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山（2/2）

她放下了自己手里的花，坐直了身子看着凌子北。

虽然不如小路情绪激动，但是呼吸也渐渐重了，“秦蜚。”

从里间走出来的苏良灵自然听到了她的话，加快了脚步出来看到凌子北也愣住了。

空气在殿中仿佛洒下了什么魔力静止了。

凌子北和闻声出来的苏良灵对视了许久，最后上前走了一步，行了个大大的礼。

“苏掌门。”

苏良灵走到了他面前，和他对视，“怎么不叫师兄。”

“师兄，他不是秦蜚，你别认错了。”杨星继再次重复。

他早该想到，把这个祸害带回来，肯定会被认错，害得自己要解释一遍又一遍。

苏良灵的眼神明显迷茫了，他退后一步看着凌子北，“不是秦蜚。”

凌子北点了点头，“在下凌子北，与杨兄在山下相遇，此番受邀得以见掌门，实属有幸。”

受邀？杨星继歪着头看对方，你受的哪门子邀？

“原来如此，实在是你与我师弟长得太像了，我一时错认。”苏良灵十分礼貌地退开了。

“无碍，”凌子北看着苏良灵，“长得像或许也是一种缘分。”

“凌子北？”苏良灵坐下之后念叨着他的名字，皱起了眉头，“我看你术力不低，师从何处。”

“只是跟着家里的先生学过几日。”凌子北没有正面回答他。

“那你也算是悟性极佳了。”

“那你的启蒙武器何在？”琅之看着他，还是不相信眼前之人不是秦蜚。

“我没有启蒙武器，”凌子北回她，“只有一枚扳指而已。”

“是吗？扳指？那介不介意跟我对上几手？”琅之站了起来。

“琅之！失礼了！”苏良灵喝止了她。

转头看着凌子北，“来者是客，迦谷山好些时候没来过客人了。既然是星轼的朋友，我真心希望你在迦谷山住得愉快。”

“小路，替凌公子准备客房。”

他又朝凌子北笑，“有什么需求找小路，他很机灵的。”

“谢掌门。”

“星轼，跟我来练武场。”说完苏良灵就出了门。

“是。”杨星继顺从，该来的果然是怎么也躲不过的。

琅之出门之前上下打量着凌子北，最终还是无奈地走了。

“这个凌公子，当真不是秦蜚？”苏良灵问杨星继。

“我多番试探，应该真不是。”

“怎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苏良灵叹了口气，“世界上也会有另一个师父吗？”

杨星继握紧了手里的附离，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凌公子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习惯，比如晚上就寝时间比较早之类的。”小路领着凌子北走在廊下。

“没有，你确实很细心。”凌子北笑着回他。

“你别怪我烦，你实在是太像小师兄了。”小路叹了口气。

凌子北突然停住了脚步，“这房间。”

小路回头看他手指的方向，“这里原本是小师兄的房间，后来二师兄住了。太久没住人，我就开门通通风。”

“你说杨星继住在这里？”凌子北一脸震惊。

小路把门关小了一些，“是，自从小师兄......二师兄一直都住在这里。”

......

杨星继刚擦完附离，就听门外有动静，下一刻房门敲响了。

“进来。”

凌子北推开了房门站在门口正好跟杨星继对视，他迈起步子进来，“原以为你已经睡下了。”

“何事？”

“我刚刚在亭子赏月，想到杨兄，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杨星继放下了附离，“什么兴趣？赏月？”

“喝酒也行。”

杨星继站起身，“你可真有意思，今日的月亮也不圆，有何可赏。”

说着话他已经走到了凌子北的面前，挡住了对方的视线，“走吧。”

“杨兄的房间很有条理，跟你的人不太像。”凌子北跟在他身后。

“条理？你是说我这个人很凌乱？”

“误会了，没有很。”

杨星继回头瞥了他一眼，走到亭子下绕着石桌走了一圈，手指点在酒壶盖上。

“坐在亭子里，能看到什么月亮？”

凌子北被他问得一愣，“什么？”

“跟我来。”杨星继拿起酒壶就飞走了。

他跟着杨星继一直飞到了塔顶，杨星继一落地则驾轻就熟地坐在了瓦片上。

用一根手指就拨开了酒瓶盖子，对着月色喝了一口。

“这

“是书阁。”杨星继看也没看他，又喝了好大一口。

“此处观月确实别有风味，你常来吗？”

“不常，后山那边景色也好看。”

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什么，杨星继回答了当时跟秦蜚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

“后山？”凌子北重复了一遍，他发现找遍自己的记忆也没找到关于后山的。

“你怎么不喝酒？”杨星继擡起眼皮看了看他，“这桂花酒不错。”

“我不会喝酒，”凌子北摆了摆手，“刚才经过你房间的时候，小路说那之前是秦蜚的房间。”

杨星继转头认真地看着他，然后喝了好大一口酒，重重地把酒壶放下。

他抓住凌子北的衣领把人往后一推，然后压在了凌子北的头上，“你别顶着这张脸一口一个秦蜚，闭嘴！”

淡淡的桂花酒味扑鼻而来，屋顶吹来了一阵风，风中裹挟着浓郁的桂花香。

凌子北呆愣地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五官，伸手抚上了杨星继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