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2/2）

“是因为，你有不能暴露的理由，一旦出兵，你的身份就会暴露。到时候你的计划就会落空，你只能用这种方法解决我。”

“若你野心暴露，你便做不成这个大帝。可你明明应该杀了我就行，为什么又要设那么大的局假死呢？”

秦衍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是因为你不需要明为这个身份了，所以他必须得死。”

“你是王叔？”秦衍试探地看着善引，“对么？”

善引打了个响指，他脸上的面具应声掉落，在地上弹了好几下。

杨星继看着他的脸，一下子也有点恍惚了，这是他第一次好好看清了善引的面容。

“是你，”身边的秦衍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从一开始占卜出来我的天劫卦象起，你就骗了所有人。”

“谁？”杨星继问秦衍。

“宇光王。”

“宇光王？”人群里有低沉的惊呼声，同样震惊的还有杨星继。

宇光王是秦衍的王叔，他认错谁也不可能认错宇光王。

那么明为当真就是平日里深居简出，只专卜算的宇光王没错了。

“所以说，北钦王和你若是都死了，那么他就是最终的大帝人选。”杨星继脑子终于转了起来。

“大师兄是你儿子？”秦衍走近了一步，看着善引，“不对，可大师兄没有神格。”

“他母亲非我族类，自然不可能有神格。”善引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

“若不是我方才见你棺椁旁没有瘴蛾，过来一探究竟，也不会感知到你棺木旁涌动的术力。”苏良灵看着善引。

善引点头，“我想到了，旁人不知道，你没道理不知道。”

“当日你及时撤回了在陈悦面具上的术法，就是怕我认出是你。师父曾跟我说，我术力跟生父一脉相承，说不定日后可以与父相聚。”

“他说得没错，你是我的血脉，一交手就会猜到我的身份，到时候一问迟丘，我的计划就瞒不住了。”这话善引说得难得老实。

秦衍点头，“宇光王当年隐没身份，拜在量天无上尊座下，又瞒着所有人，化身善引帝师，一手造成了整个荣山的覆灭，是这样吗？”

“对。”善引笑了。

“以那么多的魄体，供养你的邪术，是吗？”

“对。”

“最后一个问题，当日冒充赤华大帝，将范照言变成鬼魄的是不是也是你。”

“哪个范照言。”善引摆了摆头。

秦衍看着他没说话，眼底却满是失望。

“嗯，域城遗孤是吗？也是我。”善引记起来了。

“既然辛舟是北钦王的心腹，那我自然是要离间他们的。”他把话说的一点负担都没有。

“你亲手将她变成鬼魄，又装好心替她重塑实体，用来控制辛舟。”杨星继简直不敢相信此人心机深重至此。

稻子身边的辛舟听到真相，握紧了手里的琵琶，饶是如何他都想不到，这一切全是善引的计谋。

“域城到底有没有反！”照言大声喊道，“我要你告诉所有人！”

善引理了理衣袖，“那自然是我的计划了。”

“辛斯嫁到了域城，辛舟又与北钦王交好，这对我来说是一大隐患。”

“我真的分不清了，你到底是我师父还是谁？”景远听了那么久，终于开口。

善引看了看他，“你孝心很足，但实在愚蠢至极。”

“那景遥呢？他也愚蠢吗？”景途大声质问，鼻尖和眼眶都红了。

“什么景遥？”景远看向他，“你见过景遥？”

“师兄，大师兄他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我见到的时候已经连人都记不得了。”

景远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善引，朝他咆哮：“你不是说他入魔了，将他送去了师尊处吗！？”

“他人呢。”这话问的是景途。

景途终于哭了，他跪在了景远的面前，拼命摇头，“对不起，师兄，对不起。”

景适也一起跪倒了，“师兄，一定不关景途的事。”

“我何尝不知，”景远声音哽咽了，拍了拍景途的头顶，最后看了一眼善引。

他留下了景途他们，朝杨星继等人摆了摆手，转身没有任何停留就走了，连撞倒了祭桌都不自知。

杨星继举起了手里的附离。

“善引，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本来我觉得你是可以好好利用的武器，等到时候我做了大帝。”

杨星继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你是棺材里躺久了没照镜子是吗？”

“就凭你，你连秦蜚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他手里的附离渐渐发烫，撕心裂肺，“善引！想做大帝，你可问过那尸坑里的所有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