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出现在我面前（2/2）

“抱歉，我迟到了。”慕乔在杜卿礼对面坐下，谦虚道歉。

杜卿礼也是呆在上位者的圈子里，周身气度总是不自觉的给人一股压迫感，哪怕他尽量拉近和慕乔之间的距离，但隔阂这种东西不是一两句话便能消除的。

尝试一番无果后，也不再强求。

“你想喝什么？我请客。”杜卿礼叫来服务员。

慕乔微愣了一瞬，没从旁人的关心中反应过来，沉思片刻后开了口。

直到服务员下了单，杜卿礼才开口询问：“怎么了？”

慕乔原本想说没什么，但一对上杜卿礼的眼睛，却说不出虚伪的谎言，再加上自己更狼狈的一面他也不是没见过，也没必要维持虚伪的面具。

咖啡上得很快，白色陶瓷杯里还涤荡着深褐色的液体，旁边静置的搅拌勺上倒映着慕乔的影子。

她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苦涩的口感在口腔蔓延开，哪怕装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习惯。

慕乔不再尝试。

“之前，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想喝什么，我的存在，似乎只是被动接受的一员，所以刚刚有些恍惚，让你看笑话了。”慕乔笑得淡然，言语里也没有任何的自卑，只是很平静的阐述这件事。

杜卿礼听得出来，慕乔不是故意卖惨，和初见时的感觉一样，她一贯的温柔，一贯的坚强。

他在决定见慕乔之前，找人调查过她的资料，背景很干净，不仅没有污点，反而相当亮眼。

而郭思嘉的评论很准确——慕乔是天生的设计师！

丛欢也夸她的设计有灵性有想法，至少从他的眼光来分辨，确实如此。

大学时期的作品缺少成熟度，却很好表现出设计师的想法，无论是精作还是大作，都不输给任何一家设计公司的设计小组长。

他下意识将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慕乔身上有一种独有的亲和力，哪怕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明明是第二次见面，却有一种认识很久的感觉。

谢凯泽临时组了个局，目光落在对面咖啡厅，杜卿礼和慕乔两人面对面，因为距离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他目光一瞬不瞬，前排司机准备起步，却被谢凯泽喊停。

坐在副驾驶位的许齐迅速反应过来，顺着谢凯泽的眼神看出去，转而轻挑了下眉。

还真是……缘分。

谢凯泽没说话，底下人也不敢自作主张，许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带，在心里计算着等会儿过去的时间，该怎么安排才能不迟到。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连许齐都有些坐不住，试探性地给了提示：“谢总，李总那边？”

“要下雨了。”谢凯泽微眯了下眼，忽然开口。

窗外阳光正盛，刺眼的阳光斜射进窗户，哪儿有半点下雨的前兆。

许齐跟了谢凯泽这么多年，对他的信任比对天气预报更甚，就好比现在，迅速反应过来：“谢总，车上准备了雨伞。”

凉城的天气转瞬即逝，说变就变。

前一秒还烈阳高照的天不过几个呼吸间便落下倾盆大雨，细细密密的雨点落下来，砸在车玻璃上，发出不轻不重的沉闷声。

原本光滑的玻璃上被雨水覆盖，形成一层朦胧的屏障，谢凯泽的视线被遮挡，眼底原本清晰的轮廓线变得模糊，却依旧一动不动，盯着慕乔的位置。

“谢总，再不走时间来不及了。”许齐不得已，再次提醒。

谢凯泽收回目光，脸上没什么情绪，转而吩咐许齐。

许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推开车门下车。

慕乔刚结束和杜卿礼的面谈才发现下起了大雨，明明天气预报说全天晴朗，所以出门也没带伞。

“慕小姐，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杜卿礼站在她身边，他是开车来的，回去也刚好顺路。

慕乔却觉得太麻烦了：“不……”

然而话没说完，就看到许齐撑着伞从对面走过来，恭敬周到的姿态喊她：“慕小姐，雨大不好打车，谢总让我送您回去。”

慕乔脸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到“谢凯泽”三个字，而是转头对杜卿礼道：“麻烦杜先生了。”

杜卿礼挑了下眉：“不麻烦。”

许齐有些为难：“慕小姐，谢总他……”

不等许齐开口，慕乔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平静回应：“无论他想安排什么，我都不需要。也许是我之前的话说得不够明白，烦请许特助回去转达。”

“以后，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和他有关的——任何人，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