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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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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褚诃荣为什么还没有将他出卖,也许是被绊住,遇上了更大的麻烦。

辛兆池幸灾乐祸般冷笑一声,继续低头看了看时间,数字跳动了一格,离12:30又近了一分钟。

有人警觉:“什么声音?像是直升机?”

一人在叫:“快跟上!有人从空中接应玄司尘!”

“……”

辛兆池看着缉查队开始撤退,来到总控室外,队员排列有序地正在登机。他麻木地旁观。

“辛兆池!你做什么!你一个从犯还没追究你的责任呢!”

一声呵斥在他头顶传来。

辛兆池阴恻恻擡眼,看到阻止自己登机的褚诃荣。

躁怒比理智更快登顶,一瞬间从毛孔迸发,迫不及待想要绞杀阻拦他的人。

“放手……!”他嘶哑道。

像是负伤的雄狮,穷途末路足以撕裂一切。

“……”

竟然是浓烈的悔恨,褚诃荣不会认错这种情绪。可玄司尘成功逃逸,身为共犯的他究竟有什么值得悔恨的?

只一个愣神,辛兆池已经掀开他,登上占据最后一个名额。

褚诃荣纵然忌惮不已,却也清楚知道这时候和辛兆池硬着来只有自己吃亏的份。

他阴沉思索了一下,最终挥手下令追击。

“嫌疑人正在乘坐空乘载具一路向北!务必要在下个行政区划前截停!”

褚诃荣注意力完全不在追踪上,他像是炸开了浑身的毛,对对面不可控的危险男人拉满警报。

他在提防对方的同时,辛兆池却完全没心思理他,后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好像对缉查队追踪玄司尘毫不在意,对自己为什么登机也一无想法。

他好像只是鬼使神差做了这个决定,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谁能料到,他气势汹汹踹开防线,最后却是这么一副颓然无措的样子。

褚诃荣反倒愈发不安,有人喜欢权钱,有人喜欢酒色,人性是一条最简单又最复杂的供求曲线,唯有没有需求的人最无法攻破。

面前的人从一颗棋子,成为了最大的麻烦。他现在切实感觉到了这小子的难搞,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的信念坚强到任何人无法左右。

一个部下看不下去,怯声道:“褚部,他除了一路一直看时间,没有其他小动作了。”

他意思不必对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投入这么大的关注。

褚诃荣疑色不减,也隐隐有些动摇:莫非这小子真放弃了?

缉查队全员出动,凭他二人抵抗无疑螳臂当车,以这两人的才谋,应该早有衡量才是。

但褚诃荣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再去看对方状态,发现辛兆池走神结束,神经兮兮顶着脑袋,急切地想探出窗外。

褚诃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城市车水马龙,仍是一片欣欣向荣。

唯一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那就是整个城市的宣传标语,被统一替换成了全息娱乐的新副本,“初晴后雨”带着一联:水光潋滟晴方好,刷屏全市。

“到了,玄光潋。”忽然,辛兆池喃喃了一句。

一人不解:“他说什么?”

“到时间了!玄光潋!你看到了吗?”辛兆池声音拔高,这次每个人都听清了。

他精神有些不正常地亢奋,让每个人心头毛骨悚然。

“喂!你在干什么?!”有人想要拉开他。

辛兆池气力何其大,他猛一锤舷窗,情绪失控哀求:“这回也要迟到吗?!没时间了!玄光潋!起码这次……”

一群人按不住他一个人,脸色都有些吃瘪难堪:“喂……!”

看了眼褚诃荣的脸色,一人悄悄抽出一剂镇定剂,就要顺着辛兆池静脉扎下。

就在此刻,整个城市一静。

不是寒蝉静寂的安静,是被关掉总闸,抹去一切飞舞的电子信息的安静。

那一瞬间,这座城市仿佛回到了信息爆发之初,那温文闲静包罗万象的模样。

人们不再困在小盒子里,在玻璃迷宫里可以吹秋风,在街角咖啡厅可以碰见喜欢的人,在广场上看到同生活在一片小天下的普通人。

所有人都不再被自己创造的痛苦折磨,只有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城市。

当这一刻的宁静到来时,被信息塑造的人,却开始第一个不适应。

有人嘟囔了一句“什么鬼?”

