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训狗（2/2）

“我们没地方去的，”稻子跟他杨星继出门，见他蹲到了狗窝面前，“本来我们就是从别的地方搬来的。”

杨星继拎起了黄狗的爪子看了看，“是吗，这么说你们算是隐居于此。”

“不知道，自我有记忆起，我就在这里了。”

“这狗？”杨星继皱起了眉头，“这户人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丽吉嫂子家？种种地，我们都是自给自足，算不得什么营生。”

“这条狗的两只后爪比前爪磨损得严重多了，很可能长时间用后爪站立。”杨星继回头看向稻子，“普通农户会无缘无故训狗不成？”

稻子听了他的话睁大了眼，“你说丽吉嫂子家在训狗？这不可能！”

杨星继和稻子回到了家里，稻子把馒头放到了地上，对着烛火叹了口气，“我也是听我爹说的，其实我们本来的家乡远在千里外，好多好多年前，村里就有人开始用动物去热闹的地方表演。”

“以此赚取生活的钱，后来，大家发现这活赚得不少。”

“村里你带动我，我带动你，渐渐地，大家都会了训动物的技术。”

“我听我爹说，当时十里八村我们的名号都是响当当的。”

“我们村有自己的驯兽团，大家都是亲眷，经常外出表演。”

“后来，不知怎么，出现了第一个无缘无故死去的男人。我不知道他的死法是不是这样，我爹没跟我说。然后一个接一个，只要是跟驯兽团有关系的男人，都逃不脱。”

“有人说是因为那个地方受了诅咒，所以大家就都搬出来了，在这里安了家。”

杨星继喝了口茶，“可是诅咒盯上了你们，所以哪怕是到了这里，也还是经常有人死。”

稻子点点头，“我爹是当时团里的组织者，他其实也想到了可能跟驯兽有关，所以在他死之前的几天，已经明令禁止了大家驯兽了。不过没几天，我爹也死了。”

“那狗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狗神的传言是何时散布出来的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家家户户都开始养狗，为求保平安。”

杨星继低头看着安安静静趴在地上的馒头，“狗神？”

馒头如有所悟般，突然擡头朝他看，二者四目相对。

“你明日开始训狗吧，”杨星继朝稻子看去。

“训狗？馒头吗？”稻子睁大了眼睛，“馒头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训他。”

“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诅咒吗？”

稻子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地上，“可是我不会训狗，我爹没教过我。”

“没教过你不会自学吗？”杨星继瞅了他一眼，“狗都比你聪明，别反倒被狗训了。”

“只要我训狗，就能知道诅咒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你只管训你的，有我在你怕什么？”杨星继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馒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杨星继起来就看到稻子在院子里围着馒头打转，手里还举着一根竹竿。

“我让你训狗，不是狗训你，你转什么圈呢？”杨星继举着附离双手环胸。

稻子转头看向他，“我在训练他转圈。”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训狗？杨星继翻了个白眼，“起开。”

他从稻子手里抢过了竹竿，把其中一头削尖了，指向馒头，“坐下。”

馒头歪了下头，居然真的坐下了。

稻子看得目瞪口呆，张着嘴就没合上过。

他看着馒头在杨星继的指挥下，一会坐一会站，甚至还跳过了杨星继横着的竹竿。

“馒头，这也太神了。”稻子看向杨星继的目光满是崇拜。

杨星继自己也没想到这狗那么听话，他不自在地把竹竿扔回给了稻子，“学着点，干啥都不行，就会做饭。”

“馒头你累不累？”稻子蹲下来抱起了馒头的两只前爪。

“你管他累不累，训你的。”杨星继回到了廊下的躺椅上坐下。

接下来的几天，稻子认真训狗，杨星继认真监督对方。

但是关于诅咒的却没有丝毫动静，自从丽吉嫂子的丈夫死了以后，村里也渐渐回复了平静。

“你在看什么？”杨星继突然出现在了稻子的身后，将他吓了好大一跳。

稻子把手里的符纸折了起来，“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叫它燃起来。”

“你倒是上心，”杨星继满意地点了点头，“狗怎么样？”

“训着呢，”稻子站了起来，“真的会有诅咒来找我吗？”

“你害怕吗？”

稻子摇了摇头，“你那么厉害，我不怕。”

“你爹没教过你不要盲目相信别人吗？”杨星继瞥了他怀里的狗一眼，“早点睡吧。”

“明天见！”稻子举着馒头的爪子在空中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