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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呼呼的顺毛小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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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声言也没指望他说什么,能听见易耳说话,他就满足的不行了。

就在张声言觉得差不多,准备说要挂电话的时候。

易耳突然说了句:“我马上就要下班了。”

张声言愣了下,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笑着说:“我去接你,你等我会儿,特别快。”

易耳嗯了声,挂了电话。

张声言回到包厢的时候,其他人也基本都喝完了,他拿过钥匙和白楚然打了声招呼,又和其他几个陪了声不是,说自己家里有事儿,先离开了。

结果没想到,开到高架桥的时候,堵车了,好像是前面出了什么交通事故,张声言卡在那里半个多小时,车流才开始挪动。

到医院的时候,迟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张声言步伐很快,刚开始的时候,来这个医院他还迷路,现在来多了,都能轻车熟路抄小路过去了。

到科室,他直接推开了门。

见着眼前一幕,动作顿时放轻了些。

易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半个脸埋在手臂里,整个人呈一种半包围的姿势,旁边还放着厚厚一沓资料。

睡得挺熟的,张声言进来了,都没吵醒他。

张声言放轻步子,扫了眼旁边衣架上的衣服,拿了下来,想给他搭上去,结果刚放下外套,人就醒了。

易耳眼皮缓缓掀起来了,他半蹙着眉,盯了张声言几秒,慢慢坐直了身子,手捏着眉心。

“吵到你了?”张声言说。

易耳拿过身后的外套,搭在了手臂上,摇头:“没有,是你身上的冷气。”

张声言是跑着进来的,外面的冷气都还没散,萦绕在身侧,刚一靠近,易耳就感觉到了,主要是因为这冷气里带着缕张声言的味道,好认。

“你都累成什么了。”张声言叹了口气:“趴桌子上都能睡,晚上吃饭了吗?”

“吃了。”易耳收拾东西,把资料放好,起身换了白大褂,穿上了外套,取下旁边的黑色棒球帽戴好,往下摁了摁。

黑色运动裤,深色外套,加个帽子,标准男大装扮。

和刚才一身白大褂的样子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真是年轻。”张声言手上转着车钥匙,倚在门框边等易耳,说了句。

易耳没什么表情,关了灯,往外走:“得了,都快二十六的人了。”

张声言闻言都笑了,他和易耳并肩往外走着:“我年龄摆在这儿,在我这里,你永远年轻。”

易耳也笑了声,俩人出了外面,上了车。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刻意聊天,张声言在车里放了首Pkfloyd的歌,以前他和易耳都挺喜欢这个乐队的歌。

“你现在还打架子鼓吗?”正好是个红灯,张声言停了车。

易耳看着窗外摇头:“从离开酒吧之后,就没再碰过了。”

“学校也没组织什么乐队?”张声言问。

易耳说:“没有,我只有一个乐队。”

张声言笑了声,绿灯了,他拐了个弯:“他们俩现在怎么样?”

“宋阳还是那样,管着修理厂,跟着元逸一起混,李远和他女朋友去了外地,听说也在做生意,但是还没什么起色。”易耳眼睛有点儿难受,他闭着眼缓着。

张声言吸了口气,感慨了句:“有的时候,总做梦,梦到还在酒吧,看着你们仨小孩在台上,我们仨年纪大的在台下,感觉还是昨天的事儿。”

易耳揉着眼:“你也会梦到从前?”

“当然会,那段日子虽然都混的不咋地,但是特珍贵。”张声言笑着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枣糕店?以前隔三差五的你就去买一趟。”

易耳嗯了声,笑了:“奶奶喜欢吃。”

“嗯。”张声言打转着方向盘:“还有你们学校,那家麻辣烫。”

“跨年的时候,咱俩一起吃的。”易耳看着远处的光影,眉眼柔和了些:“还一起去了我们学校的晚会。”

“那天下大雪了,回不去,咱俩搁一米五的小床上挤着。”张声言笑了几声:“你还非让我穿秋裤,记得吗?”

易耳沉声笑了几声:“记得,现在穿了吗?”

“穿了,以前在咱那里,比北京冷我都不穿秋裤,现在不行了,老了,再不穿真就老寒腿了。”张声言说。

车里回响着音乐声,开着暖气,气氛氤氲。

车外是灯火辉煌的北京,谈起的却是那个晚上七八点就黑灯瞎火的小城市。

聊着聊着,突然就有点儿鼻酸了。

他俩就这样保持着平和的状态,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半个多小时,从以前聊到了现在,他们都刻意暂时忽略和忘却了病房里最后的那次争吵。

只要不提起那件事,他们就还能平和的说说从前。

“你以前说过,羡慕我和元逸靠一块儿追忆往昔的时候,还记得吗?”到学校门口,张声言停了车说。

易耳下了车,从兜里摸出个东西扔给了张声言:“那时候,我也没想到咱俩能一分五年,也想不到,能在这大北京开着四个轮子的车追忆往昔。”

张声言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是一盒感冒药。

易耳擡手捏了下张声言肩膀说:“还是那句话,不想呆的地方就别呆,自个儿从饭店出来吹冷风,不找罪受吗?”

说完这句话,易耳也没给张声言反应的时间,直接下车走了。

张声言看着易耳的背影,捏着手里的药盒,感觉浑身被一股热气包围了,大冬天的像是喝了碗热乎乎的粥,心窝里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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