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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相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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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兰泽缩的太快,所以完全没留意到,以她嘴唇接触到的部位为中心,从来八风不动的陆队脸颊泛起红痕,转眼席卷大半张脸,蒸出一汪鲜润的血色。

他借着关灯的动作侧过头,在卧室再次陷入黑暗的一刻,几不可闻地说道:“……晚安。”

其实薛兰泽的确已经筋疲力尽,几乎是翻身躺下的瞬间,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失去意识。陆临渊安静躺在枕头上,听着身侧传来细细的呼吸声,而后转过脸,已经适应黑暗的视线中映出薛兰泽安然恬静的侧颜。

在陆临渊的印象里,薛兰泽无论何时都绷得很紧,哪怕习惯了在人前游刃有余,习惯了用玩世不恭掩饰不安,脑子里依然有根抻直的弦,准备随时随地发出警报。

她很少彻底卸下心防,那对她来说就像是扒光衣服当街裸奔,想想就难以忍受。

陆临渊最后一点窘迫和赧然化为乌有,伸手将薛兰泽往怀里扒拉了下,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

薛兰泽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下意识环搂住陆临渊腰身。

这一晚,薛兰泽也好,陆临渊也罢,都睡得很安稳,纠缠多年的噩梦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镇压,蠢蠢作祟的小鬼在尘埃落定中轰然惊散,不知从哪来的天光长驱直入,照亮了长年黑暗的角落。

清晨六点半,天光再次亮起,陆临渊被强大的生物钟唤醒。他慵懒地翻了个身,只觉得半边身体被什么纠缠住,挣动起来异常艰难。低头一看,原来是薛兰泽八爪鱼似的缠在身上,一条胳膊惬意且放松地揽在陆队腰间。

陆临渊哭笑不得,试了两次推不动,只得无奈放弃,顺势将薛兰泽捞进怀里,在她后背上轻拍了拍。

在薛大律师的努力下,陆队难得体验了一把赖床的感受,但也没赖太久——一个小时后,薛兰泽以难以想象的毅力掰开眼皮,从柔软的被枕间挣扎着爬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

陆临渊一把拖住她:“你去哪?”

薛兰泽人是起来了,大脑还没完全启动,站在那儿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响应地板号召一头栽倒:“……市局。”

陆临渊愣了下,彻底清醒了:“去市局做什么?”

薛兰泽:“报案。”

陆临渊:“……”

事实证明,薛大律师并不是神智混乱随口胡说,两个小时后,她在前刑侦支队长的陪伴下走进“婆家”——临江市公安局,所经之处受到公安同志堪称热情的注目礼。

临江市公安局局长马靳安听说消息,亲自迎了出来:“你俩怎么过来了?案子不是已经宣判了吗”

薛兰泽从包里拿出文件袋:“马局,我是来报案的。”

马靳安:“……”

临江市局刑侦支队可能有毒,正支、副支相继落马,硕果仅存的代理支队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马靳安迫不得已,只得亲自接过接力棒,以年过半百的高龄奋战在抓人审讯的第一线。

可能是被薛大律师坑过太多次,形成了生理性的应激反应,马靳安一看到薛兰泽就觉得血压暴增,整个人都不好了:“报案?报什么案?不会是你俩又犯事了吧?”

陆临渊别过脸,用力摁了摁突突乱跳的额角。

薛兰泽不慌不忙:“我要报案的对象是世钧集团执行董事,萧家二少爷——萧睿!”

马靳安神色倏凛,上下打量过薛兰泽,沉声道:“什么罪名?”

薛兰泽坦然道:“非法拘禁!”

萧凌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世钧这些年做的是什么生意,也准备了一套完整的风险预案,虽然不足以将自己择出去,却将萧睿完美的排除在罪行之外。

不出意外,萧二少本可以赶当天的航班直飞境外,带着他哥留给他的大笔资产,随便找个小国悠哉逍遥地过完下半辈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前脚走进机场,后脚就被警方堵了个正着,客客气气地请回市局。

虽然萧凌的风险预案很完备,奈何萧二少自己作死,非要惹到薛兰泽头上。或许在他看来,所谓的“临江市最富盛名的刑辩律师”只是上流精英高级些的“点缀”,因为从没将对方当作一个“人”,所以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被花瓶里的“插花”反咬一口。

薛兰泽向警方提交的证据很详细,虽然大多是间接证据,却彼此印证,形成了环环相扣的证据链:其中既有明华医院的验血报告,证明当晚薛兰泽送院时,血液中确实有麻醉剂的成分,又有明华院长刘海清的证词,证明薛兰泽送院的确切时间,已经送院时的具体状态。

原本薛兰泽可以拉上风篁作证,不过案发当晚,风篁曾冒用公职人员的名头混进小区,虽然没造成严重后果,总归有一定的法律风险。因此思索再三,她还是没把风篁推出来,而是辗转找了别的证人。

萧睿虽然肆无忌惮,终究不是没脑子的蠢货,第一时间删除了餐厅和别墅周围的监控,确保警方查不到自己头上。但他能删除监控,却没法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比方说,当晚拦下风篁的保安。

不幸的是,这位保安先生记性相当不错,非但记得半夜闯进小区挽救“失足女子”的风篁,对于被他“拯救出”的薛兰泽更是印象深刻,毕竟,无论长相气质还是当时气息奄奄半死不活的状态,薛大律师都太具有辨识度了。

而最终给予萧睿致命一击的,是薛兰泽在市局审讯室说出的证词——

“我知道萧家的势力有多大,完全可以将我出现在别墅的痕迹抹煞得一干二净,所以我在萧家别墅的客厅里留下了一点‘小礼物’,”面对做笔录的警察,薛兰泽有条不紊地说道,“是一颗青金石的装饰珠,我趁萧睿不注意塞进沙发缝隙里,并且在夹缝里留下了指纹……如果萧二少没把沙发扔了,你们应该能原模原样地找出来。”

做笔录的警察随口问道:“你确定吗?我是说……你确定萧睿对你实施了人身□□?会不会是你当时喝多了,因为酒精效用产生了错觉?”

薛兰泽幅度细微地挑了下眉,与此同时,她敏锐觉察到单面玻璃外,仿佛有什么异样的动静传来。

“第一,当晚明华医院的验血报告足以证明,我被带到萧家别墅时已经饮下了掺杂有麻醉剂的饮料,不存在酒、精、效、用的可能,”薛兰泽似笑非笑道,“第二,如果你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遍,我不保证你走出这间屋子后,不会被人暴揍一顿。”

做笔录的警察勃然大怒,以为眼前的证人兼受害人试图恐吓自己,正要猛拍桌子,旁边的书记员赶紧拽了他一把,往单面玻璃外努了努嘴。

“你不知道这姑娘是谁啊?”他凑到同伴耳旁小声说,“她是陆队……前陆队女朋友,陆队本人估计就在外面听着,要是被他听到,非抽死你不可。”

问话的警察想起自家陆队那张神鬼不侵的阎王脸,居然硬生生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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