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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年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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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声言舌尖顶了下上颌,也就是几秒就反应了过来,易耳都知道了。

“不止是因为陈锋赫,最重要的是我自己原因。”张声言说。

易耳吸了口弯了的烟:“明明事儿是因为我才惹的,你连说都不和我说一声。”

他紧接着笑了声,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么样:“你装什么英雄啊?”

张声言感觉面前的人情绪不对,擡手在他肩侧捏了捏:“真不怪你,是他们做事儿不干净,你也知道我这人,嘴上云游天外的,实际上遇到事儿,还真忍不住就管了,就算那天在酒吧的是宋阳或者其他什么人,我也会管。”

张声言最后一句话,直接把易耳的火给激上来了:“别人,你也会管。”

这句话单看没什么问题,但是张声言说过太多次这种话了,好像说这句话,就是在有意撇开他俩之间的关系一样。

“又是他妈的换别人也行,这种屁话。”易耳沉声说了句。

张声言根本没想表达这层意思,无奈道:“我就是单单这件事儿来说。”

“那好,就这件事儿来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易耳盯着他,取下烟扔在了地上。

张声言无奈了:“告诉你能怎么样?”

“不告诉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还得通过别人的嘴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拿我当什么!”易耳憋着火。

张声言情绪也不是很好,但懒得和易耳计较,缓了口气才说:“那你说,我告诉你,你要怎么办?”

易耳没说话。

张声言接着说:“打陈锋赫一顿?然后你欠他,他欠你的,无止无休一直纠缠?你他妈累不累?”

易耳咬了咬牙,眼眶有点儿发红。

“易耳。”张声言抹了把脸,语气里全是无奈:“这就是我和你为什么聊不下去,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之间有壁,那层壁不是单单因为性格或者性别方面导致的,而是年龄和对世界的认知!”

易耳默默握紧了手,他想反驳,但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张声言说的在点上,他和张声言之间永远存在这层壁。

“你才二十出头,你有的是时间去闯去浪,但哥已经快三十了,我,我……”张声言扯了个笑容:“我连省都没出过,我以后也就在这儿了,你不一样,我没时间也没精力陪你走下去,就算咱俩喜欢的对方不行都没用,你得认清现实,你不要……”

易耳红着眼,已经有点儿湿润了。

张声言的话顿了下,手放他后背摸了几下,低声说:“不要那么幼稚。”

易耳垂下了眼,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张声言,以前我总觉得年轻就是资本,我觉得我年纪小,未来的路广着呢,所以我奶奶查出那个病的时候,我放弃了去大学的机会,留在本地上了专科,就为了照顾她,我当时做这个决定,就是觉得自己就算上了专科也一样能闯出来。”

张声言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些。

原来易耳不是没考进去,而是放弃了去读大学。

“我觉得自己挺能的,只要我想做,就没我做不成的事儿。”易耳声音带着颤:“我遇见你之前,恨不得永远就这个岁数,这个年纪,我敢拼敢闯,我恨不得掀翻世界。”

说到这儿,易耳鼻音更重了,再开口他哑了一片:“那是遇见你之前,遇见你之后,我每天都在想,我要是早出生个五六年就好了,我,我也想和你站在一个年龄高度上说那些没什么用的话,也想和你一样对什么都无所谓,就连对待感情都能随便的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

“我想和你差不多一样大,这样我就能撑起这个逼生活,能把你护在身后,像当初陈锋赫揍我,你护在我身前一样,我也想像元哥一样,和你靠一块儿说些陈年旧事儿,我也想有家能收留你,也想在你难受的时候陪你身边。”

易耳眼泪掉了滴,落在了张声言的手心。

给张声言烫的浑身一麻,心里难受的要命。

“今儿我听说陈锋赫干的那些操蛋事儿的时候,我他妈不气你不告诉我,我气我自己!气我没能力保护你,气我什么都不是!”

易耳手随便抹把眼,别了下头:“我也不想哭,但没忍住,我上次哭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没想到能为了些感情的屁事儿哭成这样。”

张声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声言,我今儿真的把心都掏给你了,我怕过了今晚,这些话连说给你听的机会都没了。”易耳一把拽过张声言的手,捏在了手心,一字一句看着张声言说:“我都折腾了二十年了,没人管过我,好不容易有了个管我的,还只想把我往外推,你为什么。”

“从小到大别人有爸有妈的能享福,我什么都没有,我他妈就你一个了,就这我都握不住,凭什么。”

张声言眼底也红了一片,这是易耳啊。

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张声言怎么可能不心疼。

易耳靠近了点儿,盯着张声言。

他捏着张声言的手,放在了左胸口,哑声说:“言哥,我心里难受的要命,堵的喘不上气,你别推开我,别不要我,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张声言心里何尝好受,易耳这每句话都是在往他心尖上扎,眼泪混着玻璃嚼碎了往嗓眼里咽,连着胃都抽着疼,舌尖上全是苦的。

“哥对不住你。”张声言红着眼,喉结滚动了下:“我,是怕你不要我。”

“我怎么能不要你。”易耳几乎是咬牙掺着血说的这句话,嗓眼里全是铁锈味儿。

他手抚上了张声言脖子,手指还不停发抖,盖在张声言脖子上的时候还在颤。

他鼻尖试探地往前了一下。

张声言除了让眼前这个人好受点儿之外,什么都不想顾忌了,半点儿没犹豫,手蹭了下易耳眼角,擦了泪,然后吻了上去。

从眼角闻到鼻尖,再到嘴唇。

唇部相碰的一瞬间,像是两个干涸已久的人终于等来了泉水,他们胡乱无章法地接吻,恨不得把对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们手指相扣,捏得对方指尖发红发胀。

张声言起初都没意识,稍微清明了点儿的时候,也没什么后悔。

他看着面前易耳这张脸,就把全部理智都抛之脑后了。

他和易耳在巷口里接吻。

他们对彼此的爱,身体的反应就足够证实,他们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哪怕手指冷的没有知觉,也本能的在对方身上寻找着温度和快感。

巷口的灯光零零散散落下,明明是两个人的影子却硬生生融到了一起。

“……言哥。”易耳带着气音叫了声,他垂头看了眼半跪在他面前的张声言,鼓励似地揉揉他的后脑勺,然后往前摁了摁。

他们做了很亲密的事情,时长跨越了两个年度。

他们是在凌晨快两点才一起握着对方的手回去的,先去洗漱,然后随便处理了下衣服,其他几个人早就睡的不省人事了。

张声言和易耳在铺盖最旁边,找了个角落缩一起,相拥而眠。

在最后易耳快要睡着的时候,张声言亲了亲他耳尖,低声说:“等你睡醒了,我有事儿要和你说,睡个好觉。”

易耳用气音嗯了声,循着本能抱的他更紧了些,在他额角蹭了蹭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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