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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些嘴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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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些嘴瓢

谈情说爱是双向的,必须两个人都点头才可以。但单纯追求却是单向的,并不需要另一方发表意见,先发起的那个自己就可以决定开始和结束。

随着前些年跨过三十岁门槛,姜港生命里遇到的大多数人,都渐渐失去了在感情里横冲直撞的勇气。

仿佛到了传统意义上应当成家立业的年纪,人们就将自动进入某种较为含蓄的阶段,不论先前性情如何,表达欣赏的方式都会向魏安柏靠拢。

比起放下身段剖白自己的心,普遍更愿意用捕猎的姿态暗示和勾引。

陈予铎的岁数也不小了,细算下来比他还大几个月。但不知道为什么,行为方式却越来越独树一帜。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姜港有些恍惚,仿佛隔着十数年光阴看到了高考放榜后,淋着雨去找自己父母打听心上人下落那个的少年。

仗着年轻该一往无前的时候,他总是百般审时度势、犹豫着向后退。

长大后顾及着面子该令行禁止的时候,他却又像破开了什么封印一般,义无反顾地朝着曾经渴望的终点跑。

“什么叫我这样的?”由于后半句话没太听清,陈予铎干脆上前一步微微躬下身,神情看上去很有耐心。

“就是……说你蠢的意思。”

看着他的变化心生感慨这件事并不难以启齿,但到底要不要为之感动、且感动到哪种程度,仍然非常有待商酌。

姜港面对陈予铎嘴毒惯了,回过神来再开口的时候,还是不怎么肯饶人:“入场券这种东西要靠自己挣,以后别想着贿赂主办方。”

他将自己的手从陈予铎掌心倏地拽出来,晃了晃存折和银行卡:“你导师的夫人每个月划出多少零花钱?”

“不算特殊情况另要的情况……”

陈予铎默算了下:“大概两千。”

姜港听到这个数字一时失语。

国家公立医院的副院长,医学界首屈一指的专家,每月可随意支配的钱只有两千块。要不是陈予铎不爱说谎此刻亲自打包票,说出去谁会信。

现在很多大学生都不止这个生活费。

“给你两千五。”他沉吟片刻,一锤定音地拍板道:“今天可是你主动提的不平等条约,以后别说我欺负你。”

“我应该没你们老师妻子好说话。”

姜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像做梦一样,想了想又道:“假如以后你想要钱我不给,想因此毁约找我理论的话也可以,但代价是什么你清楚吧。”

“最终解释权在你,我明白。”陈予铎神态很轻松,完全没有财政命脉就此交付他人之手的紧迫感,甚至语气淡淡地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按婚内出轨算就行,我净身出户。”

“……”纵使自己说出来的话已经不要脸到刚刚那种程度,姜港偶尔还是会被陈予铎抛出来的词语弄得精神一震:“那倒也不必。”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反悔。”

在快餐爱情盛行的当下,能保持对一个人长达十几年的热忱并不容易。听着陈予铎如今说的这些话,若说姜港丝毫没有触动肯定是假的。

但毕竟暗恋和明追是两码事。

前者完全出于本心,还可以在自己对过去的的回忆里,不断美化另一个人的印象。这样长年累月的滤镜加下来,哪怕蚊子血都能催眠成朱砂痣。

而明牌表明对对方展开追求的情况下,双方将不可避免地产生接触,当原先横在中间的隔阂突然消除,两个人都会看到更真实的彼此。到那时候这份喜欢是更进一步还是慢慢消磨,没走到最后谁都不能保证结局怎样。

姜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缺点他清楚得很,有话不乐意心平气和地说,发起火来什么难听在外叭叭什么,脾气还爆一点就炸,很多时候对亲近的人都刹不住闸。

更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海外留学那几年,姜港换过好几批白人室友,结交过很多精力旺盛得像泰迪狗、只要一拍即合就可以携手大床房的朋友,本身并没将性看得很禁忌。

之所以没被同化,只是因为不热衷。

他不重欲,自渎的次数都很有限。印象里有关此事最出格的经历,还要追溯到高中跟某位同窗互相搞迫害,对着浑身湿透的陈予铎起生理反应。

姜港有点担心,若要放任两人一直这么朝夕相处下去,很难预测他会不会慢慢对陈予铎萌生出情愫。

能两心相悦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但毕竟凡事不能说绝对,万一陈予铎中途叫停,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类似的情形一旦发生,他们能不能和平离婚,暂时还真的无法保证。

要是依他的性格来看……

大家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你先来招惹我,最后却先放开手。假如未来真有那一天,姜港觉得自己很难不报复。

不要反悔的字眼一出,陈予铎马上反应过来姜港这是同意了。

“不会的,你放心。”

他弯起唇角轻轻笑了笑,完全没有经济自由被剥夺的惶然感,在心里十分珍重地补充道,求之不得。

姜港对这人迅速点头的态度表示存疑,忍不住撇撇嘴:“都还没听全我要说什么呢,先别答应得这么快。”

顿了顿,又皱起眉头道:“有一件事,我不确定你知不知道。”

好不容易跟人关系缓和,陈予铎正处于一个听见什么都说行的状态,闻言温声回道:“问问看。”

“就是,在你我结婚之前。”

姜港考虑了下该怎么开口,思索再三还是选择直说:“纪署跟我爸妈达成共识,将一所医药公司转让到了我姐手里,由她做最高执行人。”

“我猜不透你和元弘这个名义上的爸是怎么想的。”距离这场交易被落实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但直到今天他再讲起来,还是觉得做出这项决策的纪署本人仿佛被鬼上了身:“两年前因为一些事情,姜家的产业遭受重创。我无法说服我的家人,让他们放弃这个唾手可得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注视着陈予铎听后渐渐绷紧的嘴角:“你想把工资卡交给我保管,我收下了;只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件事算是我欠你的。”

“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

姜港无法心安理得地占这种便宜,斟酌了下道:“也就梦绛的经营目前看来还不错,很快也要有分店了。”

等长沙那边的酒吧开起来,他准备把自己的大部分股份转给陈予铎。

奇迹是存在了几十年的知名药企,所带来的利润和商业价值普通产业很难与之相提并论,拿梦绛的一部分跟它换,其实仍然是对方吃亏。

但这已经是姜港能做到的所有。

“我对发财没兴趣,那家酒吧是你的心血,我怎么可能要。”陈予铎听懂他的意图,脸上终于重新冒出了温和的影子。他摇摇头几次吸气又呼气,过了半天才道:“纪署这个决定我知道。你……不用背着这么沉的担子。”

陈予铎捏了捏姜港的手指关节,比起某些暧昧的触碰更像是安慰:“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本来就厌恶跟他扯上关系。纪署现在会这样做,无非是觉得对不起我妈妈,但伤害已经铸成,人死以后再弥补又有什么用。”

面前的人语焉不详,显然不打算在此刻把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讲清楚。

姜港明白陈琦的去世一直是陈予铎心里的一根刺,再聊下去也只能使气氛陷入胶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反正依陈予铎现在的状态,一时半刻也不至于后悔今天说过的话。他心道以后有的是时间再掰扯这件事,欠下的人情总能还回去,索性摆了摆手直接叫停。

姜港今天起得太早,哪怕中间补过一次觉,到了晚上也还是觉得头晕。

“你明天上午还得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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