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失神(2/2)
见状,他干脆往后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良久,他再次缓缓地睁开双眸,唇角的笑意明显几分。
原来如此。
东苏合香心里念道,心情不自觉地低落几分。
“来人!”他轻唤了声,很快有一个人从屏风后面出来,在他面前行礼,他瞥了一眼,“你去找萧鑫雪,就说若是今夜不把我放开,便咬舌自尽。”
蓦地,吓得那个人一个踉跄。
直呼陛下名讳,这属实是大胆!
碍于身份有别,那人也不好反驳,低着头连忙去寻萧鑫雪,生怕东苏合香出事他们会遭殃那般。
很快,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东苏合香眼皮子都懒得擡一下就感觉到靠近的那人,下一瞬他的颈间被人狠狠遏制住,窒息感充斥他的全身。
他微睁开双眼,含笑看着擒住他要害的人。
萧鑫雪怒目而斥,“朕只是想让你留在身边,你为何总是如此苦苦相逼?”
他微闭着眸子,只字未答。
就这么任由他的动作,一寸寸深入,直到白皙的脖颈处出现红痕这才唤醒了萧鑫雪的一丝丝理智。
他猛地松开,眼里有些茫然。
“陛下,我只是想出宫一趟,并未想要离开。”
或许是两年前悄无声息的离开长安让他心里有些隔阂,东苏合香没有丝毫的愠怒,同他解释。
“不……绝对不行,我让景晟同你一起去。”萧鑫雪俯身去抱住他,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呢喃,情绪像是有些失控。
东苏合香意识到他的不安,不自觉地伸手去轻拍着他的后背,下颚抵在他的肩上。
过了良久,他缓缓道出一个字,“好。”
出宫那日,东苏合香脚上的镣铐被打开了,留下一道红痕,看着触目惊心。
所幸穿着黑靴,窥探不到其中。
只是刚刚行走时,还觉得有些不适,东苏合香缓了好一会儿才堪堪觉得舒服些。
赵庭温见他步伐有些奇怪,蹙眉有些好奇这人到底干嘛,终归还是没问出口。
东苏合香走在前面,赵庭温则是跟在身侧,他们并不是并肩而行。
在外他们可以罔顾礼仪,可在皇宫内,无法逃脱这一切的束缚。
一路上遇到的行人不少,自是注意到东苏合香的步伐,他们并未多嘴,而是在私下议论而已。
大夏国的王爷,谁人不知被皇帝囚禁在自己的寝宫当中?
流言蜚语,早已传遍全京城。
在他们离开后,城楼上的人影迟迟不肯离开,目光始终落在那辆离去的马车上面,许久未能释怀。
“奉先,你说朕错了吗?”萧鑫雪微微垂眸轻声询问。
宋白英失笑地摇了摇头,思量半刻道:“陛下当然有错,错的是你让他失去了自由,不应该用那些繁文缛节把他束缚在这一方天地。”
“是吗?”
在那一刻,萧鑫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可他想要的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可如今看来这皇位并不是他最终想要,想要的那个始终是东苏合香一人。
“陛下,春闱在即,城中定是有不少的热闹事,我想王爷就是出去看看吧。”宋白英见他有些落寞,扯开了话题,“陛下亦是可以。”
“罢了。”萧鑫雪转身离去,离开这城楼上。
既然是东苏合香想要,他倒不如放手给他,即使囚禁又能如何?
当年东苏渊的那封遗诏上,写的就是东苏合香继位。
虽说皇帝从不喜他,可大夏的江山这只老狐貍又怎会轻易赠予他人?外人总归是比不上自己的亲生孩子。
殊不知,那封遗诏到了东苏合香手中,他却转身给了萧鑫雪。
现在看来,是他错了,皇位的一开始就应该交给东苏合香,或许那时候他还是他的老师,他们之间就是纯粹的关系,不掺杂任何的成分。
如今再回头望去,是他错了。
春闱如期举行。
那日,长安城中随处可见赶考的学生,他们排队等候,脸上尽是紧张的神色。
还有些考生纯属放松心态,就当是走个过场,毕竟家中不缺能提拔的人。
一年一度的春闱,所要考的科目甚多,能入围前三百便是少有的成就,更别说第一名会元。
往年中的人疯癫的总会有那么几个。
宋白英一身官袍,他不似其他人那般坐于院中等待,而是站在门口静待考生进场。
见这如此浩荡的场景,他倒是回想当年自己参加春闱时,属实过于怀念。
一人独到长安赶考,家族中给予他的不过是银子的支持,最为让他觉得诧异的是,能得到萧鑫雪的赏识,在这个重农抑商的规则之下,为他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