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下相聚(2/2)
更别提此刻摆在面前的花束依旧来自姜港,这个占据他内心十几年的人。而且与当年不同的是,现在他们心意相通,比曾经只是单纯安慰劝解的雪花酥,还多添了几丝情意。
姜港看着陈予铎那眼睛都快长在花朵上,却还要小心翼翼从自己这里讨来肯定答案的德行;努了努嘴想笑,小说除了送你难道还有第二个人,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当然。”
“你可是我丈夫。”他非常知道什么话能触到陈予铎心坎上,往前走了一步道:“不只花,我也是你的。”
没有谁能拒绝自己喜欢的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自己方向,说这么掏心窝子又直白热烈的话。
陈予铎再也承受不住,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捧着姜港的脸亲了下去。
……
事后,姜港喘着粗气靠在陈予铎怀里,下唇红得有些过分。如果细看上去的话,还留着几道细小的破口,不难看出方才的激烈程度。
陈予铎神情完全舒展开来,再瞧不出半分平时工作的冷漠严肃,轻轻揉了揉人使不上力的腰,吻去对方眼边的生理性泪水。
“对不起。”他差不多每次做完都会说这句话,仿佛这件两个人都快乐的事是对爱人的一场亵渎,抚了抚姜港嘴上留下的痕迹:“我过火了。”
姜港擡头瞥了对面一眼,实在不懂陈予铎的歉疚感源自何处。他径直按上这人嘴角被自己咬出来还渗着血的口子,逼得人不得不蹙眉才松开手。
“瞎道什么歉,你伤得更重。”
他同样一副餍足的情态,活像刚刚饱餐一顿的野生动物。调整了一下坐姿,慢慢从对方手臂环抱下爬出来,并肩跟人靠在床头的软枕上。
“都说了怎样都不过分,不用把我看得多娇贵。”姜港屈起一条腿,大大咧咧踩在陈予铎的膝盖上,张口就给这事定了性:“我喜欢着呢。”
“床上的话别太当真,很多时候喊停也不意味着真不想要。”
刚做完这世上最亲密的事,他对陈予铎的包容心攀至顶峰,连平时只可意会的东西,都能拎出来讲一讲。
“你就记住了,陈予铎。”
姜港心情是肉眼可见的不错,表情甚至可以用神采飞扬来形容:“如果我真对你不满,立时就会发作。”根本等不到结束后再开批-斗大会。
陈予铎看着他支起上半身后胸膛肩颈残留的吻痕,心里泛上一股又怜又爱的情绪,倾身过去亲了亲对方。
“我明白了,小港。不过……”
他话说到一半缓了缓,看着这人望过来的眼神,笑意险些溢出来:“你刚刚可没对我说,停下来。”
姜港平时在陈予铎的面前恣意又自如,唯独脱下衣服的时候,主导权会像流水一般过渡到对方手里。
他在那时大脑经常罢工,往往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只会陷在热潮里抱着人哼哼,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刚才你说的是……”见他只是注视着自己没有作出回答,陈予铎倒也没卖太久的关子,凑得跟人很近,低声说:“求求你,慢一点。”
姜港睁大眼睛盯了陈予铎片刻,嗖地往被子里一滑:“不可能。”
其实他对这个真没印象了。
他有印象的是另一件事。当时这人恶劣的很,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报先前在赛车俱乐部、自己当着纪元弘面发脾气的仇,难得心硬了一会儿。
姜港被他欺负得没有办法,像那天陈予铎做的那样,称呼一路从予铎、哥哥、陈大夫、老公喊了个遍。
“怎么不可能,下次给你录下来。”
陈予铎闻言笑了笑,好似当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就做成电话铃声,存在我的手机里,好不好?”
“……你不会的。”姜港半张脸都被被子盖住,却丝毫不受威胁地伸手搂住陈予铎的腰,声音虽然有点哑但依旧气定神闲:“谁还没点占有欲了。如果真制成铃声,随时有被别人听见的可能,我不信你会高兴。”
陈予铎听着他言之凿凿的推断,有些哭笑不得地伸手将人捞出来,摇了摇头既是肯定又是反驳:“我的确不会,但不是因为占有欲。”
“将你这时候的音频留在手机上。”
他略带郑重道:“就是在为以后埋下被发现的祸根,是对你的作践。”
姜港被两只手托着脸侧,安安静静与人对视着半天没有说话。
“你这是在对我说情话么?”
他过了一阵子拨拨陈予铎前额的头发,说不清是满意多一点还是调侃多一点,直把人看得抿唇放下手。
“随你怎么想。”再过半小时就是下一年的到来,他们在刚结束那会儿订了几盒水饺,算下来现在应该也快要到配送的时间。陈予铎低头想看一眼外卖软件的显示情况,可还没等打开手机,腕子就被对方握在了手里。
姜港眸子里滚着玩味,一定要他给出个答复:“别让我问第二遍。”
“……”难道这还不够显而易见?
陈予铎被他缠得脱不开身,无奈地捏了捏对方的下巴。
可是刚待他张口,玄关的门铃忽然先他一步连绵不绝地响了起来。
“外卖员送餐送得真是时候。”
这大冷天还在工作属实不易,姜港从他手里挣出来,将伞落在床角的家居服务给人递过去:“去开门。”
陈予铎嗯了一声翻身下床,套好衣服后走到客厅,大门被拉开的声音,连在卧室都能听见几分。
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迟迟没被关上。
姜港窝在被窝里觉得不太对劲,提高声音叫了几次陈予铎的名字,但只是得到了一道不代表答话的应声。
总不能是遇到入室抢劫了吧……
他用最快速度穿衣服踩到地上,闪到客厅的时候扣子都没系紧几颗。
然而几秒钟后,他看着站在门槛后面,直勾勾望着自己身上痕迹的仨大人一小孩,感觉整个人都怔住了。
“爸、妈、姐、瑶瑶……”
姜港目瞪口呆,连自己前不久刚做过什么不适合让家人看见的事都抛到了脑后:“你们怎么会过来?”
姜父严正宛如包青天的做派,在看到小儿子锁骨附近、根本藏都藏不住的斑斑点点时,彻底垮了下来,黑着脸道:“说了让你领人来见我们,你把我的话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用非常不善的目光剜了一眼见势不妙,不动声色挡在姜港身前,但明显神情有些惊讶和无措的陈予铎。重重地嗤了一声:“要是再不来的话,你还记得你姓什么了吗?”
如果说先前那些还是对自己没有听从吩咐的嗔怪,有一定父子间玩笑的成分在,那这句话就太难听了。
姜港脸上的震惊慢慢被平和代替,皱了皱眉想驳一声,母亲却适时走上前来,用温和的方式打了个岔。
“我们就是想……陪你过个年。”她很多年前就跟陈予铎见过面,只不过在当时丝毫没有把对方当回事。现在为了不跟自己孩子起冲突,姜母犹豫片刻,也扭过脸冲他笑了一下。
这屋子里暧昧缠绵的气息还没散干净,陈予铎本来就处于一种被长辈撞破自己跟人家儿子亲密的尴尬中。感受到这股善意连忙点头,这才反应过来去找拖鞋,将几位迎了进来。
姜母望着姜港低声道:“你别跟你爸一般见识,他其实也很想你。”
“我们不打算耽搁太久。”
这是他回国的第三年,但也是他再次离开巢xue的第一年。她忍不住有些难过:“已经订好酒店,就在这待两三天,不会打搅到你们的。”
姜港自然听不下去母亲恳切到有些做小伏低的话,侧身让出一条路,轻声叹道:“你们能来我很高兴,不会觉得困扰,您这是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