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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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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常兴觉得自己瞎了眼,沈初六从一开始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大氅时刻不离身,傅九阖又将他照顾得如此细致入微,根本不像是如此阴鹜之人。他杀人不见血,却狠戾的让人害怕,白衣再也不是悠然仙人,而是地狱阎罗。

“还有,”沈初六将他扶起来,又似暖阳春光般含蓄轻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猜陆大人心里有数,如果我听到了不想听的东西,陆大人这条舌头,我就拿去喂狗。”

陆常兴费力隐忍着,他此刻不想佯装镇定,因为他做不到,他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站着,可只要沈初六在他面前,他的两条腿就他妈不听使唤地抖动。

“我……我知道了……”他扶着桌角,一点点挪到桌案后,惨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嘴里还在重复呢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姜年找到沈初六时,他正在自己的别院写字,下人呈来了热汤,沈初六端给姜年一碗,姜年边喝边说:“公子怎么在这,我在那院里找了好久。”

“不是让你去歇着,就没叫你。”沈初六看了天色,问:“卯时了,你们大帅此刻应该在哪”

傅九阖此刻正在大雪山的背阴坡上,顾百川瞧着雪化得差不多了,就问:“不是听说这蜀州大雪山终年雪虐风饕嘛,怎么除了冷些,和咱们四郡的山头没什么差别呢?”

“你自己去雪山西麓看看就知道了,这山是个南北走向,西北迎风,下的雪都变成了冰溜子,东北方有南田挡风,再加上民宅多,炉灶也多,自然要比西麓雪化的快。”

“原来如此,”顾百川裹紧了棉衣,不断搓着手朝掌心哈气,他见傅九阖一身单衣腰板还挺的笔直,不由得感慨:“老了,不中用了。”

傅九阖忍着没抽他:“你七老八十了觉得不中用就找个地把自己埋了,别成日里无病呻吟,净干些讨人嫌的事。”

顾百川气极反笑:“不是,我怎么就讨人嫌了我是看你不知冷暖才有感而发,就显得你了!”

傅九阖懒得搭理他,低头打眼瞥见了顾百川衣摆上纵横交错的补丁,他拧了拧眉,说:“有时间让你娘多给做几件冬衣。”

“呦,想通了”

“是看你穷嗖的没件像样冬衣,站在我身边太拉脸面了。”

“你嫌我拉脸面!”顾百川彻底不冷了,他一扯缰绳专心致志与傅大帅叫嚣,“傅殊闲你怎么这么王八蛋啊,当年你北上的时候,硬生生把我从家里给扛到边陲来了,我爹娘寻了我半月,这才知道我充了军,你现在竟还嫌我拉脸面。你要脸面,你怎么不带着那沈初六来,人家不知道比你好看多少倍,人又温文尔雅,举手投足彬彬有礼,有脸面的你不带,就带个没脸面的和你冲锋陷阵”

傅九阖倒吸一口凉气,真诚发问:“不是,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累吗”

顾百川白他一眼:“不累。”

“你瞧沈初六那身板,带他来要是冻死了怎么办”

“怎么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上他那张脸了,你就见不得别人长的比你好。”

傅九阖忍不住用手肘狠狠捅了顾百川:“滚滚滚,你是扳倒了醋缸还是咬了青杏,一股子酸味。”

顾百川:“我酸我——”

“嘘,”傅九阖凝眉噤声,“你听到没有”

“听到什么?”

“风声。”

顾百川抿唇:“傅殊闲,我看你脑子里是缺根弦——”

“立盾,架弓|弩!”

傅九阖一把拽过顾百川的衣领,将人贴着自己的胸膛压在了积雪中,霎时间,山峦巉岩边沿万箭齐发,黑压压的一片弓箭遮云蔽日,箭锋刺向秉甲的尖锐利声刺耳鸣毂,火花四溅,不过片刻,银装素裹的山脉便被鲜血晕染的通红,像与西山接踵的落日,刺目猩红。

傅九阖顶着秉甲从雪里探出头,他朝枯枝林啐了一口:“陆常兴果然在骗我,这山上有埋伏。”

顾百川从傅九阖身下滚出来,他面上带着土和雪,嘴里还叼着几簇被连根拔起的枯草,老副将喘了一口气,长吁短叹道:“傅殊闲,我操|你祖宗!”

傅九阖踹了他一脚:“你去操他。”

顾百川顺着傅九阖的目光看过去,远处山顶上站着一排土匪,土匪以一人为首,这人被用金玉软轿擡着,身上裹着一层凌乱的虎皮,肩上还披着一件狐裘大氅,不过此人面目狰狞,眼角处有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其中一道直至嘴角,看起来格外瘆人。

他身边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不过这人一头小辫不免不合着装,倒是像极了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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