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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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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另外一只手臂,把手背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吹了口气,瞬间瞳孔放大。

他再次吹出一口气,瞳孔再次放大。

确实是冷的。

“另外一只手也受伤了?”

林宿把它藏到背后,摇头:“没有。”

江若放下药膏和棉签,拿起纱布说:“为了让伤口有一个良好的愈合环境,需要用纱布把伤口包扎一下。”

“是不是缠太多了?”林宿提醒道。

江若一看,手里整卷的纱布,快要全部缠在林宿的手臂上了。她卷着纱布一端,一点一点又把纱布收了回来,在合适的位置用剪刀剪断,粘上医用胶布,包扎完成。

江若收拾着药箱,突然想起什么,说:“你走后,我见到薛楠了,是我误会你了。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他说他和你是过命的交情,是真的吗?。”

“他这么和你说的?”

“嗯。”

“这小子...”林宿看江若一眼,立即改口,“薛楠,是我在一次执勤的时候认识的,他性格横冲直撞在酒吧里做兼职,经常与人发生冲突。有次他和人打了架,结果,两败俱伤。有人看不下去了,便报了警,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我把他送去了医院,联系他的家人,却发现他家中只有一位年迈的奶奶。于是,我就替他请了个护工在医院里照顾了他半个多月。”

“这应该算是救命之恩吧。”江若说。

林宿笑一下,接着说:“薛楠好了之后,又去了酒吧上班。有一次,酒吧门口发生聚众斗殴,我们出警的时低估了他们当时的人数,到场一看傻眼了,我们的人手远远不够。正发愁时,薛楠带着一群人出现了,这才阻止了一场即将要发生的血雨腥风。即将撤退时,有个人骑着摩托车的人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那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狠狠的砸在了薛楠头上。”

江若听完,垂着脑袋沉默了。

“据骑摩托车的人说,他当时想砸的是我。”

江若擡起脑袋,满眼吃惊的看着他。

林宿无所谓的摊开手:“薛楠给出的定义是过命的交情,和过命倒是沾边,交情就算了吧。毕竟我首先是个警察,其次是个普通人。我肩负责任,有些事情就必须要管。如果那天我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从他身边经过,大概率也会置之不理。”

江若大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事情是出于责任才去做的。但殊不知,责任久了会变成习惯,习惯久了会变成本能反应。

她给他倒了杯水,没有过问他今天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们做警察的,受伤这种问题,永远问不完。

当年父亲也是这样,身上总是挂着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伤口。

永无停歇。

此时,林宿阖着眼,半靠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

江若很想知道父亲案子的消息,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她不能问,她答应过沈长云,不过问进展,不妨碍公务,安安静静的等结果。

她也知道在有结果之前,所有回复她的,都是失望。

半晌,林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江若把毛毯盖在他身上,去了阳台。

夜晚静谧,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暗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城市笼罩住。江若想,还好宇宙有昼夜之分。否则,熬过难熬的夜,依然是夜,那该有多绝望啊。

就像山的那边依然是山,望呀望不到头。

冰冷的空气让她毫无困意,她盯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是不是快要下雪了?”

雪,大概是每个人最期待的事情吧。

寒冷的冬天,没有绿色的树,也没有红色的花。雪,是唯一的美景。

如果最能下的厚一点,这样,一觉醒来,世界就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江若晃了晃脑袋,还是赶紧睡觉吧,再想雪也不会下,但是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她转过身,一眼看见睡在沙发上的林宿,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个沙发上曾经常常躺着的人,是她的父亲。

奇怪,她好像每次和林宿在一起总能想起父亲。或许是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工作,又或许是因为她有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吧。

她走进客厅,经过林宿身边时停下了,他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医院而是来她这里?

她又不是医生......

下一秒,江若跑回了卧室。

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朋友。

第二天。

江若第醒来的时候,客厅已空无一人,昨晚盖在林宿身上的毛毯,被叠成一个豆腐块放在了沙发上。她弯起眼睛,抱着豆腐块放回了储物柜。

江若期待的下雪,刚好赶在平安夜当天。

若海烘焙店铺门口提前放了一颗缠满霓虹灯串的圣诞树,上面还挂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小铃铛和小礼品盒作为装饰。

店铺赶在这天做了活动,生意异常火爆。

火爆到她根本没有时间回林宿的信息。

她烤了一盘又一盘的面包,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顾客,累的够呛。

门上的提示牌终于翻了个面儿,“正在营业”变成了“已打烊”。

江若站在店外远远地望去,各种建筑物上早已白茫茫的一片。

她仰起头去看空中飘落的雪花,一朵接一朵的在眼前放大,她这才发现雪花真的有花瓣。她一直以为雪花是没有花瓣的,它是类似于粗盐形状的颗粒,而雪花的花瓣是人们勾勒出来的。

但今年的平安夜,她见到了雪花的花瓣。

一个比一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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