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莹(2/2)
沈叔云也好,沈忆川也罢,通通都与他无关,那是世人眼中的恶徒与权威,而沈初六是他傅九阖一人的,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丽色与柔光。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都说以德报怨,可却何以报德,”傅九阖回了屋子,里面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他披上大氅,侧头说:“审讯之事,就拜托你了,我这几日要跟着太子,陛下那边,替我问安。”
沈叔云在案前打了个喷嚏,他以为是自己穿的少了,忙叫沉双拿来了氅衣。沉双为他披上,说:“陛下,这几日又冷了,尚服局赶制了几件蜀锦冬衣,太后给您送来几件,瞧着怪好看的。”
“尚服局,”沈叔云沉吟,“子瑜呢”
“就说有人念叨我,一进门我就听见了,”凌子瑜平日懒散惯了,平常独处,他想同沈叔云行礼便行,不想行礼沈叔云也从不怪罪,今日他便偷了懒,坐在椅子上问:“陛下,找我做什么”
“尚服局的女官,你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少,我这几日也特意去查了。尚服局女官崔莹,和薛百润是同村邻友。她是选秀入宫,虽未入选,但被留在宫中待诏,在纺织上有一套独家绝学,被尚服局前任女官看重,收她做了徒弟。同期,薛百润还在准备科举,这人自幼不是从商的料子,书也读的不明白,虽然有幸中举,但坏在无人举荐,早早便下江南干苦力去了。”
能将生意做得这般大,靠他自己自然是不成的,若真如凌子瑜所说,想必薛百润不过只是一个挂头掌柜,布行背后另有其人。
沈叔云批奏折批久了眼睛疼,他用指尖沾了放凉的茶水,再润在眼睑上轻轻按压,说:“薛百润若没有真本事,他便不再是重中之重,重要的人反而变成了这个崔尚宫。沉双,太后不是给朕送了几件冬衣吗,使些手段,让许印今夜就审她。”
沉双心领神会,在冬衣里藏进几根银针,直接亲临尚服局责问,将崔莹带去了诏狱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