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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泽的证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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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泽不说话了,他平时牙尖嘴利的,和薛铮吵起架来却经常受委屈。他一脸阴沉地站起来,这次像是要摔门走。薛铮趴在床上,留出一小块视线看他的背影,那一瞬间,薛铮希望江宇泽真的摔一个门。最好用点力气,摔碎了。

薛铮闭上眼睛。

“小薛。”江宇泽又试着碰她,被她挡开了手,她又气又难过:“你别碰我!”

“我真的没办法,”江宇泽道,“你想要我怎么办?你别哭行不行?别哭了。”

“我要你给别人看,”薛铮眼泪流得越发厉害,“我不想做精神病。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想听。”

“你知道我没办法。”

“那我也没办法。”

江宇泽没说话,只默默在她床边趴着,过了一会,他道:“那你去找别人给他们看吧。”

他起身要走,薛铮一下子转身过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滑到手。

江宇泽低声道:“咱们俩什么时候成了这种样子?”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薛铮眼眶又有点湿润。她伸手,江宇泽把手递给她,两人紧紧握在了一起。

江宇泽丝毫不知收敛,昨天那样义正言辞,今天就来践踏她的事实。

江宇泽道:“数据库出成绩了?怎么样?”

“一般,”薛铮道,“我考了64,被龙正宇一个公式调到了85。这次期中,考39以上他都给算了及格。他人真的挺好的。我考多少,你不能感应一下我吗?你一定要问一遍?”

“那当然不能,”他笑了笑,“我又不是神仙。”

“薛铮!”朱思筠轻轻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薛铮起身,小声道:“拜拜。”

“等等!”薛铮又叫住了他,“那你是鬼吗?”

江宇泽道:“不是。”

薛铮道:“你就是鬼。”

学校里忙人多,闲人也不少。匿名墙里,有关桑柘的争论盖了两百多层楼。

【他和江宇泽的死有关系】

【!】

【江哥不是被车撞了吗?他开车的?他怎么还没进去】

【家里有钱,能买到培优计划名额,自然也能给他折腾出来】

【造泥马谣呢,撞人的四五十岁了,在学校主干道把保时捷当赛车开,还疲劳驾驶】

【据说是那个男的打电话,没看路,差点要被撞了,江宇泽骑车路过,喊了他一声。司机给他们吓醒了,猛打方向盘,油门当刹车踩,直接从江宇泽身上碾了过去】

【我天,那他们还能一块排练节目!】

活动过去,大家继续按部就班地上课学习,桑柘像一颗流星,短暂地在临安大学闪烁一瞬,然后无声无息。

天公不作谢子麟的美,周六下了小雨。这雨很小,不值得打伞,没一会也能把人整个淋湿。地铁轰隆隆驶出地下,见了天日,谢子麟握着吊环,闲出一只手拽薛铮包上的兔子,李鹤翀道:“还有一站。”他晃醒了靠在挡板上睡着的林嘉木。

“快醒了,快醒了。”朱思筠也摇了摇他,“下一站只停三秒钟。”

燕子湖在临安郊区,是有名的风景胜地,依山傍水,空气清新,住了不少珍稀鸟类。

谢子麟选择在这里进行桃园车协的第一次团建。

这是桃园车协第一次社团名义的活动,很荣幸地请到了社联副主席薛铮莅临指导。谢子麟拍照,林嘉木写稿,李鹤翀做推送,他们那个死气沉沉半年的公众号在下周一会迎来点新的东西。

到了地方,谢子麟给房主打了电话,没过五分钟,有人出来把他们带了进去。看到巍峨壮观的大房子,几人同时道:“哇。”

谢子麟一捅李鹤翀:“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李鹤翀反唇相讥:“说得好像你见过一样。”

这场景,这句式,连带反问都听起来隐隐熟悉,似曾相识,谢子麟觉得有点穿越般的神奇,又担心自己和李鹤翀两个人真的是太没见识,同一句话说得太多。

以后不能这么没见识,谢子麟暗暗告诫自己。不过进了门他就把这句话忘了。

别墅三层,只开放两层,外加一个地下室,地下室有ktv,还有一个小台球室。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等等,二楼是三间卧室,推门进去,满眼hello kitty的图案,正对一张大餐桌上垂下印着小碎花的蕾丝。

林嘉木清醒了,抱臂一笑:“谢哥好品味!”

“我他妈抽的盲盒,”谢子麟道,“人家说我那个价格不能挑,hello kitty 还是主题隐藏款,服不服气?”

