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2/2)
玄遥尊觉得好像有个人在他的心里,控制着他的言行举止,让他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
所以再擡起头时,他对洛拂笙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这檀中迷香便是书阁里的禁香,它可以让人的欲望扩大。
洛拂笙此时在迷香的作用下早已失去了意识,她就像一只木偶般双眼空洞,可双手还在玄遥尊的腿上轻轻地捶着。
玄遥尊用这迷香本想让她沉沦在自己的床上,可这会儿他看着洛拂笙的模样却是无比心疼。
他抚摸上她的脸,温柔地笑道,“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洛拂笙表无面情道,“我想要熬制零食。”
玄遥尊一愣,诱导着又问道,“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洛拂笙,“......我想要......”
“嗯?”玄遥尊的眼睛慢慢睁大,流露出明亮的笑容。
洛拂笙,“......滚我远点。”
玄遥尊......
他的笑容凝固在眼底,不甘心地问道,“我不相信你,你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不相信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
洛拂笙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空气静默了半晌。
她慢慢吐出了三个字——
“狗日的!”
玄遥尊诧异地眼底渐渐滚上了一层黝黑的光芒,他从床上直立起身体,温柔地擡起手,然后反手将她摁到了自己的床上。
狗日的?
原来他在洛拂笙的心里就是个狗日的?
玄遥尊眼瞳越来越黑,他明明想伸手掐住这个女人的脖子,可是到了行动上,手掌却是轻轻地在她肩上揉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想的跟他做的截然相反?
屋里的檀香燃烬。
洛拂笙的意识也在一点点的恢复,起初她能模糊地感觉到玄遥尊的手指在她的肩上轻轻揉捏。
可是她全身动弹不了,即使心里狐疑也无法证实。
只能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种舒爽,
洛拂笙觉得她一定是在做梦,玄遥尊怎么可能给她按摩。
没过一会儿,她的视线开始清晰,大脑也渐渐地恢复清明。
她垂下眸,看见玄遥尊跪在床上,正在给她按摩双腿。
洛拂笙全身僵住,原来她不是在做梦,玄遥尊真的在给她按摩。
她双手一撑,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玄遥尊十指在她的大腿内侧轻轻一掐。洛拂笙直接大笑了起来,双腿不停地闪躲,“好痒。”
这笑声似乎在激励着他,玄遥的十指蜷缩一下,又在这个地方捏了捏,转眸声音带着邪魅地笑道,“痒吗?”
“痒,痒,好痒。”洛拂笙大笑,双腿直接在半空中一顿乱蹬。
玄遥尊收回了手,可是手掌像不听使唤般又自己揉捏了上去。
洛拂笙笑得都快流眼泪了,她的身体扭来扭去,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玄遥尊沉下了脸,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掌夹在了腿间。
他身体一挺,脸颊贴在她的颈窝慢慢向上,薄薄的唇来到她的耳后,声音变得沙哑,“知道你说我什么吗?”
洛拂笙闪躲了一下,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她刚才究竟说了什么。
她记得刚才自己好像是睡着了,总不能说梦话吗?
“我不记得了。”
“是吗?”玄遥尊坐正了身体,笑容有些危险,“你刚才说我......”
洛拂笙睁大了眼睛。
玄遥尊似是翻了她一眼,轻轻地吐出了那三个字,“狗日的。”
洛拂笙......
呃?
完了,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是,我那是在说梦话.......”洛拂笙急着解释。
“所以你在梦里骂我?”玄遥尊冷笑了出来。
□□的手掌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是,我......”
洛拂笙刚要反驳,玄遥尊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只得睨着她道,“你可以走了。”
洛拂笙一愣。
玄遥尊有些气息不稳,“还不快走。”
洛拂笙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她的心情也沉到了谷底。
她从没希望梦境的一切能变成现实,更不奢求他能给她一个婚礼。但至少在他眼里,她也能和普通弟子一样。
可是现在,他不过更加讨厌她罢了。
洛拂笙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桌上那碗被糟蹋的鸡汤,声音带着哽咽和彷徨,“我只是为了感谢玄遥尊,所以送来了鸡汤。”
说完,她转身离开。
房里的檀香味道淡了下来。
檀香本来可以使人安神,但经过这一番折腾,他不但没能安神,反而心潮澎湃,热血燎原。
尤其是他的双手,还在半空中捏个没完。
他不禁要想,是不是本尊玄遥出了什么事,或遇到了什么意外?
