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2/2）

刘清溪落寞的背影，刘文氏看见了但不想理会，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便不会回头。

第二日刘清溪便离开了庆山县，回金陵去了。他本想等儿子刘玉易来了劝劝母亲，但儿子没来，想来他比自己看的明白些。

青山村，苏家也收到了京城来的年礼，苏老二一家也在念叨苏清和宋月娇。苏宛抱着嫂嫂给她买的玩具笑得合不拢嘴。

宋月娇买的不倒翁、陀螺、竹马还有华容道等都是苏宛从没见过的样式，让全村的孩子都羡慕不已！

“娘亲，我想嫂嫂和哥哥了，他们不回来嘛...”

苏宛躺在苏林氏怀里，困懵懵小声地说着话，疯玩了一天，她回来便央着母亲抱。

“那明日给他们写信。”看着怀里渐渐睡着的女儿，苏林氏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随后苏父从外头进来，方才他去大哥家了，苏林氏示意他小声些，苏父会意放轻了手脚。

“大哥说就听清儿的，我们先不上京城。”

“清儿特地交代，定是有他的原因，我们不去添乱了。娇娇是个贤惠的，我们也放心。”

苏父本来打算过了年节就上京去，陪儿子考试。但是送回来的信让他别去，他一个人打不定主意就去和兄弟们商量。

“好，也不急于一时。眼下先准备过年，虽然清儿夫妻俩不在家，今年上门的不会少。”

苏清考上了举人，这在村里可是头一份。今年苏家的客人必不会少，要提前做好准备才不会失了礼节给儿子丢脸。

京城的苏府，宋月娇也收到了老家的特产。虽然回不去故乡，能吃到家乡的味道也是不错的。

宋月娇前几日和苏清一起去逛了京城的桃符市，也是走不动道。对她没见过的东西，都好奇不已，然后买了整整一车的年货回来。

过年就要买买买，从前的习惯到现在，宋月娇也没改掉。之前是因为节俭了一年，才选择在过年的时候犒劳自己。

苏清和宋月娇今年的年夜饭，已经商量好了，要去老师家吃。宋月娇和夫君提的，老师一个人孤零零的可不行。

然后苏清愣了会，不禁失笑:“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和老师吃饭。”

“切，老师也不想和他们一起啊。你去和老师说嘛，喊上晚戈一起，他也一个人。”

宋月娇已经开始张罗了，她就没觉得那两人会拒绝，实在不行就偷摸来嘛。不过苏清在京城也没个其他亲戚朋友，去老师家也很合理吧。

“好，都听娇娇的。”

在除夕前，苏清依旧忙碌，还抽空带着宋月娇去了一趟护国寺，见了了无大师。早在上京前，苏清就说要带夫人来的，结果耽误了几个月也没来。

宋月娇终于见到了手上佛珠的主人，书里神秘高深莫测的了无大师。书中对他的描述并不多，但是每次出现都能力挽狂澜。

即便最后大厉朝还是经历了腥风血雨，才换来了短暂的安宁。这位了无大师却是真的为国为民，慈悲为怀。

“了无大师，谢谢您的佛珠。”

看着面前笑呵呵还给她塞糖吃的秃头小老头，宋月娇有些割裂，就这，这就是书中的高僧嘛...还真是和蔼可亲呢，和村头的李大爷也没啥区别啊。

“苏夫人不必客气，真是有福气的面相。”

了无大师看着宋月娇，满眼都是肯定，与启明星相互辉映的星辰果然如此。

“苏小友，可安心。”

听见了无大师的这句，苏清默默点了点头，握着宋月娇的手又紧了些。

今日的护国寺一如既往地拥挤，逢年过节百姓们都愿意来护国寺求个安心，也好过个顺心年。

三人到了禅房，宋月娇才知道了一个震惊的真相:了无大师竟然算到了她的来历！

万幸这是自己人，宋月娇不禁感叹果然不能小瞧了古代人，她都如此低调了，竟然还是被得道高僧算到了！

“大师，我在另一个世界死了吗？”

宋月娇一直不确定，今日聊到这了，也就顺口问了出来。

“应是如此，灰飞烟灭，你可曾与何人结仇，竟然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了无大师一开始算到宋月娇变成了一把骨灰，眉头紧皱，生怕算错了哪步天机。但是推来算去，都是一样的结果，也只能罢休。

“我们那，人死了都是火葬的。应该是晴晴他们给我办了后事，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留下的遗产...”

苏清却听不得这些话，看着夫人神色悲伤。宋月娇也便不再说了，原来她回不去了啊。

“娇娇…”

后面三人便默契地再没提起这个话题，在护国寺用过斋饭后，又求了个护身符。

除夕夜，苏清夫妇在老师家吃了年夜饭便去皇城外看了烟火，两人执手在人声鼎沸的人群中对视笑着。

没有说出口的是，愿岁岁年年，相伴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