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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质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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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博君别开头,被酒色熏入骨的脸上浮现出某种痛苦挣扎的神色。

“我记得刚入行时,老师曾告诉我,刑辩律师是个神圣的职业,因为我们背后不是简单的利益纠葛,而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如今人命就摆在眼前,老师你还要继续装鸵鸟,权当自己没看到吗?”

薛兰泽的眼神不再愤怒,而是充斥着无奈与悲哀:“老师,谁都做过错事,可怕的不是走了冤枉路,而是明知错了却不肯回头……谢静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这么多年,阿珏失联八个小时,到现在都毫无头绪,难道两条人命还换不来你一句实话吗?”

丁博君僵硬地坐在原地,猛一看面无表情,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的瞳孔在极细微地颤抖。

“你到底在顾虑什么……老师?”薛兰泽近乎央求地问道,“还有什么是比阿珏的安全更重要?”

丁博君将头别向一边,仿佛长在肉里的油滑嬉闹消退干净,显露出苍白憔悴的底色。

“……这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知过了多久,他绷紧腮帮,牙关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话音,“既然警方已经介入,你就交给他们去查,其他的……别问了!”

半个小时后,薛兰泽沉着脸走出公寓,夏日炽烈的阳光打落头顶,她却一动不动地任由阳光灼烤,将一口如鲠在喉的浊气重重呼出。

陆临渊紧跟着走出来:“……你怎么看?”

“老师不愿说出当年的真相,不是他不在乎阿珏的安危,而是他心有顾虑,”薛兰泽的理智堪称强大,即便被愤怒与焦灼炙烤着五脏六腑,依然克制住暴躁,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三年前,老师是临江市刑辩界最富盛名的律师,人脉广泛,身家也不菲,能让他顾虑到这个份上,一只巴掌都能数过来。”

她顿了顿,扭头看向陆临渊:“……比如说,三年前涉嫌绑架谢静婉的嫌疑人!”

谢静婉案的嫌疑人名叫方玮,他本人倒是家世不显,却有一个呼风唤雨的老板——世钧集团总裁王世钊。

“明面上看,谢静章是在记恨老师,可往深里探究,这事跟王世钊脱不了干系,”薛兰泽一字一顿,“否则,方玮当年不过是个小特助,怎么可能请动老师这种咖位的辩护律师?”

陆临渊对她的判断并无异议。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点疑问,”前刑侦支队长沉声补充道,“阿珏和王世钊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连景主任都被蒙在鼓里,可见这两人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临江市姓王的人何止千万,谢静章只是个普通工人,既没后台又没背景,他怎么会知道阿珏的身世,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带走阿珏而不露丝毫破绽?”

薛兰泽忽然掉头就走,擦肩而过之际,陆临渊伸手拽住她:“你去哪?”

如果王珏在这儿就会发现,薛兰泽的情绪已经极度焦躁,随便一点外力就能让她不管不顾地爆发出来。然而她垂落眼帘,盯着陆临渊攥住自己的手瞧了片刻,终究没有强行挣脱。

“老师心有顾虑,我就去问王世钊,”薛兰泽咬紧牙关,“但凡阿珏还是他亲生的,他就不能放着不管!”

陆临渊想说什么,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他掏出瞧了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你不用去了。”

薛兰泽一愣:“你说什么?”

“二十分钟前,警方通知了王世钊,他现在已经出发赶往市局,”陆临渊沉声道,“现在往回赶,应该正好能撞见。”

薛兰泽不假思索,擡手解锁了车门。

Tay 4S一路风驰电掣,裹挟着滚滚烟尘压过路口,就见一辆沉稳低调的宾利雅致从反方向拐过弯,堪堪扎进市局大门。

薛兰泽甚至不必看清车牌号,就能从直逼八位数的价码判断出车主是谁。

出乎意料的,王世钊不是一个人来,而是拖家带口——他可能是脑子被板砖拍过,竟然把秦敏芳和她见天摔东打西的小儿子也带来了,不待警方发问,女人已经哭天喊地的嚎起丧来:“小珏啊……我苦命的女儿,怎么摊上这种事了?警察同志,我女儿怎么样?不是说嫌犯抓到了?人有没有救出来……什么?你别跟我扯这些,我不懂证据不证据的,没证据又怎样?小珏昨晚没见过别人,肯定是他干的!你们不赶紧救人,还等什么?”

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秦敏芳女士一进门,偌大的临江市局登时成了家禽养殖场——女人的哭号声、叫骂声,小孩煽风点火的吵闹声,女警的劝慰声,交织成一幕乱糟糟的闹剧。

薛兰泽紧随其后,被震天响的噪音扑了满脸,本就濒临爆发的燥火“蹭”一下冲上头顶。她猛地甩开陆临渊的手,三步并两步冲进会客室,紧接着一掌拍在桌子上。

陆临渊慢了一步,恍惚中只见一道残影闪过,下一秒就是惊天动地的巨响——不是夸张的形容,是整个会客室真的跟着微微颤晃两下,从天花板到水泥地都在瑟瑟震动,方才哭号叫骂的人全体傻了眼,懵逼地看向门口。

“吵什么吵!”薛兰泽冷冷道,“阿珏是不是被人绑架了还不清楚,耽搁警方办案你负的起责任吗?再吵都给我滚出去!”

回过神的秦敏芳面带不忿,看样子是想掉转矛头,跟薛律大吵一架。谁知薛兰泽根本不屑跟她掰扯,直接将森冷的目光甩向王世钊:“王总,管好你的人,再没事找事,我不介意‘手动’让她闭嘴!”

秦敏芳还没明白“手动”是什么意思,就听“啪嗒”一下——不知是市局的办公用品质量太低劣,还是薛律的“铁砂掌”太生猛,会议桌的一角居然脱离了桌板,断口整整齐齐,当啷掉在地上。

秦敏芳:“……”

她僵硬地滑动了下咽喉,摸了摸自己细伶伶的脖子,不敢吭声了。

刑警们没少遇到在市局撒泼耍赖的“受害者家属”,但是主动出头给警方“撑腰”的还是头一回见,霎时间连被毁坏的“公物”都顾不上计较,全体围在会客室门口探头探脑,活像一茬刚冒头的韭菜。

陆临渊若有所觉,蓦地扭过头,镜片反射过一道光,气温和气压双双跳水。

有道是“虎病余威在”,电光火石间,实习警们回想起刚进刑侦支队那会儿是怎样被陆支队长百般磋磨、百炼成钢的,心头警铃大作,登时作鸟兽散。

只有负责接待“受害人家属”的小平头不敢走,僵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眼看“敌我双方”暂时没有起幺蛾子的迹象,他才慢腾腾地蹭到近前:“陆队……”

陆临渊叹了口气,无奈且认真地说道:“把损失记录一下,等案子结完了,如数报给受害人家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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