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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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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少君……少君还没有入土。”

他将李木孑的尸首从黄沙中完完整整带了回来,就像与傅子望在将军坡上告别。

傅九阖抱着李木孑,在大漠中整整穿行了十四天,这十四天里,他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仗打完了,往后多半时间都要在这颖川消磨,”顾百川扯着缰绳,无奈地发着牢骚:“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姜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望着渐行渐近的城楼,说:“有姜年,你想要清净,我看难。”

想到姜年,顾百川就笑了:“他在陛下跟前多半乖得很,这小半年就怕把他的性子给磨平了,跟咱们玩不到一起。”

姜年在皇宫里找不到朋友,这小半年在龙涎殿外的树坛里养了很多只小猫小狗,毛茸茸的,很亲人,见人就伏着个头去蹭,刘宜城起先还怕这几个畜牲不慎抓伤了陛下或者哪几位大人,后来也是被蹭得心软,有时御林军夜间巡查,刘宜城还会让他们轻着点。

哥哥们入都后,姜年就扒在门边看,他没看到李木孑的身影,竟觉得李木孑此刻应还在西北大营,替傅九阖守着营地。

姜延和顾百川都升了军职,沈叔云许他们自由进出皇宫之权。周平济关西七部守得漂亮,陆宁南和蒋一磬辅助西北大营有功,纷纷加官晋爵,有了独自的封号和官邸,甚至连各方兵马,沈叔云都赏了两倍军饷,在颖川城外的空地上为大军开辟出了一个崭新的校场。

傅九阖站在窗边看刘宜城俯着身子逗猫,沈叔云腰疼,他搁下笔,将批红的奏折合起来,撑着脑袋看他:“傅殊闲,你没什么想要的么?”

“想要的”傅九阖转过身,看到沈叔云这副模样不由得勾起了唇角:“臣想要的,陛下都已经给了。”

方才确实给了,还给了很多次,差点要将他给榨干了。

傅九阖身上多了很多道伤疤,尤其是背上,右臂,凸起的疤痕歪歪扭扭,摸起来都剌手,但是只要沈叔云问起,傅九阖就胡说八道,他说得绘声绘色,但沈叔云却不信,这一路走来的艰辛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轻易概括的,每一道伤疤都隐含的是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楚,沈叔云不敢多想,他将心疼与自责都融化在了羞耻的动作间,在伤痛中格外怜惜着每一寸。

“初六,”傅九阖走过来,却没有抱人,而是掀起袍子坐在地上,将头枕在了沈叔云的腿上,“你是做皇帝的料。”

沈叔云亲吻了他的额头,浅浅哼了一声。

“我在黄沙的席卷中想起了许多陈年旧事,它们在我的脑海里被岁月沉没,也在岁月中被打捞。”傅九阖搂向沈叔云的腰,似乎这样能让他更有安全感,“我想起了解红楼,初六,那一场雪就下在正月初六……”

沈叔云自他提起解红楼这三个字开始就局促不安。他拾起笔的手在空中一顿,墨汁滴在宣纸上,晕染了一片漆黑。

“我曾在解红楼里救过一个人,他被欺负,被羞辱,被按在地上无法起身,而我救他,却只是顺手。”他越往下说,环着腰的手就越用力,“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百姓就像蝼蚁,我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位高权重之时,一句话都可能是牵绊他人一生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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