玄遥怎么都好,只要不出现在他面前就好。
玄遥尊看着自己的手,用力往回一拔,可却有一股力量用力往前一拉,力量反噬下竟将他从床上拉了下去。
最荒谬的是,他就算坐在地上,手都停不下来。
洛拂笙从他房里跑出来时,在楼梯间撞到了月宛,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恍惚地唤了一声‘月宛仙子’,便慌乱地冲下了楼。
月宛愣愣地站在玄遥尊门外,眉心慢慢拧起。
午后的太阳正浓,天气正暖。
迟幕仙君专程来找洛拂笙,他想要去寻灵石矿,打算带着她一起去。
洛拂笙自然是答应。
玄遥这两天不在,华梵又在养伤,她一个人在客栈,不仅要面对众弟子的嘲讽,还要面对玄遥尊不冷不热的眼神,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火上煎烤的肉,正反两面都无比痛苦。
仙门有引灵针,魔门的灵蝶,鬼门有地下图,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方法寻找灵矿石。
而迟幕掌控着仙界的引灵针是仙门唯一能寻到灵矿石的灵物。
灵蝶和地下图洛拂笙是没有机会见识,不过今日有幸,她得见了传说中的引灵针。
此物类似于一个罗盘,巴掌大小,四四方方一块纯铜金属。上面是一个圆形的凹槽,凹槽里托起一个比指甲还小的夜明珠,珠上横着一根可以自由转动的黑色的针。
看似一个很普通的小玩意,但那针并不是普通的针,据说这根针是天上的殒星打磨而成,遇到灵矿石便快速旋转,针指方向便是灵矿石所在。
茫茫宇宙,浩浩江土,若没有这个东西指引,挖地百尺,寻遍百里,也不能找到灵矿石。
洛拂笙跟着迟幕御剑飞行,飞出去没有多久,引灵针便开始转动。
迟幕深有经验,当下御剑而下,果然引灵针转得更快了。
他们降落的地方周围是一片树林,凡间二月过二,正在草长莺飞时,但万物还未长开,只钻出了嫩嫩的绿芽,像春莺踏树而过,不小心留下的爪印。
引灵针转了一会儿,在一根老树盘根下停了下来。
迟幕蹲下身扒了扒地上的泥土,笑道,“这
洛拂笙也探了身下去,见地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她狐疑地问道,“需要挖吗?”
他们出门没有带家伙,总不能用手挖。
洛拂笙还在想,实在不行就找附近的百姓借个锄头之类的东西。
迟幕站起身,摇了摇头,“不用。”
他将引灵针往地上一抛。
洛拂笙擡头屏住了呼吸。
引灵针在半空中铜盘部分消失,针体变大,居然变成了一把钻头,前面尖尖的部分对准了地面疾速旋转,一点点没入了地下。
地面的尘土飞扬,不肖片刻就钻出了个拳头大小的地洞。
洛拂笙凑过去往地洞里看。
真是太深了,一眼都看不到底,而引灵针还在继续往下钻。
“这灵矿石到底是什么位置。”
迟幕双手负背,稳稳地等在一旁,“深不见底,所以没有引灵针,根本找不到灵矿石。”
洛拂笙想到从阳一心想自己寻找灵矿石,还信誓旦旦绝对能成功,就顿觉他太天真了。
自古圣物那是这么轻易就能寻到的。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引灵针才从地下钻了出来,它前脚出来,后面咚地跳出来一块金色的石头。
半个手掌大小,形状不规则,两头尖尖,中间椭圆。
洛拂笙眼睛一亮。
是灵旷石。
它跟在引灵针后面自己走了出来。
若只是到这里洛拂笙可能还不觉得惊讶,但接下来的一幕才让她真的目瞪口呆——
那灵矿石跳出来后,凌空飞起,追在引灵针后面。
引灵针上蹿下跳,左绕右躲,它们绕着迟幕足足转了十几圈。
迟幕这才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擡手从半空中一把抓住灵矿石。
那灵矿石像面条一样在迟幕手掌里拼命扭动,像是要挣脱他的钳制。
迟幕顺手一扔,将它扔进了布袋里。
引灵针重新回到他的手上,变回原来的模样。
洛拂笙惊艳地问道,“莫不是这引灵针骚扰了人家老婆?”
