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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拍婚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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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予铎看得无端想笑,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到桌前,然后没过一会儿,手边就被推过来一杯酒。

“咱哥俩是不是一直没喝过呢?”

郝卓今天不想谈公事,接连挡走好几个过来套近乎的合作商,笑吟吟地跟面前的人道:“好歹也争过那么多次第一,不走一个不合适吧。”

“小港不让。”陈予铎拒绝得很坦然,轻轻摇了摇头道:“如果你真想的话,什么时候这边的事忙完了去梵绒看看,我俩请你喝。”

“不是吧,这么快就夫管严了。”

郝卓睁大眼睛觉得有点稀奇,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毛病:“姜港那脾气确实,这么多年从来就只有别人顺着他,没有他顺着别人的。”

“那倒也没有,主要他说的是对。”

这人的话有歧义,听着像是姜港多不讲理似的。陈予铎扫了对方一眼,停顿片刻后认真地分辩:“我们平时有什么的话,都是商量着来。”

“你……”郝卓听罢颇觉窒息,显然对这人的句话一个字都不信。然而朋友有个好归宿、且归宿还疑似有点恋爱脑这回事,他还是比较乐见其成。

“那好吧,是我刚刚说错了。”

郝卓摩挲着玻璃杯的外壁,自顾自饮了两杯才重新凑过去,笑了笑打趣道:“不过说句实话,那年小港过生日,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自己跟姜港都已经发展到了而今的阶段,告不告诉对方自然无所谓。

陈予铎只是有些诧异地扬眉:“你怎么还没把这茬忘掉?”

他没有反驳,就算是默认了。

“当然是因为这事真的很奇怪。”郝卓闻言释然一笑,简直感觉像是解开了困扰自己多年的魔咒:“我高中那会儿还没秃,晚上向来很少做梦。就算真做,也就是在梦里做做数学题什么的,就数你俩这个最奇葩。”

他聊着聊着又把那杯酒递过去,笑着申明道:“不到十度的啤酒,只喝一杯醉不了人,就当是为了庆贺我在十多年前就窥探到真相吧。”

无论自己跟不跟姜港在一起,这都是独属于他们俩的私事。陈予铎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但听罢仍然萌生诸多感慨,轻轻举起了杯。

“什么真相?”陈予铎明知故问,弯了弯嘴唇强调:“只喝一杯,多了怕小港捶我,我还想再多活几年。”

“你早就喜欢上人家的真相呗。”郝卓十分严肃地点头:“发誓不多劝。别说你了,我也怕他捶我。”

凉得仿佛还带着冰碴子的啤酒流入肠胃,陈予铎下意识皱了皱眉。不过一杯下肚并没有头晕的感觉,在他酒量没有变化的情况下,想来真如郝卓刚说的那样,度数确实不高。

他跟身边的人稍微多聊了几句,接着就重新将目光放到台前,十分理直气壮地在新郎新娘以及司仪身体的缝隙中,搜寻伴郎姜港的影子。

这次陈予铎没费什么力气,相当直接的就跟那人对上了视线。

不过糟糕的是姜港似乎看见了自己和郝卓对酌的全过程,两边嘴角略微向下,显而易见的心情不太美妙。

陈予铎比了个数字,又忙伸手敲敲杯子,想向人传达只了喝一杯,且度数还没有超过十度的意思。然而姜港很快就挪开视线,继续专注于这场婚礼的两位主人公,不往这边看了。

“……”他悻悻地收回目光,转头看了看同样在留意姜港动向的郝卓,对方缩缩脖子,非常不厚道地表示:“我等会儿有点事要先走,小港那边只好你自己去面对了。就……千万要记得告诉他,我只劝了你一杯。”

实际上婚宴真正开始后,姜港没有太多时间,能被用来关注陈予铎听没听自己的话、到底喝了几杯酒。

他这一整天过得异常充实,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

他跟这对新人告了别,打电话去找陈予铎的时候,发现对方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困倦,并未像自己担心的那样醉得不省人事,那点要发火的心思就已经彻底被压了下去。

“有没有什么喝的。”代驾坐在前排平稳地开车,姜港侧着身倒在陈予铎膝盖上,嗓子哑得很彻底:“不办婚礼真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光看他们走流程,我都要累死了。”

陈予铎一早猜到他出门嗓子会不舒服,提前半个小时买了菊花茶,见状正好拿过来插上吸管:“你还是坐下来喝吧,忙一天了,别呛到。”

姜港眼睛失去高光,嗯了一声便浑浑噩噩地从人腿上支起上身,但腰还是身为疲累地弯曲着。

他脸上画的伴郎妆在身前这人裤子上蹭掉大半,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怜,这么就着人的手喝了两口。

陈予铎看着他任由自己随意摆弄的样子,垂眸在对方的鬓角吻了吻。心想郝卓都是哪来的刻板印象,明明比起凶神恶煞,姜港还是平和从容、有理说理的时候多,招人喜欢得很。

他将手臂从姜港的后背横过,最终搂着对方的腰,尽可能地想多给人一些支撑,顿了顿轻声问:“那除了婚礼,婚纱照的话你感兴趣吗?”

姜港想起他们俩仓促之下找人糊弄出来、连打都没打印出来的几张照片,微微擡起头看向他,有些意外地问了一句:“你想重新拍婚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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