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戏4(1/2)
傩戏4
“诶,小万林,你搭档病了你怎么也不见去看看?”
“我知道,他腿受伤了。”万林整理着手上的戏服。
“是吗?我咋听说是发烧都烧糊涂了,班主都请了大夫来看过了。”
“发烧?”万林手上的动作停了,“莫名其妙怎么会发烧?”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大夫。”
刘冬泽还没睁眼就听到了万林的脚步,“你来了?”
万林手上的动作一停,吸了口气回头看对方,“醒了,你烧还没退,醒了正好起来喝药。”
“我好像梦见你了,醒来看到你,真好。”
万林把药端给对方,“少说些胡话。”
喝完了药刘冬泽又躺下了,他眨了眨眼,“你不走吧?”
“我不走。”万林把碗放好,坐在床边,给他换了块毛巾,“别熬鹰了,睡吧。”
万林手撑着左脸,看着万林熟睡的侧脸,伸出手替对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又将手指轻轻往下,擦去了刚才残留的药渍。
第二天喂完药,万林看对方实在躺了两天了,“你要不要起来坐一会?今天烧退了,身体还好吗?”
“好,”刘冬泽半撑起身体,万林赶紧俯下身给他身后放枕头。
“万林,”刘冬泽说话的热气扑在万林的耳旁,让他的动作都为之一颤,“你累么?”
“我不累,我昨晚睡了的。”万林庆幸自己的语气还算正常。
万林正打算退开,就被刘冬泽握住了手臂,万林一侧头两人正好相对。
刘冬泽眼见对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对着万林慢慢凑近。
万林撑在床上的手掌更用力地抠着床单,他眼见着刘冬泽的脸越来越近,直至最后对方那略带药味的呼吸扑在自己的鼻尖。
刘冬泽的唇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就退开了,但是万林还是觉得自己的脊柱一阵发麻。
“我病没好透,不愿传给你。”刘冬泽解释道。
不解释还好,他这一解释万林更觉得自己的脸要热炸了。
他一个大步后退,推到了身后的脸盆架子,闹出了好大一阵动静。
“我去打水。”万林拿起脸盆就走。
......
“我觉得不好,你别这么写。”万林抢走了刘冬泽手上的笔。
“为什么不能那么写,我跟我父亲说你,不对吗?”
“你写家书写就是了,干嘛写上我。”万林白了他一眼,“不要自找麻烦。”
刘冬泽把镇纸一放,擡头看万林,“我于你,是出于一番真心。自然是要禀明父亲的,我不论别人如何看,我是一定要八擡大轿娶你的。”
“你娶我?”万林惊讶地手上的笔都差点没拿稳。
“对。”
万林摇了摇头,“不需要,无谓为了我再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何况你还有你的娃娃亲。”
“什么娃娃亲,我是肯定不要的。我只会娶万林。”
......
“胡闹,来人。给我把少爷绑回去!”
“爹,我就是死路一条,我也只娶他一个。”
刘老爷看着被架住的刘冬泽,“你几岁?跟我斗?我告诉你,我不杀你你就死不了,我还要你跟悦悦成亲。”
“我不走,我不可能走。”
“让我来教你,不可能走的是他万林,他这辈子都得在这个戏班,到老到死。”刘老爷示意手下直接把刘冬泽弄晕了直接擡走。
万林躺在漆黑的地窖里,双手都被链条绑着,他睁开眼闭上眼都是一样的黑暗。他不知道外面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他也不知道刘冬泽是否已经被带走了。
“万林,万林,”上头开了个小口,扔下来一个馒头,“你饿了吧?”
“谢谢,”万林捏着馒头,擡头,“阿泽他。”
“他被他父亲带走了,说是要回去成亲。班主为何关着你,他说是你和刘冬泽吵架把人伤了,所以他才走的,我们可不信,你俩向来最合得来。”
“知道了,你快走吧,被让班主看到你。”万林点了点头。
......
“刘老爷那边来话了,只要你写几个字,让阿泽死了心,便可以了。”班主把笔墨推到万林的面前,叹了口气,“孩子啊,你也别怪我。这不过就几个字,写了就能出去了。”
“既然他非要我写这几个字,那便说明他劝不动阿泽,”万林泛白干燥的唇动了几下,“如果阿泽尚在抗争,我无论如何也绝不妥协。”
“你这又是何苦,你父亲将你卖给了我,你和那阿泽身份天差地别。”班主见劝不动他,叹了气就出去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
“好啊,我老刘家也有你这块硬骨头,”刘老爷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倒是自己舒服,你怕是不知道万林在受些什么苦。”
“你想说什么?”刘冬泽放下了手里的书,“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成亲,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我一定会逃出去。”
“你跟我说你喜欢万林?那你知道万林现在被关在地窖里挨饿受冻吗?”
刘冬泽站了起来,“为什么你会这么歹毒。”
“我歹毒?你母亲用自己的命换了你,你非但不珍惜自己,还想跟一个男人成亲,你疯了不成!你想让我们刘家断后?”
“我为什么无法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刘老爷把桌子上的饭菜全都扫到地上,“你尽管继续绝食,我也不会给他吃任何东西。你一天不同意和我给你选的人成亲,他每天都会受到毒打。我还没死呢,我有的是时间跟你们熬。”
他叫来了外面的小厮,把托盘里染血的衣服扔到了儿子身上,“不是说喜欢人家么?他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刘冬泽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在手边的衣服,他跌倒在地上,下巴颤抖,握着单薄的里衣半天没有说话。
直到刘老爷打开门的那一刻,身后才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好,我成亲,你放过他。”
“但是我要亲眼见到他。”
“哼,可以,我把整个傩戏班请来表演就可以。不过你最好别有什么歪心思。”说完刘老爷就出门,下一刻就听叮叮当当的锁门声。
午后的阳光从窗□□进来,照在刘冬泽青筋突起的手上,他垂着头捏着手上血衣很久都没再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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