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花开富贵(2/2)
善渊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想法,心底有些奇怪,但他很快便抛却,不愿去深究。
宴会即将开始。
一路上池蔚的心情极为沉重,今日的末名也就罢了,反正每年都已习惯,只是为何今年这三人要来参加,尤其是那个瑶华,想到这里池蔚心里可是一筹莫展。
她本祈祷待会儿的抓阄能够抓到个好签子,却不想今日的运气太背,竟然抽个了第一个。
池蔚看了一圈后,在宴席最末尾的角落里坐下,看着手里的纸条,心里暗自叫苦,怎么会就这么背,没想到赌钱输钱也就算了,这抓阄也这么衰。
池蔚深吸一口气,闭目静思片刻,强装镇静暗暗告诉自己,是为了整个花开富贵,为了将来的富足生活!一定要忍,要忍。
解禁!解禁!解禁!
池蔚一边暗示自己要保持镇定,一边在心底默念着解禁两字,一遍遍地念叨着。
一盏茶的功夫后,冥苍站起来,他走到高处说道:“今日诸位能够赏脸前来参加冥府大典,本府感激不尽,今晚诸位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他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便是冥府历年的传统,请诸位拭目以待。”
冥苍话音刚落,宴会瞬间爆炸开来,大殿里热闹非凡。
这时,池蔚身后有人来敲了敲她的背,池蔚转身一看,正是冥府的鬼差,来提醒她上场的准备。
池蔚将心中所有杂念抛开,面带笑容起身,迈步向台上走去,而后在上台之时,有人给她手里递了一杯不知道是什么,池蔚下意识接过,一心只想赶紧结束的她,想都没想仰头灌下。
是酒!
一杯酒入肚,她觉得全身火辣辣的,待她缓过神时,并未看到是谁送的,而是在一阵喧哗声中上了台。
上了台之后,她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她竟有些不知所措,她低下头,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燥热,心跳竟也愈发加速,顺着酒意开始翩翩起舞。
只是池蔚此番从未学过跳舞,虽说跟着阿沅临时抱佛脚,但四周也无乐声伴奏,她跳得那是一个乱七八糟。
池蔚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胡乱地挥动着胳膊腿,看着就像是个撒酒疯的人一般。
“噗嗤......”
九天闷笑突兀响起,打断了池蔚的动作。
本来众人见池蔚跳得这般丢脸的模样,都忍俊不禁,但在听到九天的闷笑后,大殿内便一片哄笑之声,甚至有人捂着嘴偷笑起来。
本来就被打断的池蔚,此时更是想不起来动作,又听见台下的大笑声,她更是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她擡起头恶狠狠地瞪向九天。
九天一直憋笑憋到肩膀都在颤抖,直到看到善渊阴沉着脸,他好半天之后,才停止大笑。
“小池蔚,不是我说,你可真不是跳舞的料子。”
池蔚听到九天的嘲讽,脸色涨红,她秉着不放弃的原则,继续跳着。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笛声在大殿内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善渊神君在吹着笛子,只见他白衣飘飘,身材修长,面容清冷,一双黑色的眸子似有寒霜凝聚,他吹得极为认真专注,笛声悠扬清澈,曲调优美。
池蔚见此闭上眼睛随着曲调翩翩起舞,渐渐地,笛声和舞蹈渐渐融合,她的舞姿更为灵动,如同精灵一般在空中舞动。
善渊吹着笛子,池蔚在舞蹈中旋转,两者融为一体,这画面竟美得令人沉沦。
一首曲子终了,池蔚停下舞姿,她擡头对着善渊嫣然一笑,善渊则是淡淡将笛子收回怀中。
“好!”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池蔚站稳,对着善渊行礼,道了句:“谢神君。”
说罢,便摇摇晃晃走下台阶,不知上台前喝得是什么,如今竟有些昏昏沉沉起来,池蔚勉强支撑,跟府丞打一声招呼之后,朝着花开富贵而去。
而善渊的目光在池蔚身上停留许久,随即移开,他擡起眼帘,对着九天淡淡道:“你继续看,我还有事。”
“你去哪儿?”九天连忙问道。
“有事要办。”
善渊说完,便消失在大殿中。
九天看了他离开的方向一眼,心中微叹,这家伙,怎么这么心急一刻也等不了,这铁树开花了便止不住了要绽放,他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着台上的节目。
一个节目过去,又有新的节目上场,一旁的瑶华见到善渊出去,便也起身跟了出去。
池蔚在回花开富贵的路上,一路上,她摇摇晃晃地走着,脚下踩空摔在了泥泞地里。
池蔚吃疼爬起,揉了揉摔破的膝盖,身上倒沾上了不少泥渍,但她倒是有些清醒过来,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擡眼看着夜空中的圆月,月光皎洁,却照不亮心里的灰暗。
她又笑了笑,又从怀里掏出布袋子看着里面的星辰,嘴角微翘,继续擡脚往花开富贵而去。
“哎哟!”
池蔚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泥泞里,幸亏身后的人及时将她扶住。
池蔚一怔,擡头对上一张熟悉的侧脸,只见面容俊美异常的善渊正盯着她瞧,他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
神君......
池蔚想起他刚才的解围,连忙道谢:“多谢神君方才解围,池蔚无以为报,还请您受池蔚一拜。”
说着她便从善渊怀里出来,对着他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下去,身形摇晃更厉害,若不是善渊眼眉手快,将池蔚拉起,她定会再次跌落在地。
池蔚都没跪拜完,就被善渊拉起来,擡头看向他,她不明白他为何要拉她起来,眼底全是怪罪他多管闲事的怒气。
“你醉了?”善渊淡声道,声音不似以往的冷冽多一些温和,像是春风拂面,又如春雨润物细无声。
池蔚闻言一愣,她的确有些晕乎,但她没有醉!
“神君说错了,我可没喝酒。”池蔚道。
“哦?”善渊挑眉,饶有兴趣地盯着池蔚,“你是想说你这样是没醉吗?”
池蔚根本站不稳,还得善渊扶着她。
“我当然没喝酒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可得拿个头名。”池蔚说完,不等善渊说话,继续说:“到时候还得要个彩头。”
“彩头?你想要什么?”
池蔚听言眨巴着眼睛,拉起善渊的衣袖晃了晃,撒娇道:“我要是说了,神君可会允诺?”
“你先说说看。”善渊柔声细语。
“我想要好多好多钱,然后去赌城里赌个痛快!”
池蔚刚说完便倒在了善渊的怀里,善渊看着怀中的人,不由轻轻叹息一声,将她横抱起来,向花开富贵而去。
这一幕却被瑶华看到,她狠狠地将指甲掐进肉中,指尖已经流血,瑶华仍未察觉,眼中全是嫉妒之色。
她从未见过善渊神君如此柔情蜜意,池蔚,你凭什么可以得到神君的不一样,凭什么!凭什么!
瑶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未察觉,从一处飘来的一团黑色雾气入侵了她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