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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测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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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之前在云滇卧底的经历,还是……完全出于私人缘由?

揣着这样的疑惑,直到翻开4·14投毒案的卷宗,薛兰泽依然不能完全专注,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往陆临渊那边瞟。

陆临渊生得很不错,五官并非常见的粗犷硬朗,而是略带点书生气的斯文俊秀,但他的言行举止偶尔会带出不容置疑的强硬感,那是久居上位、习惯了说一不二才会培养出的气质。

甚至于,他板起面孔不茍言笑的神态,与方才匆匆打了照面的周继明存在着微妙的相似之处……

薛兰泽悚然一震,有点被这个过分异想天开的念头吓到了。

她直勾勾的眼神太过肆无忌惮,陆临渊想装没看见都办不到,只得默叹一声擡起头,跟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薛兰泽:“……”

陆临渊:“有事吗?”

薛兰泽:“没、没有。”

她被陆队的冷冻射线当头一扫,默默缩回脖子,继续看卷宗去了。

这个案子不是临江市公安局主办的——茗笙公馆位于黄宁区,论理该由黄宁分局负责侦办。单从卷宗来看,证据链做得非常扎实,从作案动机到作案条件,从物证到书证,从目击者证词到当事人口供一应俱全,左看右看都挑不出毛病。

当然,之前陆临渊的案子证据链也很扎实,至少从表面上看挑不出大错漏,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被薛兰泽以一己之力推翻了。

可能是因为薛大律师没别的本事,最擅长的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不管怎样,薛兰泽用了整整一下午,总算将案子的大致脉络梳理出来:今年四月十三号晚上六点左右,包建白的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发送方是钱英,短信内容是约包建白第二天中午在茗笙会馆的包房见面,有重要事情商谈。

翌日,也就是四月十四号中午,包建白如约来到茗笙会馆,与钱英见面。或许在他看来,对方主动提出邀约,无非是想利用钱思颖的事索要好处,但他没想到,钱英约他出来不是为了谋财,而是害命。

趁包建白不注意,钱英在他的红酒里下了□□,并在包建白毒发挣扎时,用力捏开他的嘴,将剩下的大半杯红酒灌进去——事后,法医在包建白脸上验出的手指淤痕可以佐证这一点。

等到包建白气绝后,第一次杀人的钱英试图清理现场痕迹,具体举措包括将剩下的剧毒红酒倒进马桶,又将酒杯残留的毒液和自己的指纹清理干净。但她太慌张了,没发现自己的一根头发掉落在包建白身上,从而留下破绽,也为警方破案提供了顺藤摸瓜的突破口。

“……包建白身亡后,警方第一时间锁定在茗笙会馆工作的钱英,通过DNA比对,确定她就是头发的主人,”薛兰泽掩上卷宗,面露沉思,“钱英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识字不多,见识也有限,哪经过这种阵仗?没两个回合就彻底崩溃,将自己的罪行交代得一清二楚。”

她摘下鼻梁上的防辐射镜片,捏了捏微微酸涩的眼角:“你怎么看?”

他们此刻已经回到舒适安静的轻奢大平层,从检察院带回的卷宗复印件将原本空无一物的大理石茶几摆得满满当当。保持同一个坐姿将近两个小时的薛兰泽站起身,用力抻了抻手臂:“要喝点什么提提神吗?”

陆临渊不是很明白,薛大律师视力好到连五米开外的一只蚊子是几条腿都能看清,却总喜欢架着平光镜,好像不这样就不足以体现出精英人士的派头。这个逼装的让陆支队接受不能,不过看不惯归看不惯,他还不至于棒槌到为了这点鸡毛蒜皮跟顶头上司叫板,因此十分好说话地一点头:“咖啡就行。”

薛兰泽毫不客气:“你那肠胃都千疮百孔了,还喝什么咖啡?又想进医院是吧?”

陆临渊心说“不是你自己提起的吗”,幸而他涵养非凡,没跟薛律师一般计较,主动做出让步:“随便什么都行。”

薛兰泽于是转进厨房,片刻后端着两杯热腾腾的饮料回来,一杯现磨拿铁是留给自己的,另外一杯热巧克力则摆在陆临渊面前。

陆临渊百无禁忌地喝了两口,续上方才的话题:“单从卷宗上看,痕证和嫌疑人口供确实环环相扣、顺理成章,但我有几处细节不太明白。”

薛兰泽斜倚在长椅上,两条腿一上一下地交叠在一起,两米开外是落地玻璃窗,天鹅绒的窗帘拉开半边,浩瀚的城市星海不加遮掩,打着旋地撞入视野。

习惯了“艰苦朴素”的陆支队不由感慨万分,原来同样是007的加班狗,中间依然隔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马里亚纳海沟。看着身下柔软的真皮沙发和鸭绒软垫,再对比市局办公室的硬板凳烂木桌。饶是陆临渊富贵不能淫,也不禁被资产阶级的“奢侈糜烂”撞了下腰。

他换了个舒展些的姿势,一边尽情享受真皮沙发的柔软触感,一边条理清晰地说道:“首先,黄宁分局第一次讯问钱英时,她虽然承认了下毒谋杀的犯罪事实,却并未提到包建白脸上的手指印子。”

指印的照片一并附录在卷宗中,从形状和角度判断,是一个人用力掐住包建白的脸颊,目的自然是将剧毒的红酒灌入他口中。指印的大小比寻常男性瘦小一圈,显然是女人的手。

“皮下出血造成的指印无法提取指纹,但是可以通过痕迹比对缩小怀疑范围,”薛兰泽说,“从卷宗上看,钱英的手指和现场发现的指印大小基本吻合,而且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思维不清晰乃至遗漏部分细节也是有可能的。”

陆临渊:“思维不清晰能有计划地谋杀包建白?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患有精神疾病,时常出现思维紊乱的现象……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的这份口供做不了数?”

他话音落下,就见方才还紧锁眉头的薛兰泽舒展了眉心,对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不错,”她说,“你已经开始习惯刑辩律师的思维方式了。”

陆临渊:“……”

刹那间小王助理的谆谆告诫回荡在耳畔:薛律最喜欢随时随地小测验,要是考核不过关,很可能影响季度奖金。所以当她冷不防发问时,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把自己观察到的线索都说出来……毕竟每个字都是钱啊!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陆临渊执掌刑侦支队这么多年,一直只有他考核别人的份,冷不防角色转换,成了被考核的对象,简直有点哭笑不得,连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忘了。

就见薛兰泽收敛了笑意,露出正色的表情:“除此之外,我还有一点不太明白:包建白和钱英并不熟悉,他为什么要接受对方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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