薛铮笑道:“下次叫思筠抽。思筠手气好。”

李鹤翀忽然问:“他来不来?”

李鹤翀和林嘉木终于明白了谢子麟邀请桑柘参与节目的逻辑,对一切表示理解,对桑柘也变得欢迎起来,桑柘却躲起来了。

“他不来。”谢子麟看了薛铮一眼,“他忙呢,他有事。他大忙人。”

门铃忽地响了一声。

“他来了?”

谢子麟往门那边走:“绝对不是他。应该是嘉木叫的外卖。”

林嘉木晃了晃手机:“我没叫,晚上直接吃吧。”

门开了,是一张微微熟悉,又微微陌生的脸,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人。关越穿着短袖短裤,蹬了双拖鞋,十分懒散休闲。谢子麟一惊:“主持人?”

“我家在附近。”关越道,“我刚刚看见你们了。”

关越在人群里找到了薛铮,冲她挥了挥手机。

感受到他的目光,薛铮瞬间心虚,她看了看手机,里面果然有一条新出现的好友申请,从社联大群加的,没备注,只附了一句话,“我感觉我表现挺好的。”

薛铮给了他通过,谢子麟已经把人往里迎了。都是同学,多一个不算多,人多点好。人多才热闹。

江宇泽忽然开口:“你也想要我来?”

“想。”薛铮默默地道。

没待一会,关越回家了。十分钟后,他搬来一台游戏主机,左手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了不少数据线和游戏手柄,一条小拉布拉多跟着他跑了过来。

“呦呵,”谢子麟一拍手,“马博轩也来了,人挺齐。”

薛铮一惊,越过关越,却没有看到马博轩的身影。

谢子麟出门迎接游戏机,几人费了一会功夫,连好了显示器。小狗叫太阳,淡黄毛,见谁都很热情,薛铮的白裤子被它拱得有点湿。

好容易摆脱了狗,薛铮和朱思筠到了地下室,她们都不怎么会打台球,薛铮拿出手机,决定现学,然后突飞猛进。

她一杆打了出去,白球轻轻一滚,红球砰地一下撞上桌沿,弹回去,走了个直线,稳稳进洞。朱思筠开始鼓掌:“漂亮!”

薛铮朝她扬了扬眉毛,选好了第二个球,一杆子戳出去,却连白球都没戳中。

“好!”朱思筠又道。

薛铮的姿势不知怎么不对劲起来,她调整半天,打出去,两个球都只移了一点点。

“不错!你退步很快。”朱思筠笑着评价。

“一秒钟没练,有点生疏。”薛铮放下球杆,笑道,“你等我再学十年。”

“你来吧。”薛铮把杆递给她,朱思筠直摆手。两人对台球桌的热情持续了不够十分钟,转头进了一边唱歌的小包厢。

中午他们花在了路上,晚饭三四点钟就开始着手准备,几个人里,只有林嘉木着意做饭,其他的都摆明了是等着吃的一张嘴。不好意思太劳烦林大厨,他们决定吃火锅。

落地窗外下着淅淅小雨,毛肚在红汤里上下翻滚,长桌上飘起一团团白雾。上一秒,薛铮还在和林嘉木哄抢一块虾滑,转瞬间,一切离她远了起来。

她夹起虾滑,咬在了嘴里,动作慢得像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谢子麟和关越喝交杯酒的大场面都没心思看。

“……今日我就把他们也结拜在内了!”谢子麟爽快道。

林嘉木穿着衬衫,袖子捋起,颇有点商务气息,他摇了摇杯子里的酒,问道:“你几月的?”

谢子麟道:“六月。薛铮比我还小一个月,她凭什么早上学?”

“我四月,”林嘉木一拍他肩膀,“叫哥。”

谢子麟道:“放屁,你第二年四月的。你先叫了我兄弟,叫越哥。”

谢子麟拍了拍关越。三人击鼓传花一样,最后谁也没叫谁,眼看薛铮心不在焉,谢子麟叫关越叫江宇泽姐夫,关越叫了,谢子麟看薛铮依旧心不在焉。

李鹤翀给朱思筠添饮料,朱思筠把杯子挪了过去,途中却碰倒了林嘉木的水杯,杯子啪嚓一声摔在了地上,粉粉碎,薛铮全身一颤,耳畔也忽然响起一声鸣笛,接着是碾过骨头的咔咔声音,沥青路面上,留下江宇泽血肉模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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