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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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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原来这就是他的侄媳妇。霍阗端详戎怀玉片刻,然后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长得倒挺美,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他对兀自尚在震惊中的珀西道:“小珀西,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舅舅我还是要祝你新婚快乐!”

“霍阗!”阿诺德恨道,“你回来得可真有够及时的。”

“只怕是你想让我死得及时些,”霍阗亲切一笑,“不好意思你的期待落空了,毕竟爷从来都不被囊括在任何人的计划里。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变数,阿诺德,尔等蝼蚁又怎么能操控得住呢?”

不是好脾气还真降不住他。阿诺德被这乐呵呵的家伙气得七窍生烟,“是,你就是个不可操控的变数,我只恨派去杀你的人不够多,不仅目的未成还让你伺机临阵倒戈了一个!你就应该死在布城!还回来干什么?!!”

姬无常举双手以表霍阗清白:“我自愿的!”

“我不回来还让你腆着张老脸上来捡漏?”霍阗嗤声,“阿诺德,不是我不敬重你,而是你实在是不值得我这么做。你知道吗?你现在逼宫的样子真就好像一条饥肠辘辘的老狗垂涎肉包子许久,好不容易等到包子掉地主人没来得及拾,你就赶着冲上来一叼甩尾就逃。能不能有一点王公贵族该有的矜持,啊?”

这又暗讽谁呢?珀西脸都黑了,“你才是肉包,你们全家都是肉包!!”

“这就是个比喻,你急甚么?不过有些东西确实是既成事实,”只见霍阗用手指了指自己,再指指怒发冲冠的阿诺德,慢吞吞地,“譬如说——我是主人,他是狗。”

“……你现在只能口头上占上风,耍耍嘴皮子功夫,”阿诺德深吸口气,从叛军手中接过长剑,剑尖指他,距不过一丈,眼中有扭曲沸腾的仇焰在烧,“等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是贸然行动的么?摸清局势把握最佳时机,我天时地利人和。霍阗,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姬无常上前护住霍阗反被他单掌一拦,“伤不到我,”他扬声反问阿诺德,“何为天时地利?”

“老王沉疴难愈,联合署交替新王。”

“人和?”

“老王支撑不住撒手人寰,留下来一个毫无实权的殿下,对我来说岂不是就是人和?”阿诺德阴鸷地笑了笑,“还有一个就是你,离不开人的残废一个,倘若让人砍了你的左膀右臂,收拾起你就是易如反掌。”

霍阗听了一个劲地摇头直叹,“恐怕未必啊。”

霍阗嘲讽道:“你当天下人都和你似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陛下身体是不好但是脑子又没坏。恐怕你是忘了整个联合署都是他家的,当领导的就得多几个心眼防着手下人有自己的小九九,你当你做了甚么他瞎了看不见是么?”

阿诺德抑制不住气血翻涌,“看不看的见,早晚都得知……”

“——其实我昨天去了趟后堂,面见了陛下。”

霍阗直视他的眼睛,“他都说了甚么,你就不想听听?”

“——你等等。”

他忽地顿住,回首张望去。老王端坐在窗旁沐浴着晨曦的光,金色迷滂了神情,“阗,你再等等,”他勉力弧起嘴笑了笑,“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还没有坐在轮椅上。”

霍阗定定看他,随后同是回以一笑,“陛下,好好养伤,臣,日后再来看您。”

岂料他说没有日后了,“你当我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这偌大的联合署人心不齐,养的就都是家贼,把珀西……呃咳咳,独自留在这里,我不会放心。”

老陛下甫一拍掌,门口立时现身了一个低眉敛目的侍从,“一会儿让他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我给珀西的所有保障……怀特家守联合署百年,我不能让它断送在我儿子的手里。”

“无论贼或不贼,家贼外贼,有没有为我立下汗马功劳已经都无所区别了,”提及此,垂暮老人黯淡的眼神渐亮,“因为——都当杀。”

阿诺德的眼睛瞬间瞪大,“怎么可能……?”

霍阗哎了声,“围困住你的,可并不全是我的人,”他笑眯眯地对珀西说,“你的亲爹可是给你送上了一份大礼啊,小珀西。”

老陛下他名下有五千骑士不收编于任何军队,不为联合署摆布,“这是我留给珀西最后的东西,”他说,“除珀西之外,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操控他们。”

怀特家的联合署,不是轻易就能撼动的。老陛下说,阗,也请你记住,辅佐新王的路上,少走点弯路。

这无异于一个警告。

老陛下至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他。

当五千骑士的骑士长带领一队人马,迈入正殿向珀西赶来,一齐虔诚下跪,铿锵有力地说着宣誓词时,珀西感觉一切都分外地不真实。虽然力量孱弱,但起码他有了底气能直面当下,戎怀玉做主母做上瘾了,乐津津地说免礼免礼,“小殿下的人就是我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这还客气什么啊。”

“这是其一,”霍阗晃了晃手指,“其二呢,还想听么?”

