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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清订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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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长沙住了也有一阵子,先前因为盯装修的事需要经常往这边跑,所以就一直住在陈予铎那里,没挪出空去看看房子和车。

现在正事已经告一段落,只等挑个郝卓也能露面的黄道吉日,梵梦就可以正式开门营业,姜港也终于有了时间能解决自己的住行问题。

他指了指手中的手机,说要给所有人订海鲜套餐和咖啡,如果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折换成其他食物或红包,接着在一片欢呼声中摆摆手走了。

姜港算是半个讲究人,对房车的要求一向比较高。要是探得再细点,车子问题还稍微容易解决些,毕竟可以比量着以前开惯的型号,直接或买或租一个跟原来一样的。但房子的话,无论如何都得碰几天运气。

他心知自己在这方面很难被快速满足,所以也就没着急定下仅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处,只是白天偶尔分出一两个小时跟中介到处跑,看到还不错的就记下来。绝大多数时间还是和陈予铎窝在他简单但温馨的老家房子里,闭口不提未来地厮混在一起。

照惯例来讲长沙地处南方,下雪不是件很常见的事。再加上近些年还有全球变暖这个buff,冬天能看见屋檐戴着白帽子的情况就更加少见。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今年这里雪下得尤其频繁,虽然不可能达到北方那种动辄大雪封路、学生还要放雪休的情况。但在街上走一圈,等再回家头发也总会湿上那么一层。

陈予铎腾出时间租了辆车,野心勃勃地制定一大堆市内游玩的计划,甚至还想趁着这个难得的假期,同人一道去更远的地方走一走玩一玩。

但姜港完全没有这个心情。

他还是第一次领略南方湿冷的魔法攻击,不仅右手手腕隐隐作痛,连那些年常年泡在冬泳池里的膝盖也跑出来宣泄起了存在感。

陈予铎多番建议他去医院好好查一查,在床上激烈运动过后坐在人旁边温声劝说;狠下心来拍着桌子像高中那样对喊;软的硬的方法都用尽了。

但姜港就是不接受看大夫这个选项,将讳疾忌医进行到了极致。实在被闹烦了,还会手机关机离家出走。

陈予铎对他实打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姜港是身型不比自己瘦弱多少的成年男人,他不愿意出去,陈予铎总不能扛着将人按到门诊大夫那里。

他别无他法,每每被对方的拒不沟通气到面色铁青,在心里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但只消姜港半眯着眼伸出手,还是会走上前给他一个拥抱。

如是几个回合打下来,陈予铎总算认命。不再狂磨嘴皮子,而是转头研究起了中药泡水、按摩关节的手艺,将厨房弄得到处都飘着淡苦的草药味。

姜港则见好就收,这次很干脆地将裤子挽到大腿处,一个不字都没说。

七日假期的第六天,他像往常那样由着陈予铎将各种夹杂着残渣的汤药倒进自己的泡脚桶,搓热双手后落在膝盖上,动作灵巧地揉揉按按。

“今天外面没下雪。”

姜港从窗外回过神,再看向正认认真真蹲在地上,试图让自己腿能舒服点的人,眼神就跟着温柔了些。

“怎么不搭我的话?”他揪揪陈予铎脑袋上的头发,对方轻轻甩了甩头没甩开,到最后也只能随姜港去。

“我在生气。”陈予铎擡起眼,不笑时偏冷的面色看上去很不通人情。但在姜港低笑着吻过来的时候,他还是眨眨眼睛,没有第一时间躲开。

姜港伸出手摩挲了下对方的耳朵,话出口前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些不合时宜的不舍,轻声问道:“回去的票订了吗,明天几点走?”

“还没有,不知道。”

陈予铎顿了顿,到底还是不想让人扫兴,又折回去反问道:“你刚说今天没下雪,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想去你高中转学前的学校看一看。”姜港重新提起刚跟他见上面那天晚上、自己的突发奇想:“最近总下雪,路滑不安全。现在好不容易雪都化完了,你骑自行车载我去吧。”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陈予铎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语气这么深沉,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很不同寻常,厚重得像是在说临终遗言。

“没问题,吃完晚饭我就带你去。”

他很爽快地应下声来,又听见头顶传来了这样一句话:“这个月在全国乱飞,又买花又买菜又租车,钱早不够了吧,怎么都没跟我说。”

陈予铎有些尴尬地咳嗦了一声。

自己的假期已经走到尾声,明天就是必须要返程的日子。他拖到现在还没购票,除了想多在这个没有外人打搅的地方,跟姜港多待片刻之外。

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实在囊中羞涩。

他才刚把工资卡交给姜港没多长时间,这么快就管人要钱的话,那也太难看了。陈予铎思虑再三,想找个听上去还算靠谱、不那么丢人的借口,但还没等组织成具体的语句说出口,姜港的下半句话就跟了上来。

“你把它给我那天,我告诉过你千万别后悔。”那张薄薄的卡片像是已经在兜里静静地躺了很久,他把它拿出来递到陈予铎面前,笑了一声道:“骗你的,我是流氓但又不是土匪,不至于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人留。”

姜港半敛起眸不看陈予铎的表情,将手又往前探了探,淡淡道:“拿着走吧,明天航班九点还有中转的票,我就当没收过这个东西。”

“……你什么意思。”陈予铎怔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没有接他手里的银行卡。

他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努力不去怀疑姜港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在动摇跟自己试试的念头,尽量用理智的态度面对这次危机。

过了半晌,陈予铎低头看着不再出声的姜港,忽然产生了一个猜测。

“你不打算跟我一起走。”

他脸上瞬间爬满不可置信,但越想越觉得只有这样才是合理的。

陈予铎罕见地有些声音不稳,但还是将自己的质疑,无比清晰地表达了出来:“你要从现在起留在长沙,以后都不回去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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