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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去当电灯泡了,整天埋在病房里倒腾他的文,连着发了好几篇,但加上之前那本也就只签了两篇,还都是短篇的,长篇一个没进。

张声言觉得不能再往那里投稿了,那种杂志基本就只收短篇的,长篇的还是得往书社,出版社,还有各大文学平台投。

张声言试了试,结果还真成了,从去年就开始断断续续写的长篇被出版社选中了,说是要进行出版,年后就发行。

出版社让他署作者名,问他是直接签本名,还是另取。

之前张声言一直用的本名,但这次毕竟是出版,而且也算是个新开始。

他想了想,发过去了两个字。

哑言。

病熬过去了,书也熬出来了。

十一月,张声言的病情总算平缓了下来,之后还有两次放疗要做,但他也不需要在医院呆着了,秦野给他找了个房子。

北京房价贵,考虑到张声言经济问题,秦野找的房子是个合租房,张声言也不挑,只要关上门清净就行。

和他合租的都是年轻人,朝九晚五的,白天基本都不在家,就张声言抱着电脑整天往卧室一呆就是一天。

张声言也是尝到版费的甜头了,这段时间趁着有手感,连着闭关了一个月。

要不是元逸中途飞了趟北京,给张声言从一堆稿子里揪出来,他估计还能接着再来一个月。

“你绝对疯了。”元逸揪着张声言就去了理发店:“你这说你是野人我都信,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写个书而已给你自己写得都变了个人。”

张声言扒拉了几下头发,和元逸出了理发店。

年底了,北京的冬天没他们那边冷,但也够冻人,张声言出来的时候,被元逸裹了件衣服就带出去了,连个秋裤都没穿,冻得直跺脚。

张声言手上暖了杯咖啡,俩人走在路上。

元逸拢了下衣服:“你现在可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你这样熬的吗?也不怕给你身体又熬坏了?”

“我有分寸。”

张声言早晚作息特规律,到点就睡,吃饭也是,一日三餐,健康饮食搭配得特完美,他可不想再因为这个破胃进医院了。

小命不保的苦,他受一次就够了。

“今年过年回家吗?”元逸问他

俩人随便进了家商场,想着蹭点儿热乎暖气,也不逛什么,就来回转悠。

张声言喝了口咖啡,百无聊赖扫着商场里的东西,他来北京之后,就没正儿八经逛过街,顶多带着鬼鬼去玩儿过几次。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北京的商场。

又大又亮,没有巨大的儿童城堡,也没有吵嚷地叽叽喳喳的大人,大多数人都是在小声交流着,耳边也是舒缓的音乐。

“我问你今年回家过年吗?”元逸说。

张声言摇头,找了个长椅坐下:“我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就一个人,回去过什么?”

“认真的啊?”元逸怼了他一下:“刘秀眠那一家子?你不管了?”

张声言愣了下,然后笑了:“张书南现在本事大了,不让我管,这孩子中考状元,考上省重点了,刘秀眠跟着一块儿搬家过去伺候他了。”

元逸还是才知道这消息,他激动地揽着张声言肩膀,差点儿给他提溜起来:“卧槽,这小子可以啊!我还以为他是不学那种。”

刚才元逸给他咖啡撞出来了几滴,张声言拿纸擦了擦。

“你一说上学这事儿。”元逸放在张声言肩膀上的手还没收回来,他顿了几秒说:“我前几天见了个人,你想听是谁吗?你要不想,就当我没说。”

元逸一说这话,张声言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往椅背上一靠,抿了口热咖:“……说。”

“易耳。”元逸先蹦出了俩字,就像是故意吊他胃口一样。

张声言神情仍旧淡淡的,只是垂了下眼。

太久没听到这俩字了,换了个地方之后,再也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这俩字。

“他回来了?”张声言很平静问了句,他一口喝完手上的咖啡,扔进垃圾桶里,俩人出了商场。

里边太热了,还有点儿闷,他得出去挨冻清醒清醒。

“回来了一次,就前段时间的事儿。”元逸不管去哪,他就跟在张声言身边不停念叨着:“易耳啊,变了个样,以前是话少,现在是一句话都没了,他应该是放寒假吧,回来了,宋炎凯给他叫出来吃饭,他估计也没想到有我,看见我时候那表情,够我做好几晚上噩梦了,幸亏他没见着你,要不直接眼神给你杀没了。”

张声言苦笑了声:“哪啊,他这人有分寸,就算是怨我,也不会把脾气撒你身上,你会错意了。”

“你接着听我说。”元逸说得眉飞色舞:“易耳现在还挺牛,边做兼职边打工,前段时间还得了学校奖学金,不过这些都是宋阳后来告诉我的,易耳吃饭在餐桌上半句话不说,也可能是不想搭理我吧,反正挺冷的。”

从别人口中听到易耳的近况,张声言表面装得波澜不惊,实际上胃连着心口早已有了本能反应,疼得发酸。

像那天在病房里吃的橘子一样,酸苦得牙疼。

俩人走了有一会儿了,也没太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飘起了雪花,这还是北京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元逸还在说着:“后来宋炎凯那货给我易耳联系方式,我加了,他也没同意,你说他……”

“他瘦了吗?”张声言突然打断了他。

元逸愣了下,点头:“瘦挺多,下巴削尖。”

张声言没再问什么。

后来元逸又说什么易耳也心狠,连带着和他都断了联系。

张声言扯了下嘴角,估计也就是易耳不知道元逸会去,要不然估计都不会去吃那顿饭。

雪越下越大了,元逸和张声言吃了个饭,他打车给元逸送到了酒店,这酒店离张声言租的房子挺近的,他就下车走回去了。

路边遇见个卖糖炒栗子的,张声言要了一袋,边走边吃。

也不嫌手冷,不停剥着,剥一颗就往嘴里送一颗,手冷的都发紫了还在剥。

直到吃完了整整一袋栗子,他才把手放进了口袋里,然后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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