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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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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苏头把烟锅子里最后一口烟抽干净,咂吧咂吧嘴,从小凳上站起身:“行呐,早点睡吧。”

房间里熄了灯,两人躺在一铺大炕上。老苏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个破蒲扇。

“苏大爷,”魏武强枕着双手,一双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亮:“我苏大娘都走那么些年了,你就没想着再找一个?”

“找啥啊。”老苏头笑呵呵的:“她死那年我四十一,半截身子入土了。现如今一眨眼三十年过去了。就剩个脑壳子露地面上了,指不定哪天就蹬腿了。”

“我听人家说,”魏武强挺好奇的侧过身,看着老苏头:“你跟我苏大娘是私奔来这边的。家里不同意。”

“嗯呢。”老苏头回忆过去,浑浊的眼睛里绽放出光芒:“你苏大娘是大家闺秀大小姐,我搁她家打长工。她爹是镇长,你说能乐意吗?”

“那你,”魏武强嘿嘿笑着,有点难以启齿:“是不是特稀罕我苏大娘?”

“稀罕。”老人裂开没牙的嘴,无声的乐:“那可真是老稀罕了。你苏大娘你没见过,年轻时候真俊啊,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搁她家里干活,冬天冷啊,我鞋子磨的都露脚趾头了,你苏大娘偷偷摸摸纳了双特厚实耐穿的布鞋,塞给我穿。”

“那我苏大娘不能生养,你也不难受吗?”魏武强问:“再好的大小姐,这样子你家里也不能接受吧。”

“所以就私奔了嘛。”活到这把年纪,老苏头足够豁达:“她小时候底子弱伤了身子,不能生养。要我说,嗐,不能生就不能生呗,娃娃这种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都是命。老话说,命中三尺难求一丈。对了,魏小子你妈不是也帮你算过,你命里无子嘛。”

“我喜欢一个人。”魏武强这段时间憋得难受,总想找个人说说:“他也稀罕我,就是,就是跟我苏大娘一样。”小魏队长知道这种关系太过惊世骇俗,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说给老苏头听。

“啊?那姑娘也不能生娃?”老苏头来了兴致:“你妈怎么说?”

“我还没跟我妈说呢。”魏武强搓搓耳朵,含糊带过:“我还没想好。不是没想好跟不跟他好,是没想好怎么跟我妈说。”

“年轻真好啊。”老苏头感慨:“还有无限种可能。要我说,大强你也别太在意你妈怎么说的,算命这种事,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万一你碰着个贵人被改了命格,她比你命还硬,那时候什么媳妇儿孩子,还不是统统都有了?”

“我没想那么多,”魏武强低低的声音:“我就想跟他好一辈子。不管别人怎么说,理不理解。”一辈子都不分开才好。

“日子是自个儿过的,管别人嚼舌根子干嘛?”老苏头这点深有感触:“前怕狼后怕虎的,关上门两口子的事儿,跟那些人有屁的关系?”

魏武强哈哈大笑:“苏大爷说得对。所以不管多难,我都要坚持下去。”

老苏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带了点睡意:“到时候要是老头子我还没死,记得请我喝喜酒。”

无声笑了笑,魏武强翻了个身。

月光如练,铺洒在炕沿和方寸间的地上。

老苏头睡着了,魏武强却是了无睡意。

从来没这么想念过一个人。过去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话简直酸倒牙,现在去看,还真是这个理儿。

想念他跟白月光一样白净光溜的皮肉,想念他染了红霞的脸,想念他在自己耳边又深又急的喘息,黏黏的、跟滑不留手的泥鳅样的往自己耳朵眼里钻。两人身体贴着的地方汗津津的,可是谁也不嫌腻歪,就那么贴着。

那天晚上魏武强最终也没按照覃梓学说的那样进去。覃梓学说的太过匪夷所思,魏武强光是想着就怯了,头皮发麻。等到试了试,覃梓学在自己耳边颤着嗓子喊疼,魏武强就彻底不敢了。

现在想想,他觉得覃梓学应该也是被人骗了。这怎么可能呢?

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背对着熟睡的老人,裤裆里支楞起了帐篷。悄悄伸手摸了下去,魏武强又喜又忧。

原来十五六岁几个半大小子一块儿去河里摸鱼洗澡时候,他还不无嘚瑟的炫耀过。毕竟尺寸在那里大喇喇摆着,资本足,不用客气。

可是眼下这玩意儿要是按照覃梓学说的,也生的实在太大了些。

有点犯愁。魏武强原来觉得,亲亲抱抱挨着覃梓学也就能心满意足了。哪怕覃梓学不是女的,不能做那种事。可是眼下情况又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虽然没像覃梓学说的那样,可是两人关了灯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就像真正的两口子那样。魏武强开始觉得不止渴了。而且何止是不解渴,他现在简直要被那蓬勃的欲望烧焦了烤糊了,成天的心猿意马。

想。想的要失心疯了。

就好比过年时候他妈在屋里炖了一锅的肉,然后把门一锁,去窜门了。魏武强站在门口没钥匙,香味顺着门缝钻出来,馋的他抓心挠肺的,简直要不管不顾的躺地上耍泼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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