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相见（2/2）

“我也不是没怀疑过，这是景途和辛舟的苦肉计。”杨星继点头，“但据我对景途的了解，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到这般地步。”

“那景适呢？”

“我对他了解不多，我不能百分百将他排除在外。”

秦衍压低了声音，“然而，最有可能的是景远。”

“你说得对，穹音门虽然门徒众多，但是真正有此能力的，我只能想到他们。”

“若真是如此，明为掌门的病恐怕真有蹊跷之处。”

“景远是他最信任的弟子，难免不设防。”杨星继赞同他的说法。

“这些仅是我们的猜测，你也先别急。”

杨星继看了他一眼，“我并不完全为了自己，善引的势利已经到了北钦王座下，你迟早会是他的目标。”

“无碍，景远当时也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不，你昏头了不成，他手下有个老苗你忘记了。”杨星继急了。

他这话倒是让秦衍沉默了许久。

直至房外传来了玉钟的声音，两人才站起来打开了房门。

“是发生了何事？”杨星继隐约听着玉钟声还是没停。

“去看看。”秦衍拉住他，两人出门听到稻子的房门也开了。

“我和秦蜚去看，你别出门。”杨星继嘱咐完立刻离开了。

留下稻子一脸茫然，但还是听话地关上门回去了。

他们一路过来都没见到一个人可以问，等走到了殿前才找到了景途。

“何事鸣钟。”

景途倒是看不出慌张的神情，“忘记跟你们说了，每月廿十钟楼都会鸣钟。”

“为何？”

“我也不知，这是师父留下来的规矩。”景途看两人的神色，“吵到你们，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就好，我们也是担心才出来看看。”秦衍点头。

“我刚才见过师兄了，他说晚上请你们一同用晚食。”景途笑道， “正想让人去跟你们说呢。”

“不必如此客气了，他本来就被事务缠身。”杨星继装模作样婉拒。

“你怎么变得如此扭捏，晚间我差人去引你们就是了。”景途拍了他一下。

“我这会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可以随便逛逛。跟稻子说，明日我就带他去捉那鱼儿，必不会爽约。”景途话还没说完转身就跑，最后几个字是从远处飘来的。

“他对稻子倒是不错。”秦衍看着对方的背影说道。

“那哪是不错，我看他是另有所图。”杨星继翻了个白眼。

“什么意思？”秦衍皱眉头看他。

“谁知道呢，稻子那么单纯，谁都想跟他交个朋友。”

“一通胡扯，”秦衍有点听懂他的意思了，“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我脏，你干净。”杨星继被他逗笑了。

......

“师兄，箐止他们来了。”景途将人引进偏厅。

杨星继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停住了，身边的秦衍如有所感似的握了握他的手，很快放开了。

“没事。”秦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安抚道。

里厢已然传出了低沉的声音，“快快进来。”

杨星继跟秦衍并肩跨了进去，只见景远脸上隐约可见胡茬，正面对着门口对他们笑。

“打扰了，我听景途说起你事务繁忙，这餐饭实在不必如此铺张。”杨星继由下人引导坐下。

“应该的，咱们上次一别可快有十年了吧？”景远的声音很明显确实带着点疲累。

“这是我师弟。”杨星继把身体往旁边让了让。

景远礼貌地打量了一下秦衍，“我听景途说了，当年以帽遮面。”

“当时实属有隐情，失礼了。”秦衍轻轻跟他碰杯。

“这是何话，咱们也算是生死相交过，别拘礼。”景远摆了摆手。

“师兄已经两日没合眼了，酒水之事适量。”景适尽责地劝阻他。

“无碍，我自己知道。”景远笑了。

他看向杨星继，“今日得见故人，心中爽利。”

杨星继擒着筷子的手瞬间定住了，看向景远的眼睛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