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骂谁?)(2/2)
元逸哦了声。
“我都差点儿忘了,你俩现在住一块儿。”元逸敲了敲桌子:“怎么样?还习惯吗?”
张声言手上翻着手机:“就那样。”
宋炎凯从元逸放在桌子上的烟盒里摸了根烟出来:“易耳他和同龄人不一样,很懂事儿,不会让人操心,但我其实也没想到他能住进你家。”
张声言从屏幕上分出一眼给宋炎凯:“为什么?”
“他独来独往惯了,不爱和别人打交道,更别说和自己老板朋友住一个屋檐下了。”宋炎凯没细说。
元逸一听着话,反驳道:“老板朋友怎么了?我对这仨孩子还挺好的吧?”
“不一样。”宋炎凯瞥了眼元逸:“你乐意和生意上的人有来往?避之不及才对吧?尤其是他们这些学校的,要不是为了挣钱,谁乐意和社会上的人扯上关系?”
元逸虽然很不想承认,显得自己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不过按常理来说,确实是这样。
张声言放下了手机,看着台上的易耳。
有吗?避之不及?
没有吧?从他和易耳第一次见到现在,易耳好像表现的也没那么疏远,挺大方的,至少不躲避。
但要是按常理来推断,易耳确实很难和自己走这么近,先不说年龄,就说老板朋友这层关系就足够有隔阂了。
毕竟是因为钱聚在一起的,都会多多少少在私生活上多些距离感。
不过现在,他和易耳,倒是处的越来越没亲疏了,甚至有的时候,张声言都会忘记面前这个人比自己小了整整八岁。
“但他俩关系就挺好的,易耳平常谁也不理,倒是对张声言还怪上心。”元逸说了一句,拉回了张声言的思绪。
宋炎凯和元逸都在看着他。
“有吗?”张声言说。
宋炎凯撚灭了烟头,笑了笑:“应该有吧,或许因为言哥给人的感觉比较亲和,好接近。”
元逸一听着话都,连连摇头:“他好接近?你放什么屁,他是最难搞的那个好吧。”
张声言怼了元逸一下:“每天不找我开涮你是皮痒?”
“没。”元逸道:“我就是让别人正视对你的看法。”
“你很懂我?少逼逼那么多。”张声言给元逸倒了杯酒,推了过去。
宋炎凯笑了笑,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舞台。
张声言奶茶见底,手上翻着今天客户的信息,然后群发短信发一些售楼处的简章。
眼前黑了一下,张声言一擡头,只见刚刚在台上的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易耳往吧台旁边一靠,在张声言斜后方的位置。
他也没客气,拿过了桌子上的奶茶:“这几分糖?”
张声言扫了眼,把桌子上的另一杯递给了易耳:“那是全糖的,你喝这个,七分的。”
宋阳和李远俩人也没挑,拿到那杯就算那杯。
他俩没往吧台那边坐,拿了俩椅子挤进了进来。
“欸!怎么样?炸不炸!”宋阳眼睛放亮问。
“炸疯了,一会儿还有几首?”元逸用酒杯碰了下宋阳的奶茶。
宋阳拍了下李远:“还有三首?”
“嗯,还有三首摇滚。”李远和宋炎凯说这着话,空隙间说。
宋炎凯朝李远点了点头,从兜里摸出钥匙给他:“这是钥匙,睡觉的时候把门窗关好。”
“你睡宋炎凯那里啊?你们今晚不回学校?”张声言见状问了句:“明天不是星期一吗?我记得你们星期一蛮多课的。”
易耳在他身后先出声道:“我们仨一般都不回学校,晚上在酒吧搞太晚,回学校麻烦,都是各回各家。”
李远点头:“我今儿家里有事儿,就去凯哥家挤一挤。”
张声言没多问,点了点头。
易耳垂头手上翻着手机,耳机戴了一只,听着一会儿要表演的曲目。
“你左耳听力还没恢复?”张声言往后一靠,偏头低声道。
易耳摇头:“还是闷的。”
张声言蹙眉:“按理说这么长时间,应该是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恢复不了,而且也就只是听声音闷,但正常听还是能听到。”易耳往下压了压帽檐道。
张声言盯了一会儿易耳的耳朵,尾梢尖尖的,耳骨上有一颗小小的痣,他打了耳洞,但没戴什么耳钉。
易耳突然看了过来:“你一会儿什么时候走?”
“还没打算,估计得再待半个多小时。”张声言道。
易耳点头:“那你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张声言眉心跳了下,然后点头;“行。”
“你俩背着我们说什么呢?”元逸揽着张声言肩膀,半个身子重量都放了上来:“怎么了?住一块儿了就一家人了?都关着门说被窝话了!”
张声言无奈,扫过桌子才发现就在刚刚短短几分钟内,元逸又喝了半瓶,另外俩俩小孩,奶茶兑酒,面上都红润了。
宋炎凯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我拦不住。”
“算了,先给他送进里屋吧。”张声言说着就给了元逸一后脑勺:“少逼逼,带你回去睡觉,酒吧我给你看着。”
“你看着?”元逸也不知道醉了没有:“你都进别人被窝了,你凭什么给我看着?你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了,你给我看着,我还怕你捞我钱养小白脸!”
每次元逸喝多了,戏就不断,张声言现在都想直接拿着酒杯碎他脸上了。
宋炎凯那边照顾着李远和宋阳。
张声言一个人架起了元逸,刚走了两步,元逸就要往另一边倒。
他都不想管这货,想给他扔了,突然胳膊一侧轻了许多。
刚刚元逸口中的小白脸摘了耳机,一把将元逸扯过去了:“我来吧。”
张声言也没和他客气:“走吧,送上楼。”
元逸嘴里还在振振有词念叨着小白脸的话,一副受了气的大房样。
张声言本来还不臊得慌,毕竟谁以前还没被开过玩笑。以前高中男生,同桌俩人还经常扮演夫妻呢。
但张声言这次就是莫名臊得慌了,反观另个当事人倒是没什么表情,就是有点儿嫌弃似的拼命把元逸的脸往另一边扒拉。
易耳给元逸送上了二楼的休息室,张声言站在门口等易耳:“别管了,被子也别盖,冷了他自己会爬起来找。”
易耳嗯了声,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笑了声:“他是在吃咱俩醋吗?”
张声言愣了下,注意到了易耳眼底戏谑的神色:“少开这种玩笑,怪恶心的。”
易耳垂眼笑了下。
“他吃个屁醋,他就是心里不平衡了。”张声言和易耳一人守了个门框:“他就是觉得以前和我玩儿的好的就他一个,现在多了个你,心里憋得难受。”
易耳摘下了帽子,手抓了抓头发:“这不就是吃醋?”
“算了,随便吧。”张声言懒得解释了。
易耳拍了下张声言肩膀:“得了,和你开玩笑,先下去,等我打完鼓,咱俩早点儿走。”
张声言嗯了声,先一步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