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2)
第44章
“好一个例行询问。”虞茜漫不经心的把玩手里的暖手炉, 耐人寻味的出声,“那我问你,你是以衙门捕快的身份询问, 还是以即将入赘虞府姑爷的身份询问?”
岳长英并不明白虞茜怎么突然纠结起自己的身份, 可还是耐心思量了会。
现在两人都还没见双方长辈, 那选虞府姑爷肯定是不合适的。
“我自然是以衙门捕快身份来询问大小姐昨日的行程。”
“那我恐怕没法奉陪岳捕快了。”虞茜面上堆起的笑意顷刻间消失, 很是不满的瞪了眼岳长英,“今儿没空应付岳捕快的询问, 若是岳捕快真有急事, 可往虞府投邀约帖子,兴许两三年内总会有回应的。”
“大小姐?”岳长英干站在街道眼睁睁地看着虞茜车马行驶而去, 心想好端端的, 怎么就不理人了呢?
冬日寒风刺骨, 街道的薄雪大多被行人踩的湿滑泥泞,岳长英小心的转身迈步往河道走去。
现下既然虞茜不肯交待,那就先去查查郑二公子昨日的行踪, 而后再询问盘查别人, 如若没人见过虞茜出现附近, 那也能给虞茜洗脱嫌疑的。
春悦楼在城南与城西的交汇处, 午后楚丰跟着岳长英身穿常服来到春悦楼前, 满是诡异的打量内里涂抹脂粉的小倌压低声, “长英,我觉得咱两没必要来这种地方以身试险啊。”
岳长英原本以为春悦楼只是寻常酒楼, 又或者是跟天香别苑差不多的地方。
谁想到这处春悦楼居然全都是小倌聚集一处, 岳长英顿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大白天怎么来了两位小爷啊?”一位带有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 面上打扮整洁, 眼眸暧昧地打量两人, 视线落在岳长英那方,便想上手探过去,“两位小爷,瞧着是新面孔,第一次吧。”
楚丰连忙把捕快令牌拿出来道:“我们是来查案,别乱动手动脚。”
中年男子满是不屑地收回手碎碎念叨:“真是烦人,郑家二公子的事,今早不是才问过吗?”
岳长英巡视四周询问:“昨日郑家二公子可有跟人发生争执不合?”
“咱们苍州城谁不知道除了虞大小姐,现在城内就属郑二公子最不能招惹的,郑二公子在我们楼里只有欺负人的份,谁敢跟他闹不合啊。”
“那我怎么听说郑二公子昨天在酒楼大吵一架?”楚丰皱眉出声。
“嗐,那是郑二公子发酒疯呢,他还当众咒骂虞府大小姐什么夺人之好,反正恨的是牙根痒痒呢。”
楚丰下意识瞅了眼岳长英的脸色,“别乱扯犊子,我问你,昨日郑二公子跟什么人一块离开春悦楼?”
“郑家的下人咯,那郑二公子喝的烂醉如泥,都是被下人搀扶进车马才离开的。”
两人很快出了春悦楼,楚丰见岳长英不出声,“长英,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既然郑二公子坐着马车带有一干仆人离开春悦楼,可是河道内为什么只找到他一个人的尸首。”岳长英顺着街道漫步走着,脑海里回想从春悦楼回城西郑府的路线,“郑府的仆人和车马去哪了呢?”
“是啊,郑二公子一个人落水淹死,还有可能是意外,但是昨夜听说郑府随行的仆人足有七八人。”楚丰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嘟囔,“就连马车也不翼而飞了。”
从春悦楼顺着街道往郑府行走的两人来到郑二公子落水的河道段落。
河道旁的积雪早就被人踩的湿滑,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车轮行踪。
岳长英侧身看着河道旁有些年头的街道房屋询问:“这条老街里有人居住吗?”
楚丰摇头应:“听说这片老街被虞府前不久买了下来,人早就搬出去了。”
两人又在河道旁逗留许久,楚丰冷的不行哆嗦道:“我看咱两还是去巡街,否则被发现擅离职守,我们非得挨骂不可。”
“好吧。”岳长英收回探寻的目光应下。
这般过了数日,一场大雪将苍州城裹上银白冰装,城内流言却越发凶猛,郑府更是大张旗鼓的往街上张贴搜寻凶手。
甚至还请城内官兵一同搜查,可那七八个仆人和车马仍旧没有搜寻到踪迹。
清晨岳长英咬着馕饼出虞府后门,视线看着郑家老爷悬赏万两白银抓捕郑二公子凶手的告示。
满城一时都对此事上心的很,酒楼客栈的百姓们聚在一处议论纷纷。
“这郑家真他娘的有钱,上万两白银就只为抓个凶手啊。“一端着酒的红脸矮胖子屠夫羡慕念叨。
“谁让郑二公子是郑家的独苗呢,再说郑家跟大老爷又是姻亲关系,如果官府真抓到凶手,那也不过是把银子从左手换到右手而已。”临桌的卖货郎穿着厚实冬袍喝了口酒水说着。
“说的也是啊,反正这一万两白银落不到咱们老百姓头上。”另一位黄口牙的大爷抽着旱烟感慨。
卖货郎端着酒碗凑近念叨:“不过我听说郑二公子死之前曾因为争一小捕快而痛骂虞大小姐,结果当晚就落水淹死在河道,谁听了不觉得蹊跷。”
“从来只听过两男一女闹出命案,没想到还有一男一女争男人,真是奇闻啊。”屠夫笑着脸肉横飞好奇的追问,“这位兄弟从哪听来的?”
“我那日在东市街口亲眼见郑二公子看上那衙内小捕快,当街威胁恐吓不成,还闹了不少笑话。”卖货郎握了把黄豆往嘴里塞,嚼的嘎嘣脆响,眼眸机灵打量四周越聚越多的人,“说起来那小捕快真邪的很,吴家那位公子当初也是挑衅小捕快后,莫名其妙的失踪好几天,再然后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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