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行（2/2）

“你的”

“虽然这个不是，”傅九阖坏笑，“但迟早会有。”

沈初六缓缓靠在一边，藏着已经红透的耳朵，抿唇不语。

颖川的冬日比边陲暖得多，自从进了城门，先感不适的竟然是常年居于边陲的赤卢。赤卢有些烦躁，粗重的喘气是它临近发狂的防线，傅九阖怕它不经意间会伤着沈初六，便下令原地整顿。

从边陲来的马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适，傅九阖命人给它们不停歇地泼冷水，又掺着颖川的干草换了饲料，这才有些好转。

入了颖川城门，就意味着进入了锦衣卫的侦查范围，说话做事要格外留心，傅九阖深知其中利害，在沈初六的嘱咐下收了佻达轻浮的性子，手脚也正经了起来。

他们挨着颖川城门，临着商区，各地的行商近乎都聚集在此，其中以江南布行最为鼎盛，这家布行远近闻名，老板薛百润与尚服局崔尚宫是至交，内宫中所作服饰的丝绸锦缎皆出自这家江南布行。

傅九阖远在边陲，没听说过什么布行的大名，不过既然逛到了此处，还是决定去开开眼。

顾百川在门口瞧见了一个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乞丐，寒冬腊月，她竟衣衫褴褛，赤脚上还有几处皲裂伤，瞧着怪让人心疼的，他便从兜里掏了几枚碎银，打算以慈悲为怀，接济她一番。

“云帆，”李木孑果断将他拦下，推着人往里走，“你可真是银子多得没处使。”

“推我干什么没瞧见那姑娘可怜的。”

“用不着你可怜她，”李木孑指了指外头，“你看看，这么大一个布行，门口就蹲着她一个，明显就是这布行养着的人，你前脚给她银子，说不定后脚就落到这布行的掌柜手里了。”

顾百川后知后觉，他忙将银子收回去，对李木孑谨慎道:“你可别打我银子的主意。”

李木孑朝他虚伪地笑笑，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