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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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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棠梨揉了揉额头,感觉讨了个没趣:“哦……”

“你不要随便碰我的额头!”她后知后觉,大声控诉。

只换来毫无忏悔之意的一声低笑。

睡觉之前还要洗澡,又要再穿一遍那件真丝吊带睡裙,在他眼前晃过去。

段棠梨站在浴室门口,用宽大的浴巾包裹住肩头,忸忸怩怩。

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顾翊别过眼去,轻笑一声:“昨晚都看过了,现在还别扭?”

被他挑破,段棠梨耳根轰然热起来,连带着说话也曲折起来:“什、什么叫看过了?每一次都很重要的啊。”

顾翊拄着下颌,视线扫过她的脸,深以为然:“确实,每次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这话越说越不对劲了,段棠梨不接茬,快步走过去。

但是越是心急越是容易出错,沾湿了的拖鞋又在地毯上蹭了一跤,发帽和肩头的毛巾又遭了殃。

她素来是很小心谨慎的人,擅于自省,每日悔过己身,且不信命。直到身体失去平衡的那一刻,段棠梨才信了一句话。

人真的能够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而顾翊又是眼疾手快接住了她,仿佛已经料想到这相同的结局。她颈间滑落的水珠在他宽厚而干燥的手掌洇开,濡湿了手指之间的粘连,又反过来在她的腰间揉出一片潮意。

段棠梨满脑子又是另一句她从前不相信的话。

越是不想要发生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

相较于她的仓皇狼狈,顾翊慢条斯理,嗓音却微沙:“嗯,这种体验也是每次都不一样的。”

他还好意思调侃她,明明身体都紧绷起来,硌得她柔软的小腹微疼。

顾翊缓缓匀出一口气,松开手掌放她通行。

段棠梨低头捡起发帽和浴巾,没有与他发生眼神交集。

砰——顾翊听到浴室门发出干脆的一声。他垂眸看了看手掌上的水珠,摇头低笑。

这种体验,每一次都是要命的。

等到重新收拾好自己,能够躺到床上时,段棠梨觉得浑身都在泛酸。明明过去一周整日呆在剧组学习,也没有这般疲累。

她躺进被窝里,放松全身肌肉,深呼吸一口气,却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同。

肺叶里卷入沉稳的木质调香气,熟悉亲近,让人留恋。段棠梨后知后觉,这是他睡过的床单,他睡过的被子。

刚刚才放松下来的身体,在认知到的这一刻又紧张起来。只是一张床单一张被子,却让她仿若深陷在他的怀抱里,浴巾遮盖过的裸肩和睡裙勾勒出的细腰,全都无所遁形。

彼此交换过被褥,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同床共枕?

段棠梨忍不住擡眸向大床的方位,床头昏黄柔和的灯光里,顾翊侧颜轮廓影影绰绰。

她看不分明,他的眉宇是否轻轻蹙起,他的薄唇是否抿成一线,他隐没在被褥之下的修长身躯,是否也为这一床别样的气息而绷紧。

感受到她视线的那一刻,顾翊转过脸。

段棠梨终于看清,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是松弛而缓和的,眼底缱绻浸染了灯影。一开口,声线不可思议的温柔:“这个亮度可以么?”

今晚轮到他掌握灯控板,修长手指旋转按钮,询问她对亮度的需求。

本来是恰好的,适宜睡眠的,段棠梨却觉得这最糟糕。

如果更亮一些,头脑会清醒起来。或者索性全暗下去,什么都看不见。

最糟糕的是现在,半明半暗,心跳一阵松一阵紧。

段棠梨说:“你把灯关掉吧。”

顾翊怔了一瞬:“你不是……”

因为当年那场车祸而异常怕黑,睡觉也不会把灯完全关掉。

段棠梨坚持:“没关系的。”

啪——旋钮转到底,灯如愿彻底熄灭了。

段棠梨的身体缓缓松懈下去,很久没有关灯睡觉了,似乎也没那么恐怖。心底安定,说不清是因为不再被他看见,还是因为他在这里。

她枕着他睡过的被单,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紧张。她接受了什么?不觉之中思绪悠长。

“顾翊。”不知道过了多久,段棠梨唤了一声。

好像某种默契,顾翊也没睡:“又失眠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有点。”

他轻笑一声:“还不习惯跟异性在同一间房里睡觉?”

不在意他的调侃,她语气认真:“不是,是在想你说的愿意。”

他有些讶异:“那些东西那么让你想不通?那我都收回来好了。”

段棠梨顿了顿,明明一直想要还给他的,却在这一瞬犹豫了。她不留恋金钱,但是那些东西里似乎还有别的什么让人留恋。

她又开始回答得模模糊糊:“倒也不是不可以。”

大床那边传来被褥翕动的声音,顾翊似乎翻了个身,朝向她这一侧,枕臂而卧。

他的语气也是认真的:“但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收回来,失去与你的联系。”

“棠梨,你明白了吗?这就是我的愿意和不愿意。”

段棠梨好像一瞬被击中般,纤指攥紧了被子。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那一串天文数字背后真正让人留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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