“听个屁!”步急生风,阿诺德发了狂提剑冲他刺去,“没了你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姬无常抽出腰间镂金玉扇,反手挡前方袭来的刃锋。旋指一别阿诺德惨叫一声,错骨巧分歹人与剑,这下再好的武器也要无神摔地。

他练了一手擒拿,这位护国大将军被他腿弯一踢软得直跪地板,就差没给面前的署丞大人磕个中式响头,“我的前老板,”姬无常忍不住抿唇,竟有些喜不自胜,“果真是命运作弄人,没想到有天你也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石榴裙。霍阗听了都觉得愧为人师,“不会用词别瞎用!这两天白教你了。”

下跪的人被强制押头,阿诺德在有限的视野内窥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纤弱如池岸芦苇,曳荡着往地面一拂,摔落的剑就跟水中月亮似的被捞起来。

“可惜了,你今年实在不交好运,事事不顺心,”剑被悠悠擡起,明晃晃搁在他粗短的脖子边。霍阗的语气和煦得很,仿佛万事好商量,“我可怜你预判失误,但是为了让你能够深刻地反省一下你自己,最后还是决定给予你惩罚。今年运气不好,没事,下辈子续上就行了,啊?”

眼前人笑靥如花,阿诺德的瞳孔因恐惧不断放大。

瞳中倒映出斜矮人影,随着时间的分秒流逝在逐渐拉长,变高。

阴影笼罩。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珀西惊讶得合不拢下巴。

阿诺德连声音都在打颤,“你……你——”

“论放长线钓大鱼,我想我比你更有耐心,”霍阗说,“十年前有人要害我,结果十年后才付诸实现,可惜了功亏一篑,一无所成。”

“爷也是懒得和人争,想想过日子也是过,谁要一天到晚喊打喊杀的?流言也是真好用,瘫个轮椅懒得动弹也能被以讹传讹成下肢瘫痪,没想到还真就有人信了。哎哎,这因祸得福的,感谢大众感谢大家对我的误解,让我起码知道了究竟是谁在背后偷偷搞我,感谢感谢。”

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于复健成功的男人站了起来,虽然历经十年久瘫但腿肚子半点不带打怵,他阴谋得逞般笑了笑,“然后现在,是到了我报仇的时候了。”

截瘫十年患者有朝一日竟然能奇迹自愈,这妙手回春的锦旗还不知道究竟要挂到谁家头上。

珀西就从来没见他的假舅舅站起来过,老狐貍可真能藏。

当前势力三方,场面过于混杂了,他脑子一懵,实在是无能接受事实。一面是五千骑兵前来护驾,一面是假舅舅的人封锁住整个朝省大殿,他再眼睁睁看着归属他老岳丈的反叛军鱼贯涌入。“霍阗,”阿诺德咬牙道,“我手下还有精兵无数,你杀不了我。”

“我现在是杀不了你,因为杀了你我师出无名,”霍阗的指腹爱怜一般轻抚过剑身,“单是一剑杀了你我还不足以泄愤,所以我们按正常流程走,我要你上司法院,受刑狱审,在囚牢中被万千人唾沫淹死。”

“你说你手下精兵无数?好啊,”那个男人挑唇笑得从容,“那就让我们一起数数,让他们尽数倒地气绝,究竟足够我喝几盏茶的工夫。”

中央署外一口老钟在平白日子里连敲三响,磬韵悠长。震碎了安宁祥和,全城进入严戒状态。

要变天了。

虽然首领被俘让反叛军军心不稳,但战力依然强悍。一群死士无所忌惮,以血肉之躯为主人献忠效力,阿诺德手下的追随者与霍家军乱刀乱枪拼作一团,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耳畔厮杀声无数,姬无常游走从中周旋不费力气,仅凭一条淬火蚕丝就能断送周遭一圈人的性命,“有情有义的确是忠诚如犬马,”他又否定似的摇头,“不过没练好本事,莽子冲上阵就是无脑逞匹夫之勇。哎,我送你们十八年回炉再造,希望各位下辈子别再遇到这样不靠谱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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