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哄（2/2）

“是这个道理吗？师兄，你护错短了吧？”

“我想听，”秦衍仍嫌不够乱，又回头问稻子，“稻子有么？”

“啊？”稻子摸了摸头，又看了看杨星继，“有是有的。”

“......”杨星继憋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索性转身走了。

“生气了，”苏良灵笑着，“我们不哄。”

“我也不哄。”秦衍跟他一起笑了。

......

“砰，”手边的笔架被狠狠带倒了。

秦衍擡头看了看，憋着笑仍是顾着自己低头画符。

没有得到回应的杨星继转身又走到了书架边，又是几本书掉了。

秦衍终于望向了杨星继一路到过之处，皆是一地的狼藉。

“你是真不心疼我房内的物品。”秦衍幽幽地开口。

“这是我房间！”杨星继反驳道。

“师兄说你生气了，要人哄。”

杨星继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人高马大一个男子，要你哄？”

“那你如今这是在做什么？”秦衍放下了笔，“瞧着像是刻意弄出点动静给我听。”

“不是，”杨星继毫无被戳穿的愧疚，“我嫌这些东西摆得不好看。”

“不好看？”

秦衍眼都不眨地踩着地上杯盖走了过去，“那便照你的喜好去选一些不就好了。”

“这些也不怎么好看。”杨星继的眼睛从柜子上的茶盏上略过。

秦衍原本看着街上的视线转到了他脸上，“那便换一家就是了。”

“你在想什么？”杨星继跟他并肩走着，“下山来就魂不守舍的。”

“可还记得这里吗？”

“忘不了，我抓着你哭，你让我撒开，打了我一顿，跟我说你不是秦蜚。”杨星继胡诌。

当日他与秦衍重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谁能想到再次回到这里，短短时间已是物是人非。

“那天廊桥上挂满了灯笼。”秦衍指着对面。

“我没注意。”杨星继这话不假，他当时确实也没有心思观什么灯会。

“虽说我当时不记得你，你抓住的那一刻，确实给了我熟悉的感觉。”

“跟着你住进客栈，也是我故意的。”

杨星继听到这里站住了，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看着秦衍的背影。

“还有呢。”

秦衍也停了下来，跟他对视，“我想，我就算是忘记了你，也还是记得喜欢你这件事的。”

话虽然是爱听的，但在大街上确实让人有点脸红心跳。

“这算是哄人吗？”

“若你说是，那便是。”秦衍笑了， “是实话。”

“那我接受就是了，”杨星继走到了他前头。

“那你不生气了吗？”

“我本来就没有生气，”杨星继从来藏不住心思。

“好，”秦衍点了点头，“那我今晚就让琅之来演给我看。”

“？”杨星继歪头看他，满脸的不敢相信。

“哎呀。”腿上突然撞到了什么，杨星继下意识地护住了只到肚子的脑袋。

“你还哎呀上了，怎么朝人身上撞。”杨星继拽住了他的发带。

孩子擡起了头，如墨珠一般的眼睛看着他，“对不起。”

“罢了，你走吧。”

那孩童如得了大赦一般，对着杨星继他们笑了，后退几步转身就跑。

秦衍突然抓住了他肩膀上的衣物，“你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擡头迎着夕阳看向秦衍，沁着汗珠的鼻子发着光，只犹豫了片刻。

“林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