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世界之柱（1/2）

听到这句，左清清眼底光色微沉。

她似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所以……眼前这险局，是你们刻意为他布下的？”

“没错。”

上官凌毫不回避，“你帝尊能写一本话本硬生生植入他的记忆，还能借雷劫困住他不让走。

我们为何不能用自己的法子，把他过去的记忆唤醒？”

左清清沉默良久，只垂眼道：“我不知……”

“知与不知，又有何分别？”

上官凌声音平静，句句如刃：“他是朱雀转世，终究要承载四方灵力，唯有集齐四兽之血，方能重铸天柱。”

“你取他心头血，是命数，是你终归要做的事。”

“可阿良那一滴血，是自己给的。

他愿意，是因为心甘。

可你要明白，他献出的那滴血，给的是你们曾经的情份，而自那一刻起，他已将你视为陌路。”

“百鸟朝凤不过是回应，他伤你一分，泣的是自己。”

“你我皆知，这局原就是死局。”

“你有你的道要走，他有他的命在身。你是青龙转世，更是帝尊，注定要背起这天地。但我们凤凰族，从未想与你并肩。”

“什么责任、什么牺牲，我们都担不起。

你说我们避世、怯懦、唯身是顾——那便是。但我们从不强求旁人理解。”

“玄武已亡，白虎不再，你想独力支撑这天，那是你的执念。”

“可我们……只想守好山头，不想陪葬。”

上官凌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叹了一声：“你负担得起天地，我敬你。”

“但敬归敬，旁人没义务陪你走下去。”

“有人选择赴死，有人选择活着。”他轻声道，“就算这天塌了，凤凰也只会守着自家的山。”

“你与阿良，本不该再有交集。”

“帝尊，请回吧。”

这一番话，已近绝情。

话说到这个地步，说她该一人到底、断情绝爱。

这种话，寻常人哪说得出口？

左清清不是不明白，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理解，说不怪她，可那股压在话底下的怨气，她听得一清二楚。

若真是毫无怨意，凤凰一族又怎会一反常态，罕见地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多？

这些话……大概就是他们族人能说出口最狠毒的词了吧。

她的心里被压得生疼。

她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好。”

她低声开口，嗓音泛着微哑，“我不出现，只远远望一眼。”

就这一眼，也够了。

上官凌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才侧身让出一线空隙：“别被他察觉。”

她轻轻点头，声音压得极低：“多谢。”

……

叶良此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理论上说，那岩浆坑最多不过百来丈，他灵力都撤干净了，不出十息，应该就摔下去，了无痕迹。

为了省事，他甚至连挣扎都懒得挣，想着一了百了，省得还要死个痛快。

可问题是，他居然还在往下掉。

那深坑像是没有尽头，身躯像挂在慢镜头里，时间被无限拉长。

更离谱的是，该越来越热的不是吗？

但自从灵力撤干之后，他却莫名觉得……不烫了。

起初明明是被火焰焚身般的灼烧感，痛得发麻，可没过多久，他居然开始觉得暖洋洋的？

像冬日午后，换了真身躺在树枝间晒太阳，一身轻松、四肢舒展。

等等。

真身？树枝？晒太阳？

叶良猛地睁开眼。

他脑子里骤然蹦出一个词。

原形？

什么原形？他一个妥妥的现代人，哪来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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