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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漠的脸上划过一道异色，似乎是没想到慕乔会这么做，手掌还塞在口袋里没拿出来。

慕乔柔声解释：“你刚刚弹得很好。”

萧陆闻言，也没在意，毫不客气地将钱接了过来，余光撇见她怀里抱着的专用设计本，漫不经心开口：“你是来取景的？”

慕乔点点头，但也没说比赛的事：“嗯，正好有空便出来走走，找找灵感。”

萧陆背上琴包，转身要走，可又忽然停了下来：“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多设计师都会去那里，你——要跟来吗？”

慕乔被他那双眼睛蛊惑，忘了自己的回答。

她刚刚说的是去，还是不去？

谢凯泽派人调查杜卿礼，才发现他那天在展览上的会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有意推举慕乔参加比赛。

他没想过要拦着慕乔，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宁愿选择H·L都不愿意选择DK？

他按下内线，吩咐许齐调查一些事。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得到他的许可后宁晚晚走了进来。

“凯泽，我听说你把我的设计撤下来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宁晚晚手里还抓着撤备流程和没盖章的文件，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坐在谢凯泽对面的椅子上。

谢凯泽：“杜卿礼在展览上的那番话，在业界传得沸沸扬扬，你刚回国不宜大肆宣扬，等风头过去了再谈新品上架的事。”

宁晚晚冷嗤一声，拼命压下怒火的嗓音开口：“所以，你也相信了杜卿礼的诽谤，觉得是我抄了慕乔，是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甚至连设计师的身份都算不上，她有什么值得我抄袭……”

谢凯泽眉眼轻掀，沉默的眸底盯着她，从左胸处传来的感觉很难形容。

自从慕乔离开金樽华庭，他一直在问自己一件事，他对宁晚晚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

两人之间的交流存在五年的空档期，而填补这层空档的是慕乔。

慕乔的决绝让他第一次体会到失控的滋味。

眼前场景忽然切换，慕乔的影子变成宁晚晚，熟悉的嗓音，心心念念的脸庞，可为什么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一星半点的……烦躁。

是最近太累了吗？

谢凯泽这么告诉自己。

他听不得慕乔被诽谤，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

“你知道慕乔在网上是自由设计师的身份，在个人账号上发表设计作品吗？她上传作品的时间，比你的设计图更早。”谢凯泽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没有错过那张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宁晚晚想要笑，可嘴角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找不到想要笑的感觉。

她第一次听到关于慕乔的习惯。

他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说呢？

宁晚晚的明明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问，可到了最后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疯狂地想要冲出来。

她狠狠攥紧手掌，急切地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答案：“那你呢？”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同意以DK珠宝的名义当做新品发布。”

在谢凯泽的身后，凉城最大的gg投屏切换了画面，赫然瞩目的官宣格外醒目。

——H·L全球设计师选拔赛正式开始。

谢凯泽微擡眼睫，看着她。

宁晚晚注意到他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后脊背冒出一身的凉汗，聪明地略过话题：“对不起，刚刚的话你就当没听见。”

“我晚上定了餐厅，还是我们之前经常去吃的那一家，我等你下班，一起过去好不好？”

谢凯泽手机上忽然响了一下，是许齐的微信消息。

他点开聊天记录，看见屏幕上的那张图。

是慕乔和一个陌生男人。

照片上，慕乔头发上沾了叶子，她微微垂下头往男人面前靠，而男人的手掌落在她头顶，照片抓拍得很好，乍一眼看去，就像男人在哄着她。

谢凯泽垂眼盯着照片，眸底带了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看到慕乔和其他男人有说有笑的照片，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只知道，慕乔身边的男人很碍眼，他想让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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