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游戏打到108关了。”

“......”

目光交汇，之前的说话者从教室里出来， “让一下。”

连撞着初凝的身体往左边靠，她手指下意识往旁边一扶，却不小心卡到了两张桌子的缝隙之间，钻心的疼痛。

女生带着点娇的抱怨， “罗飞你烦不烦啊，眼线都歪了。”

“别画了，来不及了，林清暨都到门口了。”男生笑嘻嘻的回答。

坐在座位上的女生跺了下脚，在看到初凝时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在意，低头继续照镜子，对同桌说， “快看看我的头发有没有卷好。”

“别画太浓，老师看到了。”

“素颜妆嘛，早知道林清暨今天回来我就在家化了。”

“你能起来？”

教室外，林清暨视线极短暂的在室内的女生身上停留，然后移开，将手柄递给了旁边的一位男生。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和我说一声，还以为你这学期又不上课了。”罗飞揽过他的肩膀。

“还不进去，几点了。”刘平走近，看着林清暨，欲言又止，最后也就说了一句， “上课了。”

罗飞憋着笑， “刘老头估计也没想到你这学期回来，看他脸上那个表情。”

进了班级，刘平把花名册放到讲台上，用戒尺敲了敲桌子开口， “说两个事，首先，这学期林清暨同学重新回归班级。”

原本闹哄哄的班级听到这个之后更闹腾了，还有人在。

刘平也发觉自己这句介绍其实没必要，紧着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其次，班里新来一名转学生。”

放在最后一排的林清暨身上。

刘平今年五十多岁了，没几年就退休，日常很佛系，班里没几个同学怕他，不过一班确实汇集了北城当年中考高分的学生，埋头苦干的同学还是有的。

班级日常的氛围还算保持在一中微妙的平衡之中，在联考中的成绩也能稳占年纪上游。

况且有钱人家的子弟，课外上的辅导班比谁都多。

他摘了老花镜，环顾了一圈班级， “你就坐那吧。”

顺着他手指点的方向，初凝看过去。

那是倒数第二排，后面坐着的是林清暨。

他靠着墙，长腿伸着搭在前面椅子的横杆上，正偏头和身侧的人说话，罗飞在嘴上滔滔不绝还配以手势，可能是说了个好笑的事情，初凝看到他笑了下。

笑容很轻，几乎转瞬即逝，如划过窗台的雨滴，不留一点痕迹。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看见了。

大概是那一刻，他感应到了什么，正好看过来。

隔着几十张桌子，视线相撞，台上台下，林清暨目光缓缓下移，看向自己前面的空桌，心里已了然。

笑意收敛，唇渐渐抿成一条线。

这神态不亚于之前的那句不要再让我碰见你，是2.0版。

她好像都能听见他恶狠狠地在耳边传送，敢过来你就死定了。

初凝吞了下口水， “老师，我能不能换个位置。”

不想反复在他炸毛的边缘横跳。

刘平从课本里擡起头，看看初凝又看看后面大少爷一样坐着的林清暨，也有些无奈，在班里扫视之后——

确实没有空位置了。

一节课过去大半，后面还有内容要讲，刘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抹布”，擦擦脑门上的汗水，安慰性的对初凝说道， “先坐着，第一次月考之后就排位置了。”

没办法，初凝硬着头皮走过去。

这是教室唯一的空位，林清暨应该能理解。

她尽量在他面前降低存在感。

让初凝稍感安慰的是，她的新同桌看起来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在班里很乱的时候，她一直在低头坐着自己的作业。

屁股刚沾上凳子，后面的人就在凳腿上踢了一下，一阵麻电流一样从

警告？初凝咬了下唇，没回头。

好在他踢了一下也没其他的动静了。

一节课相安无事，刘平照例说了一些新学期的展望之类的话，下课后手指遥遥一点初凝的方位。

“你们两个到办公室领书。”

刘平下了讲台出去了，初凝从座位上站起身，看到趴在桌位上的林清暨。

原来在睡觉，怪不得一节课那么安静。

可能是嫌热，深色的外套脱掉了搭在椅背上，身上穿着单件的衬衫，后背隐隐约约能看到撑起两座小山峰一样的肩胛骨。

传说那是天使长出翅膀的地方。

路西法也会有翅膀吧，她为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老师说要领书，要不要叫醒他？

同桌一直低着头看书，大概是察觉到身边的人站着没动，擡头看了一眼初凝，她小声开口，

“别喊他。”

李凡看了下睡着的人，对初凝摇摇头。

“怎么就你自己过来，林清暨呢？”

办公室里，刘平从后面的书柜里拿出两套教材， “算了，你顺便把这份带给他吧。”

十几本书，抱在身前沉甸甸的，初凝低着头，快速的从走廊经过，没到下课，这里总是挤满了学生。

“转学生，我们班好久都没来转学生了。”

“叫什么名字，老师说了吗？”

“你上课又不注意听。”

只言片语的穿过来，初凝加快了脚步，只觉得教室这么长，走不到门口。

罗飞用肩膀碰了碰林清暨， “长得挺好看的，你觉得呢。”

一班门口，林清暨背着栏杆站着，嘴里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的，分了个眼神给初凝，在他近旁的几个女生也停止了调笑，看向这边。

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