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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天涮个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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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逸倒是不发表意见,反正这俩人现在这关系都快超过他了,他还吃酸醋了,随便儿他们爱怎么怎么。

张声言摆了摆手:“随便你吧。”

易耳把床铺好,又把那些琐碎的书放在了床边的茶几br />

“客厅没衣柜,放我柜子里吧,你要第二天穿什么,提前拿出来就行。”张声言说着,拿着那些衣服进了卧室,然后往衣架上搭着,挂在了衣柜里。

易耳跟了进去,俩人一起搭着衣服。

衣柜是一体式的,中间没什么隔板之类的东西,张声言把自己衣服往左边推了推,然后右边挂着的都是易耳的衣服。

两人衣服风格还挺大的,张声言就偏成熟点,都是衬衫,西装,大衣之类的。相比较易耳,都是些运动服,卫衣,比较宽松休闲一点儿,码数也比较大。

易耳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骑车坐他后面的时候张声言就闻到过,是那种像是下过雨之后草木蒸腾而起的那个雾的味道,混杂着泥土,又带着清新。

说不上好闻不好闻,反正到鼻腔里的时候挺舒坦的,不会有种突然闻到别人身上味道时的不适感。

易耳衣服上有这个味道,现在衣柜里也有这个味道了,混合着张声言身上的味道。

搭好衣服,俩人出去做饭。

张声言也没让其他人帮忙,从柜子里翻出盒不知道买什么送的扑克牌扔给了他们,让他们打发时间。

刚开始四个人斗地主,元逸非嫌人太多,拿在各自手上的牌太少,就又改玩儿抽王八,结果一连三局,王八全是元逸。

他冒火了,牌一扔拿着手机去打游戏了,说不玩儿了。

正好给了仨人斗地主的机会。

张声言想着易耳和自己住一起,就算得上是东家了,所以只叫了易耳进来帮忙。其实吃火锅也用不着准备什么,就现有的菜洗干净放盘子里就行。

张声言怕生菜叶子太大,往中间劈成了两半,然后开始熬锅底。

考虑到有人吃辣,比如宋阳李远等,还有人不吃辣,其实就张声言一个。但他们还是熬了鸳鸯锅。

然后翻出许久没用的电磁炉,往桌子上摆好,插上插头,没一会儿,整个屋子里弥漫着火锅的香味。

“你妹的,有你这么斗的吗!我也是农民,和你一起的,你炸我干吗!”宋阳玩儿恼火了。

李远一脸理所当然:“我炸的就是你,谁让你那么蠢给你哥送牌的!”

“你!”宋阳捏着拳头。

宋炎凯大获全胜,赢了不少钱,揉了下宋阳脑袋:“没事儿,你小子还挺精,知道肥水不留外人田,今儿晚上赚的钱,我们七三分。”

李远气笑了:“合着就我个怨种?”

元逸早忘了王八的事儿了,笑得连连拍大腿:“我和你说李远,他们兄弟俩绝逼坑你的!”

李远哼了声,不和他们计较,去了餐桌:“不行,气着我了,我得大干一盒羊肉,不给宋阳留。”

“羊肉是我的!”宋阳窜了过去,占据了绝佳地形——离肉最近的地方。

元逸去厨房调麻酱,往里面放了不少韭花,闻着鼻子还皱了皱:“这韭花里怎么感觉还有皮蛋的味道。”

“皮蛋是我家的味道!”陌生的声音像是从元逸天灵盖传来的,他惊得脊背一僵:“哪里在说话!”

张声言给其他几个人调着料碟,调完了就递给易耳,他头也没擡:“开着窗户,楼上传来的,他们应该是在拌凉菜。”

“卧槽?”元逸朝窗户探着头,果然闻见了皮蛋的味道:“声言,你这儿不隔音啊。”

张声言瞥了他一眼:“大开着窗户,能隔音才怪。”

“小张!今天蛮多人来的啊?”楼上又传来了那个陌生的婆婆声音。

张声言无奈叹了口气,提高音量朝楼上回答道:“朋友今天来的多,不会闹到很晚的!”

易耳和元逸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楼上楼下的沟通方式。

“你就非得应她?装听不见多好。”易耳笑了声,放低了声音道。

张声言也放低了声音,端着料碟往餐桌走:“你当她为什么管我吃什么?她是想问出又几个人,好提醒你晚上别闹到太晚。”

易耳轻挑眉,给张声言竖了个大拇指:“洞察人心还是你牛。”

张声言这次没说世故不世故了,不可置否耸了下肩膀,默认了。

众人吃火锅,从开始下雪到雪积了一层厚,雪席卷了整个城市,染上了层层白霜。

众人席卷了餐桌,只留下了残骸。

元逸刚吃的时候,非说要喝几杯,张声言止住了他,说要是元逸敢在他们家耍酒疯,张声言绝对给他扔雪堆里,冻他一晚上。

其他人以为张声言是在开玩笑,只有元逸知道这货是真敢。

张声言不喜欢别人来家里闹腾,元逸打小就知道。这还是第一次,元逸和这么多人在张声言家里吃饭。这已经算是史诗级的突破了,他不敢多求。

最后吃得肚圆的元逸,开着车先回去了。

李远,宋阳,宋炎凯他们又斗了几盘地主,消化了会儿才回去的。

整个屋子就剩下了住在这儿的人,易耳和张声言。

易耳其实挺不习惯的,突然和一个算不上熟,也算不上不熟的住在了一起。

俩人一起吃饭,做饭,洗完,做那些原先只有自己一个人做的事情。

虽说以前也经常在修理厂和宋阳他们几个一起吃饭,但总归是不一样的。

在修理厂吃饭,吃完就回出租屋了,像是落脚的客栈。

在这儿吃饭,吃完可以直接去睡觉,因为有床在这儿。

张声言太久没和别人这样闹腾了,热热闹闹完了之后,剩下的只有空虚的无处安放感,让他想彻底放空,连话都懒得说了。

易耳一个碗接着一个碗洗着,张声言就在旁边接过来然后擦干,放进橱柜。

收拾完,张声言已经困的不行了,这一天真的是太累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其实也不是和这些人相处着累,就是脑电波太久没这么长时间活跃了,总得给它个缓和的时间。

张声言进卧室的时候,顿下了脚步,对准备出门的易耳说:“你去哪?”

“去医院,然后再回趟学校。”易耳穿着鞋:“对了,我还没钥匙。”

张声言从电视机柜子上拿过钥匙扔给了易耳,看了眼墙上的表,都九点多了:“你这个点儿去?”

“嗯,回来的会比较晚。”易耳道。

张声言打了个哈欠:“你去吧,外面下雪了,多穿点儿衣服,骑不了摩托车就打个车去,注意安全,小心看路,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易耳听到这些再普通不过的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已经很久很久没人站在门口的位置,对即将出门的他说这些话了。

易耳回过了神,没再看张声言,嗯了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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