塔尔塔洛斯心中狂躁翻涌，他把所有耐心都展现在厄洛斯面前，却依旧换不回他的一丁点回报。

他压下窜说着他将厄洛斯强行掠回深渊的暴戾，把所有能够伤害人的力量咽回去，尽管这样他说话时还是冷冽: “我不强求你，直到不愿意和我回深渊之前。”

厄洛斯嘴边笑容僵了僵，尽管是人的生气，尽管失去记忆，但他的神经依旧敏锐，他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一步，对黑袍的神轻声询问: “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到深渊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