迟幕一阵大笑,眉眼高挑道,“这世上的圣物皆有灵性,不易驯服,若不使点手段哪能将它引出来。”
具体什么手段迟幕并没有解释。
估计他也不知道。
洛拂笙觉得神奇,就是不知道魔门的灵蝶和鬼门的地下图是不是比这个更好玩点。
寻了灵矿石回来,迟幕交给洛拂笙,循循善诱道,“零食不比炼炉,在哪里都可以做,这一点你比泽承仙君有优势。”
洛拂笙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对呀,我可以借客栈老板的炭火一用。”
迟幕笑笑转身离开。
到了晚上,玄殊紧急召集大家,原因有一个小仙门在山上发现了蓝狐的踪迹。
小弟子可能不知道蓝狐的可怕之处,但是仙君们个个谈之色变。
洛拂笙也不明白蓝狐为何物,又德也不懂,一旁的从阳得意道,“我懂啊!”
洛拂笙和又德对视一眼,双双把脑袋凑了过去。
从阳眉飞色舞地讲道,“蓝狐是上古妖兽九尾狐一族的后代,据说只有七尾,但媚术却是无人能敌,就凭这一个媚术,她们不知道吸食了多少男子的精血,为祸人间。”
讲到这儿,从阳顿住了,转正脑袋继续听着玄殊的讲话。
讲话讲一半很不道德,洛拂笙和又德在?”
又德一愣,一本正经道,“后来就被收了,没有下文了。”
洛拂笙和又德又对视一眼,皆是翻了个白眼。
这充其量只能算是知道个皮毛,未入精髓。
从阳撇了撇唇,小声咕哝道,“总比你们一点都不知道好。”
前面的玄殊不知道讲了什么,洛拂笙再擡头时,几位仙君皆站了起来,连同玄琰和月宛,表情严肃地齐刷刷往外走。
他们打算今晚就去蓝狐出没的山上看看,不能让此等妖兽真的为祸六界。
走到大门时,玄殊才想起来,“大师兄呢?”
玄琰指了指楼上,“我刚才去敲过门了,不过他让我不要打扰。”
月宛不由得看了眼洛拂笙,眉眼浅笑。
玄殊脑门宕下三条黑线,“算了,我们先去吧。”
几位仙尊仙君一走,弟子们彻底放开了,磕瓜子的磕瓜子,, 吃点心的吃点心。
都不去在意蓝狐是个什么东西。
洛拂笙转身进了厨房,她向老板借了炭火和药壶,开始做零食啦!
晚上的客栈热闹起来,来来回回的商贩都进来投宿,三三两两坐在一张桌子前。
洛拂笙把零食熬上,给了老板几个灵石,老板兴高采烈地帮忙看着火候。
她出来时客栈外墨夜压下,山峦黑蒙,一水的黑色,仿佛将他们笼罩在一个大盒子里,没来由地让人感觉前无出路,后无退路。
仿佛瓮中之鼈。
洛拂笙本打算上楼,但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
客栈里虽然热闹,但谈天说地的都是几个小弟子,其他的客人就像是雕塑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全部低垂,看不清容貌,只有一片乌黑的发。
心里咯噔一声,洛拂笙直觉这不是好兆头。
她转身就往楼上跑,可是刚迈上两阶台阶,身后一阵狂风卷起,她整个人被凌空吊起,又摔回到了客栈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