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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安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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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陆临渊停稳车,耐心不好的薛大律师已经窜出来,眼睁睁看着医护人员推着早已准备好的急救床从自己面前掠过,将一个浑身湿透、用警服外套包裹着的女孩接下救护车,一路呼啸着推进急救室。

“你们是不知道,这回真的太悬了,只差一点就救不回来!”

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上,杨帆连说带比划的向陆临渊汇报救援过程:“老崔他们带人冲进去时,那水已经漫过姑娘嘴巴,眼看要漫到头顶……幸好注水的阀门被人及时关上,才没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陆临渊听得很专注:“知道是谁关上水阀的吗?”

杨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老崔带人赶到时,别说人,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我估摸着,那人早在警方抵达现场前偷偷溜走了,”他皱着眉头,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气,“也奇了怪了,他要是来救人的,干嘛不帮着打个120?他要是跟绑匪一伙,又何必多此一举?良心发现吗?”

陆临渊沉吟片刻:“还有第三种可能。”

杨帆一愣:“什么?”

陆临渊扭过头,看向不远处长椅上的薛兰泽——自从王珏进了急救室,她就泥塑似的坐在门口,任谁劝说也不动弹,大有落地生根,给医院当门神的架势。

前刑侦支队长眼神微微闪烁:“第三种可能,那人确实是来救人的,但是救到一半,警方突然赶到。他不想被警方发现行踪,于是中止行动,一个人悄然离去。”

杨帆目瞪口呆,跟听天书似的:“不是……为什么啊?他专程来救人,说明不是跟绑匪一伙,既然行得正坐得端,有必要藏头露尾吗?”

陆临渊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从眼神里透出“我对你的智商不抱任何希望”的意味。

杨帆其实不笨,自己单独行动时,很有些出其不意的小花招。但是刑侦支队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在陆支队长的英明领导下长大的,习惯了听吩咐做事。只要有陆临渊在,杨帆还算灵光的脑袋当即停摆,只会睁大一双懵然无知的眼,嗷嗷待哺地等着投喂。

直到接收到来自前刑侦支队长的“鄙视”视线,杨帆因为熬了四十个小时而生锈待机的脑袋瓜才“嘎嘣”一下,恢复了运转。

“等等……就连我们也刚推测出受害人的藏身之处,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杨帆回过神,越想越不对劲,“卧槽,他哪条道上的,居然比警方还神通广大?这要是落在老子手里,非问个明白不可!”

陆临渊揉了揉眉心,总算对杨支队长的智商恢复了少许期待。

“这人消息灵通,身手也很敏捷——崔队长潜入园区时,已经封锁各出入口要道,他却能在不惊动警方的前提下全身而退,可见不是一般人,”陆临渊淡淡地说,“我怀疑,这人和市局内部存在着某种联系,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得悉案情进展。”

消息灵通,和市局内部存在联系,更重要的是身手敏捷,能避开训练有素的公安干警……符合这一连串条件的人并不多,杨帆认识的更是少之又少。

然而并不是没有。

电光火石间,杨帆联想到某种可能性,通宵熬夜的疲惫和暴躁忽然消失了,眼底掠过极其复杂的神色。但是很快,他意识到陆临渊在观察自己,立刻将这些形诸于外的情绪强压下去,张嘴打了个欲盖弥彰的哈欠:“不管怎么说……要不是这哥们顺手关上水阀,受害人连进急救室抢救的余地都没有。”

这倒是事实,即便是陆临渊也无可否认。

“……老崔赶到时,所有痕迹都被清理干净,地板、墙壁,甚至是玻璃鱼缸,都没发现任何绑匪留下的踪迹,”杨帆摸着下巴,两条眉毛险险吊出额头,“你说这帮绑匪也是脑子有病,兴师动众地绑了人,不为财也不为利,到底图什么?总不会是看谢静章可怜,帮忙伸张正义吧?”

这一次,陆临渊没再鄙视他的智商,而是面露沉吟:“更大的可能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杨帆诧异地挑了挑眉。

陆临渊沉声道:“你还记得临江实事追踪曝出的三条新闻吗?”

杨支队长瞳孔骤缩,只听陆临渊意味深长地续道:“我方才查了下,第一条新闻是下午两点左右曝光的,仅仅相隔半个小时,世钧集团……以及旗下所有子公司股票都开始大幅跳水,一路跌到三点收盘,不出所料,明早开盘又是延续跌势。”

杨帆听懂了他的暗示:“你是说,绑架王珏的人很有可能是世钧的竞争对手?”

陆临渊低垂眼帘,纠正了他的说法:“又或者……只是单纯和王世钊不对付。”

杨帆细品他话里话外的深意,原本不算大的眼睛顿时睁圆了,正要说什么,忽听“咣当”一声,急救室的门开了。

陆临渊和杨帆同时转身,然而还是慢了一步——近水楼台的薛兰泽第一个抢到跟前,迫不及待地问道:“阿珏……我朋友怎么样?”

她一边问,一边探头往里张望,只见雪白的病床紧跟着推出,王珏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睛紧闭、长发凌乱,脸上泛出毫无生气的青灰。

但她单薄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氧气面罩里有规律地凝结出雾气,这是比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更具说服力的定心丸。

薛兰泽紧绷了二十多个小时的一口气猛地松下,只觉得手脚软得厉害,身不由己的踉跄两步,好悬撞上墙壁。

一只手就在这时探过来,轻柔而稳如磐石地扶了她一把。

薛兰泽回过头,和近在咫尺的陆临渊目光交汇,又飞快分开。

刹那间,看不见的暗流汹涌而过,快到只有当事人才能捕捉到蛛丝马迹。主治医生浑然未觉,仍在絮絮叨叨:“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体虚弱又受惊过度,等她醒来就没事了……”

他后面说了什么,薛兰泽基本没听清,浑身神经元都跟长脚了似的,不远千里奔赴而至,聚集在陆临渊扶着她肩膀的那一小片皮肤下。

火烧火燎。

或许是她僵得厉害,陆临渊会错了意,非但没撒手,反而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打一瓶葡萄糖?”

他吐息极轻,仿佛一片柔软的羽毛,似有还无地掠过耳垂,激起不为人知的涟漪,一层层向极远极深的地方扩散。薛兰泽忙摇了摇头,将那一丝隐秘的悸动匆匆甩开。

“我……咳咳,没事,”她嗓子有些沙哑,清了两下才能顺畅说话,“倒是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就你现在这个脸色,不用上妆,换身衣服就能直接客串鬼屋NPC。”

陆临渊:“……”

薛兰泽缓过一口气,仿佛要将过去二十多个小时的憋屈一股脑发泄出来,变本加厉的满嘴跑马:“我早就说过,像你这种身娇肉贵的主就该在家里好好娇养着,偏要跟出来奔波劳碌……待会儿要是低血糖发作晕过去,我可不管你!”

陆临渊面无表情地撤回手,有那么几秒钟光景,恨不能穿越回一分钟前,将那个好心搀扶薛兰泽的自己一巴掌抽开。

——这种滚刀肉的货色需要什么关心?只配拖去上刀山滚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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