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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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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轩的病养了两月之久,待他能够下地,整个人却是瘦了一圈,眼窝和脸颊也凹陷下去。

宁国公下令不得再往宁轩面前送酒,每日里吃进口中的不管是饭菜还是汤药,也都要府中医士查验过后,才能拿到他面前。

“我许久未曾见过她了,她肯定很想我……”

养病的这段时间,不论医士开了多少能治他失眠的药方,他喝了都不管用,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哪怕头再晕沉,气力再虚,意识却总是清明,如何都无法安稳合眼。

可不管他如何求酒,宁家都不敢有人再拿给他。

最后,宁轩寻到了宁国公面前,他掩唇轻咳,消瘦那张脸上却有着一股从未出现过的肃冷。

“你到底得了什么失心疯,为了那口酒,竟然这般不管不顾,你眼中可还有宁国公府,可还有我这个父亲?”宁知大发雷霆。

宁轩却冷冷勾起唇角,“我的命我自己做主,日后轩云院的事,不劳宁国公费心。”

“你叫我什么?”宁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向来温润的儿子,怎么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

宁轩深吸一口气,终是将那深埋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当年修建宝河塘,太子与宁家所作之事,被叔父宁和得知,他私藏账簿,就此失了踪迹……”

“住口!”宁国公立即呵斥出声,打断了宁轩后面的话,“你、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宁国公话音一落,宁轩倏地一下擡起眼来。

他本不该知道此事,哪怕当初被带去江南借一边游历,一边帮家中寻找那贪图玩乐的叔父时,他也被蒙在鼓里。

是那个梦,在梦里他看到了宁家与太子当初做的丑事,可他一直在心中存以侥幸,觉得那不过只是梦境罢了,就像他的温温已死,可梦中的他们二人却已成婚那样。

做不得数,都是假的。

直到此时此刻,看到面露惊慌的父亲,宁轩才彻彻底底意识到,那个梦也并非全部为虚。

“我若说是梦到的,国公爷可信?”宁轩冷冷道。

宁国公气得拍案而起,“宁轩!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可知你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宁家便……”

“国公爷着急什么,不是没有证据么,我那叔父又寻不到。”宁轩讥讽道。

“你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宁国公头一次看到宁轩如此,他都有些拿不准,这个失心疯的儿子到底能做出什么。

宁轩叹了口气,肃冷的眉眼也终是缓和下来,“你不插手轩云院,我便不插手此事,你若再妨着我……”他忽然一顿,一双冷眸再度擡起,“我不介意与宁家共沉沦。”

临走前,他也不忘提醒道,“国公爷应当知我聪慧,若无完全之策,今日也断然不敢与你说出此番话来,所以……不要招惹我,不要招惹轩云院。”

宁国公不至于害怕这个儿子,只是觉得自己一番心血培养出来的人,到了最后竟然成了一个只知醉酒的废物,再加上顾诚因被调派台州,太子再度生疑,怀疑顾诚因手中有当年的证据,一时半会儿宁国公也顾不上宁轩,被他这样一气,便索性任由他便是,这不孝子便是死了,也是他自找。

宁轩又开始饮酒,这一次林清清不顾阻拦,寻到他书房。

“不要拦我。”宁轩冷声道。

林清清拉开椅子,坐下道:“我不是拦你的,我是有事想与你说。”

宁轩问:“何事?”

林清清也拿了杯盏,倒了酒给自己,喝了一口,才道:“今日是我生辰日。”

宁轩倒酒的动作顿住,眉心微蹙,看向她道:“抱歉,我该记得的……”

“无妨,别说是你,便是林府那边今日也没有任何动静。”林清清又喝一口,神情中的确没有任何失落,因为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这个道理她懂的,“我不是来怪你的。”

“那你有何心愿,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会尽可能帮你。”宁轩擡手喝下一盏。

林清清提起酒壶,给两人各又满了一盏,“我要和离。”

“好。”宁轩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点头应下。

林清清弯了唇角,“其实你早就这般想了,对么?”