全市的显示屏开始闪动,变换成一个进度条,像是缓慢地加载,磕磕绊绊像一个老爷车,走得那么笨拙,却背负着那样耀眼的期待。

进度条一开始是一张皱巴巴的糖纸,走到百分之二十又变成泼洒的咖啡,走到百分之四十,变成了缩小的教堂,向内窥探,好似空无一人;在第百分之六十,变成了一封敞开的情书,最后百分之八十,是一架飞渡的直升机。

加载百分之九十九,却不知什么原因,再不加载。

忽然众人面前出现了一行字:“数到100,朕就出现。”

人们如临大敌,下意识就要摸武器,却发觉这句话不是对他们说的,而是对辛兆池说的。

对方愣愣盯着舷窗上的字,一刻也不曾眨眼,入魔般疯狂,信徒般痴迷。

他们不知道玄司尘是如何控制所有的网域系统,但对方明明可以干扰他们的航向,却只是用自己通天的本领,在直升机的舷窗上打出这么一行字。

他仿佛早已料到辛兆池的失控,他是那么在乎这个男人,以至于最惊险的此刻,他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机会安抚他激烈的情绪。

谁料,下一句却是:“哈哈,玩笑的。”

众人心一惊,齐骂:你他妈——

心惊胆战去看辛兆池的反应——

只有后者意外地平静,他像是一开始就知道玄司尘不会出现,他在等玄司尘的下一句话。

舷窗一闪:“你总说我转移话题,其实也不是没法承认这个,就是当你面觉得难为情。”

辛兆池有些忍俊不禁,眼尾不自觉红了,他像是看到玄司尘站在他面前,有些羞赧地,有些下定决心地,格外坦诚地交付自我。

“其实我后来演习了好多次,总觉得自己能说一句惊世骇俗的告白来,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那种,可朕第一次觉得语言是那么苍白。”

辛兆池控制不住一个深喘,胸中惊涛骇浪,让他忍不住抓在舷窗边缘,像是悸动地想要拥一个人入怀。

他觉得这样足够时,玄司尘偏觉得给他的还不够。

“朕演习了一千次,就把这一千次都告诉你。”

这是玄司尘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紧接着,城市显示屏的进度条走到尽头。

信息爆炸般一条条闪出,像是压抑至极的反弹,雪花般扑面而来,源源不断,像宣誓时喷涌而出的爱意,从一开始的标注就是永恒。

辛兆池应接不暇,他急切地想要捕捉每一条情话,那是玄司尘说给自己的,他就是再迟钝再不堪大用,这些碎片般的爱意也一定要接住。

可他是那么地无用,接了一半,就被冲昏了头脑,淹没在无数的告白中手足无措,像一条被海浪捧起的弃犬,他以为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却没想到最广袤最蔚蓝的大海却接纳了他。

从此他再不孤单,他再不沉溺,他张开羞涩的口袋,本期望能交换一小捧海浪,但大海却咯咯笑着,卷携着他去看五颜六色的晚霞,从此他不再缺少那一捧海浪,他们都拥有着彼此取之不尽的爱意。

“小孩,你翻过墙就能看到我,我在玉兰树下每天都在等你的第二张糖纸。”

“将军,你别把雪灌我领子里,你想我跟你走,就来听我心跳,跳一下是愿意,跳两下,是非常愿意……跳一千下,是我要带你走。”

“大明星,你因一座教堂空荡无人,而不敢闯入,那你一定要等黎明青白之际,去看教堂的神像。那里没有神像,你出现了,就不是无人教堂。”

“这位同学,不要再缠着我,你知道我又被教授训了,你的情书不要夹在树洞里,书信就是有来有往,你不寄给我,我的信又要如何寄给你。”

……

“我的爱人,我已经和你走过了这么多时间,你怎么就不相信——”

“不相信我爱你呢?”

“——我爱你——”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3)

——“你若说,从朕脑子里的一个共振,能凭借一个眼神,一个心跳,一个呼吸就能到你的心里,这才是适合的话——”

——“那我们一定是天作之合。”

终于辛兆池泪如泉涌。

何曾需要他亲口说,答案玄司尘早就告诉自己了,是他不敢直视对方赤诚的双眼,是他在害怕答案的不确定并就此妄想破灭。

即使这样,玄司尘仍包容了他。

“玄光潋!玄光潋!”他呢喃着。

我好爱你……我好爱你……

“喂!”终于有人反映了过来,将辛兆池拖了出来,“你是不是知道玄司尘在哪?!”

他比着枪口,只觉得匪夷所思。

这简直太荒谬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傻子都看得出这两个人关系匪浅!要说他二人没串通,谁信?!

“把他的终端抢过来!”人们吵嚷着。

辛兆池泪流得脱力,竟让他们轻易摘下手腕上的铭牌。

“这是什么?”一人疑惑。

辛兆池呆滞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腕,忽然想起自己腕间早就不是自己的终端,所以被抢走的是——

他惊慌失措擡头,看到众人手中银色的卡身上,炫丽的“玄司尘”三个字,以及被触发弹出的小卡片,这装置竟然和自己的卡槽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中央的照片是两个人的合照。

背景是绿意青葱的校园,玄司尘还穿着那件粉色T恤,笑得有些坏,不掺任何杂质的纯粹,他看着镜头,肩膀上是闭着眼睛假寐的自己。

那时候他只想在玄司尘身边偷点温存,竟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有这么刻意。

可谨慎如玄司尘,竟也没有一丝防备。

他笑着比着食指:“嘘——”咔嚓。

玄司尘举起相机,定格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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