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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跑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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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博君不以为意:“我又不在法律界混了,去什么去?看笑话吗?不去!”

薛兰泽皱了皱眉:“你到底想怎样?这辈子就继续这样下去?”

丁博君咀嚼的动作顿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的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这样下去有什么不好?没事喝喝小酒,逗逗漂亮小姑娘,不比你成天累死累活的强?”

薛兰泽:“……”

虽然姓丁的说得是事实,可薛大律师就是莫名觉得手心发痒。

她耐着性子,尽量平心静气地劝说道:“可是老师,你当初是临江市刑辩界第一人,如今龟缩在这么一家小店里,每天混沌度日、醉生梦死,连一手创立的律所都交给别人打理……你甘心吗?”

丁博君:“有什么不甘心的?”

薛兰泽:“……”

丁博君做无奈状,拍了拍薛兰泽肩膀:“妹子,想开点,江山代有才人出,就算我赖着不走,也总有后来人取而代之……你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薛兰泽还想说什么,丁博君夹了只水饺塞进她嘴里。

“我要是你,今晚啥废话都不说,痛痛快快吃一顿,回去睡个好觉,明天醒来保准什么烦心事都不记得,”姓丁的嬉皮笑脸,滚刀肉程度直追杨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看看你,豪宅住着,豪车开着,漂亮小姑娘调戏着,这还招了个小白脸……哟,我怎么看这位有点眼熟啊?”

姓丁的果然是灌了不少黄汤,盯着陆临渊瞧了半晌,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没来由的眼熟是为哪般:“他他他……他不是你从被告席上拖回来的那小子吗?他不是市局刑侦口一个不小的领导吗?怎么跑来给你当助理?吃了几天牢饭,脑子进水了?”

回过神的丁博君遭受到的惊吓不比方才的陆临渊小,张口就是一群轰隆奔过的草泥马。陆支队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只在“脑子进水”四个字贯入耳中时,捏着筷子的手不着痕迹地紧了紧。

薛兰泽往陆临渊手边的盘子里夹了只虾饺,用筷头敲敲丁博君的碗缘:“吃你的,哪那么多废话?”

风水轮流转,丁博君好不容易找到治薛兰泽的招数,当即趁胜追击、不依不饶:“我瞧瞧……唔,小模样长得不错,是你喜欢的型,难怪你……”

话音未落,薛兰泽筷头一转,稳准狠地戳中丁博君手腕麻筋。

丁博君嗷一嗓子,满嘴跑的草泥马被自己生生咽了回去。

吃完晚饭已经是深夜十点半,薛兰泽叫了车,先将王珏送回家,自己照旧和陆临渊溜达回去。临江市的周五夜晚热闹非凡,远处是不见尽头的霓虹车流,往来穿梭在城市中,仿佛一串洒落人间的星河。

陆临渊沉默地跟在薛兰泽身后,半晌没开口。薛律师拿不准他是不是还在介意丁博君那几句不着边际的玩笑,小心翼翼解释道:“老师就是这样,满嘴跑马没正形,但他为人其实不错,专业素养也过硬,要不是为了当初那桩案子,也不至于退出临江市法律界……这些年他心里不好受,逮着人难免奚落几句,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陆临渊听到“满嘴跑马没正形”时,右侧眉梢幅度细微地擡高少许,眼神睨过薛兰泽,传递出“你好意思说别人吗”的意味。

薛兰泽想起下午那句“身娇体柔易推倒”,讪讪捏了捏鼻梁。

“我说真的,”她急于转开陆临渊的注意力,不惜推出当年的黑历史卖惨,“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刚进君伦时捅了个大篓子,输了官司不算,当事人也来所里闹事,还把几个高级合伙人惊动了的事吗?”

陆临渊当然没忘,事实上,他一直惦记着这茬,此时听薛兰泽主动提起,立刻将目光转过来。

“我当时吓得要死,以为肯定会被开除,强忍眼泪送走当事人,然后一个人躲进楼梯间偷偷地哭,”时隔多年,临江市最具盛名的刑辩律师回想起刚入行时干的蠢事,眼底浮起一丝微弱的笑意,“恰好丁老师抽烟回来,看到我满脸泪水惨兮兮的模样,当时就笑了。”

薛兰泽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场景:西装革履的男人裹着满身烟气,一只手撑着安全通道的墙壁,低头端详她一眼,满不在乎地笑了:“多大点事,至于吗?行了,回去干活吧,后面的我来搞掂。”

“合伙人是干嘛的?就是关键时刻给底下人顶包的,不然要我们干什么吃?”

哪怕薛兰泽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丁博君简直如天神般伟岸。

丁博君一贯没正形,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手底下的实习律师放任不管,事实上,他性格挑剔、要求极严,实习生稍有瑕疵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批。

但是薛兰泽在他手下硬生生忍了三年——对任何一个刚步入职场的菜鸟而言,那三年都堪称水深火热,上有吹毛求疵的带教律师,下有见天找事的当事人,每天起五更、爬半夜,睡在办公室,死在检察院,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压在头顶的两座大山挑不出毛病。

如今回想起来,薛兰泽也说不清自己能忍这么久,究竟是出于对丁博君的感激,还是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画饼精神鼓舞到。但她很清楚,没有丁博君的百般挑剔、精益求精,也就没有如今战绩辉煌的“临江市第一刑辩律师”。

“虽然老师这人很可恶,我有时也有暴打他的冲动,但我真的很感激他,因为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薛兰泽将两只手插进西装裤兜,迎着夜风擡起头,“他是我进君伦的带教律师,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导师……看到他现在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入夜后的晚风没有中午那般灼热,吹去了心头那点持续不散的燥热,陆临渊冷静下来,回想起从下午到现在的所思所为,不禁哑然失笑。

“大概是这几个月过得太舒坦,人都养娇气了,”他不无自嘲地想,“当初执行任务时,什么荤段子没听过,至于吗?”

陆支队不愧是严以律己的君子人,很快从“惨遭调戏”的打击中回过神,再开口又是“任你天塌地陷我自岿然不动”的宁静口吻:“他当年……为什么会退出法律界?”

薛兰泽无声叹了口气。

“那是三四年前的事,”她低声道,“当时,法律援助中心转来一起绑架案子,被害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警方在嫌疑人车里找到她的血迹,然而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尸体……”

陆临渊跟着薛兰泽处理了“包建白投毒案”,已经颇有心得:“找不到尸体,就无法肯定被害人是否遇害,哪怕找到血迹,只要出血量没达到致死量,这案子就有的打。”

薛兰泽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的推测。

“这是本案最大的漏洞,老师也是抓着这点不放,最后成功为嫌疑人脱罪,”她低声道,“但是被害人的家属不依不饶,几次三番去法院闹事,后来还找到律所……”

她话音骤顿,兴许是想到某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往事,眉头微乎其微地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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