“是。”宁轩答得爽快。

他的确想要同林清清和离,不是他没有遵守两人的约定,出尔反尔,而是因为那个梦,最初他还能将梦与现实分开,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梦到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真,比如叔父宁和的事,比如宁家与太子茍合一事,若此皆是真的,那他后来梦到的那些关于宁家最终的结局……

宁轩擡眼看向林清清。

他说好了要与她相敬如宾,可若宁家不得善终,岂不是会将她也牵扯其中。

这件事宁轩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是因为一个梦,他便要违背之前二人的约定,便是他如实与她说,她怕是也不会信的,只会以为他在寻借口罢了。

可如今,林清清自己开口想要和离,他便正好顺了她的意愿。

他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和离,林清清选了个日子,就在来年开春,开春后没有那般寒冷,她外出会更加方便,且依照盛安律令,成婚不足一年便要和离,官衙那边会询问缘由,两人又都是出身于名门世家,到时候恐是会闹得满城风雨。

“和离之后,你可有何打算?”宁轩问道。

“过我自己的人生。”林清清道。

“可能与我说说?”宁轩举起手中的酒,示意要与她碰盏,林清清也擡起了手,杯盏相碰的瞬间,她展露笑颜,“我想写本诗集。”

伴着酒的辛辣入喉,宁轩没有露出半分意外,反而用那钦佩地眼神望她,“你的才华在我之上,若你为儿郎,你我定能成为挚友。”

林清清眉梢微挑,“为何一定得是儿郎?”

宁轩愣了愣,忽也笑出声来,只这笑容里满是惭愧,“是我见识浅薄了,才华便是才华,与那女娘或是儿郎又有何干系?”

言语间,林清清替二人又斟满了酒,她夸他是君子,知错便能立即改正,不似那大多数世人,便是错得离谱,也不愿承认,更别说更正。

两人你一杯,我一盏,酒壶很快见底,他们从追寻往事,到吟诗作对,再到谈论世间人生,仿若真如那认识许久的挚友,聊到忘了今夕何年。

到了最后,他还要将观言给她。

“观言自幼便习得武艺,寻常高手三五人也不在话下,你若当真要踏遍山河,有他护在你身侧,便能保你安危。”

林清清不疑观言的能力,可观言若是给了她,那他怎么办,他身边不能没有人,“观言是你的人,他还是留在你身边比较妥当。”

宁轩哑然失笑,“我……约摸不需要了。”

这时的林清清还不知宁轩为何不需要人护在身侧,但莫名就是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不需要了。

林清清忽感不安,“你可是要做傻事?”

宁轩没有解释,只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做过了,梦里的他就做了,如今的他……也还是在做。

这晚之后,两人时不时会在一起饮酒,有林清清在身侧,宁轩不似从前那样没了命的喝,也不知是不是药方起了些许作用,只一两壶,他便能入睡,又会在梦里与他的温温相会。

眼看和离的日子便要到了,林清清一日比一日轻松,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多了起来,这一年里,她看了许多游记,也特地为自己做了一本书册,想要按照书册中记录的那样四处游历。

可就在他们和离前的两日,林府又出了一桩事。

林温温回来了。

林清清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平静许久的心顿时不安起来,宁轩还在翰林院上值,若他也听得此事,可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旁人许是不清楚,林清清却比任何人都知道,林温温对宁轩意味着什么。

“观言!”林清清立即喊来观言,“去翰林院外候着,不管你家郎君要做什么,都要将他拦住!”

观言领命,转身朝外跑时,林清清又忽然将他叫住,“等等,去备马车,我同你一起去。”

一直追文的宝宝们可能因为时间太久已经记不清了。

这里是按照正文的时间线走的,林温温回来这里,对应的就是皇上坠马,太子监国,命顾诚因返京,顾诚因知道危险,和林温温分开回京,说是会接她,结果让林信去接的林温温,直接将她接回了林府,又对外说林温温没有病故,一直在庄子养病,如今康复归来,说当初下葬的是林家二房收养的那个小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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