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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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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很好看。

他们在回去驿站的路上与姜延姜年碰了面,姜年手里提着一筐烂白菜叶,朝着傅九阖一蹦一跳的奔来。

傅九阖弹他一个脑瓜崩,问:“你家大帅是亏着你了你买些没人要的烂白菜叶子做什么”

姜年揉揉脑袋,别向一边:“才不是买的,是那卖菜的大娘送给我的,这可是兔太白这几日的口粮!”

傅九阖扶着下巴:“怎么不见那大娘送我呢”

姜年童言无忌:“大帅瞧着凶呗。”

“闭嘴,”姜延捏住他的后脖颈,把人往自己身边拽,见姜年要反抗,又眼疾手快地钳住了姜年的爪子,说:“再烦人就把你扔楼里去!”

姜年瞬间不说话了。

驿站比客店住着安全,大瑛每百里就会设下一座驿站,能在驿站里做跑堂的都是从颖川禁军中调出来的。寻常百姓也能住,只是没人会上心,反倒是有身份爵位的人来住,他们会格外小心谨慎。

姜延请了两间房,傅九阖与沈初六一间,他自己与姜年一间。

沈初六脱去狐裘,给自己斟了杯热茶。傅九阖去沐浴了,他闲来无事,问管事的要了一盆冰,将那糖葫芦与糖人糖画都放在了冰里。

傅九阖擦着头发出来,光脚踏上了氍毹,他瞧着沈初六背对着自己,盯着面前一盆冰发呆,不由得觉得有趣,凑近一瞧才发现,那冰上竟放的是自己买的小玩意。

“屋里热,冰很快就化了,想留着就要放外面的雪堆里,明日再买也是一样的,”他将帕子递给沈初六,“给我擦头发。”

沈初六接过帕子,傅九阖用脚勾了个椅子过来,他坐在椅子上,刚好是个合适的高度。

“不一样。”沈初六垂眸轻语。

傅九阖微侧过头:“嗯说什么”

“说你好香。”沈初六擦的认真,丝毫没注意有人的双手已经握成拳了。

傅九阖向后仰了仰头,能看到沈初六泛着水光的桃花眼,他在那微微上翘的眼尾上落下一记过目不忘,随后诚恳地说:“没你香。”

窗外夜灯未灭,人潮汹涌,不知何时落了雪,驱散了街上的人群。

沈初六关上窗,他掌间的伤已经好了,只是那一道浅淡的疤痕始终不退,瞧得他心里不免窝火。

“看什么呢?”傅九阖上了榻,特意滚到了床铺中央,像是楼里搔首弄姿的姐,仪态万方地用胳膊侧撑着脑袋,他拍了拍身侧空榻,含情脉脉:“快去沐浴,郎君等你安寝。”

沈初六皱着眉,将擦头的帕子甩在了傅九阖的脸上。

沈初六前脚走,后脚姜延就扣了门。傅九阖知道他有话要讲,便端正了姿态,唤人进来。

“大帅,”姜延没跪,傅九阖让他随意坐,他面色紧张,说:“驿站的人里有韩启的人。”

傅九阖并不惊讶,韩公是权臣,他时刻提防着边陲也不无道理。先帝驾崩前曾夜召韩公,不知是同他讲了什么,不过不论结果如何,韩公都没能下赢这盘棋。

他完全可以借与先帝夜谈造假文书,从而推明王上位与太后对峙,但他却在天时地利下输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沈氏外族。

沈叔云虽是暂掌皇权,但是既能登上这位置,又何来暂掌一说,他若是想要坐稳这皇位,就必须用兵权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兵权又从何而来

不过四将选其一罢了。

在这其中,边陲四十万大军最让人垂涎。

因此,韩公派人严防死守也不无道理。

他要防着沈叔云与边陲有来往。

“不必理会,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姜延沉默片刻,问:“那沈初六……”

傅九阖瞧了眼浴堂:“你没明白”

姜延摇头。

傅九阖淡声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不仅要带着沈初六住在驿站,还要带他逛遍四郡,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傅九阖喜欢男人,而且钟情于一个无名无分的白衣。这样韩公即使再忌惮我,但在知道我如此荒淫后,你猜他会更提防着谁”

姜延后知后觉:“陛下。”

“没错,盯两头太费力气,倒不如使尽浑身解数去提防着一人,韩公牵制着陛下,首辅温永蔺小心着韩公,他们在颖川争不出一个结果,谁又会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姜延这才明白傅九阖的用意,他将沈初六带在身边,就是让颖川那群老狐貍看的。女子不成,若是怀了种,傅家就有后了,男子倒可以,但还要佯装非常痴情,最好做到非他不可,坚定自己此生不会纳妾生子。只有这样,颖川才会对边陲卸下戒心。

谁又会无故盯着一个痴情的断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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