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1/2)
入城
赵熹和承平虽远离家乡但有情饮水饱,二人作伴去京都龙潭虎xue也只当踏青游赏,一路只觉得秋高气爽、风景怡人,恨不得路再长些。今日一行人终于抵达京都城外,远远就望见城门口搭了一座浅黄色的帐子,这帐子直有三丈宽窄、十尺高低,帐子外站满了灰褐布衣的仆役和手持武器的护卫、足有几十人,帐子内什么光景则看不到,但单看外面这阵仗,想来里面也是豪华舒适。
赵熹向承平问:“你总是自觉聪明、将别人都当做蠢蛋,那我问你,你猜这帐子是做什么用的?”
承平苦笑:“我什么时候将别人当蠢蛋了,至少你,我是当宝贝呢!我没来过京都、也没出过几次门,还真不知道这帐子的用处……难道是接待商旅官差的?可旁边也有茶馆驿站,这帐子倒像是哪家主人出行用的……如此豪华,莫不是皇帝派人来接我们的?”
赵熹觉得有点道理,不由道:“这皇帝架子也太大了,所谓礼贤下士,别人都三顾茅庐,他有求于咱们,自己不来就算了,竟然派个使者还这么大阵仗,是要给咱们下马威么!”
承平摇摇头,他对京都情形一无所知,自然也不清楚皇帝是什么性情。可他们虽然来了却不一定就站在皇帝这边,皇帝想高枕无忧为时尚早,怎么就倨傲起来了?
一行人走近城门,那帐子外侯着的仆役果然迎上前来,问:“请问可是平州三公子车架?”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仆役跑回帐子外、禀给另一人,那人又小跑到帐子边、撩起帘子说了什么,又走了回去。赵熹瞧得直乐:“短短几步一信三传,好大的架子!里面是皇帝不成!”
承平不敢断言。不一会,帐门开了,先是两仆役左右架开门帘,又走出两仆役立在两边,其余仆役也迅速走来排成两列,竟生生围出一条道来。等排场摆好,里面晃悠悠走出一人。腰长腿短、脸窄嘴宽,眼厉眉刁、神枭态奸,鹅行而臂摆,似猴沐而冠。赵熹本还想若里面真是皇帝那也算有礼了,没想出来这样一个人物,这要是皇帝,那怪不得天下不宁呢!
这人也在观察赵熹承平二人。承平特意为赵熹准备了马车,但赵熹嫌车里憋闷,便叫兰英在里面休息,自己骑马随行。承平想同他一起,自然也是骑马,朱鹤有时陪着、有时也嫌他们腻歪,自己跑回车上。故一路上都是他二人开路、护卫车马随行。这人见车队打头两人都十六七年纪,着锦衣、骑彪马,威风凛凛英姿飒飒,一人负长枪容颜艳丽神态傲然,另一人挂玉牌样貌憨厚笑容可亲,这二人齐头并立、一时难分身份高低。
这人思索片刻,向他二人走来,承平不知这人身份、跳下马来,赵熹虽不愿动却也不想承平为难,便也下马。那人走到承平身前,随意拱手,笑道:“阁下可是平州三公子?”
承平也向他拱手还礼:“正是平州李承平。不知阁下是?”
来人哈哈一笑:“我乃公孙宣仪,当朝公孙太尉是我父亲,听闻公子入京都,特奉父命相迎。府中已备下酒席为公子接风洗尘,公子,请吧!”
赵熹震惊不已,又觉理所当然:如此嚣张竟是公孙氏!如此嚣张只有公孙氏!
承平刚来京都、又是奉皇帝诏来,按理该先拜见皇帝再说其他,公孙氏此举无疑是想给皇帝一记耳光。承平自然不能赴宴,正在想要如何拒绝,就听陶希仁高声道:“不劳公孙大人费心,三公子舟车劳顿很是辛苦,需先回府休息、再奉召拜见陛下,恐无精力应酬了!”
原来车队停留许久,陶太傅估摸外面有事,特叫陶希仁出来查看,正好听到公孙宣仪口出狂言,陶希仁自然不肯忍受。
公孙宣仪哼笑一声,鼻子仰上了天:“我当是谁,原来是陶公子,前些日子太傅称病在家,家父还想上门看望,没想是暗度陈仓、跑去了平州!陶家满门清贵、陶太傅又是大儒,竟如小人行径躲躲闪闪,还联络其他大人偷逃出京,叫人知道还以为是行什么阴私事呢!大人们想出京直说不就好了,陛下无能护臣,我公孙家还有些家仆、可以借与诸位嘛!”
陶希仁冷冷道:“家父奉命出京,何来躲闪之说!诏命紧急、机密,不便众人知道,所以才轻车出行。天下之大皆为陛下所有,难道独公孙家有家仆不成?就是公孙大人家的仆役,也是陛下的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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